孙子忧虽然在哭,耳朵一直注意着周围,如今看到祖母犹豫,心道不好,这司武要是去了官府,不得吐个干干净净么。
赶紧抬起头,尚带泪痕:“祖母,这个丫头实在歹毒,谋害宜行被抓了现行。
就算咱们不杀,等一下岳丈来了,只怕也要动大气,不如咱们解决了她,我再去给岳丈赔罪!”
一想到等会那个老杀才要来,孙老太目光坚定起来,对,杀!
还没等她发号施令,院外早就乱了起来:“行儿,行儿!都给老子滚开!”
老爹怎么来的这么快?
许宜行看向路安远,后者对她轻轻点头。刚刚还没进府的时候他就让阿大速速去报给许老将军了,才会来的这样快。
许老爹进来了,院中自然安生不了了。孙老太由孙夫人搀着,赶紧往前走了几步。
孙子忧也起身,本想往司武那个方向去,谁知七皇子就站在面前,他也只能跟着去迎许将军了。
“出什么事情了,我的行儿在哪!”许老爹带着许前,见人就踢,进来看见院子里这么多人,更是烦躁。
“许将军,宜行在房中呢,您这是做什么呀?”这是孙夫人想拦一拦,但是没拦住。
许老爹只和孙子忧讲话:“伤到哪了?你个小兔崽子,行儿才回来一天就出事,你看我饶的了你!”
“岳丈大人息怒,行儿。。。您看看就知道了。”
孙子忧一头冷汗,今日这局还是失误了,原想着只要司武一死就无妨,谁知道家丁下手太轻,没给打死,硬是拖到了现在。
“哼!”许老爹一甩袖子,进了正房,根本就没看见司武这帮人。
孙老太和孙夫人自然也陪着进去,院中无主,自然不会有人再去打司武。
许宜行赶紧走到她身边,将嘴里的布扯了出来。路安远伸手喂进一颗药丸,司武缓缓睁开眼。
“额。。。”她伤的很重,一时醒了,看见许宜言的脸在身旁,急忙抓住她的袖子。
“二小姐。。。救命。。。救。。。”
“你放心,我知道你跟着姐姐,是她最信任的人,肯定不是你干的!你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司武眼中闪过一丝愧色,但是很快被求生的本能替代,顺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不是,不是我。。。是姑爷。。。他让我。。。”
“为什么,你快说为什么?”司武趴在地上,看不见自己的伤。方才路安远给的药让她暂时感受不到疼痛,她就以为自己伤的不重,因此还想活。
可是许宜行看的清楚,她后背半个身子都在渗血,估计脊梁都给打断了,再不说出来,等会就来不及了。
“那个是。。。假的。。。姑爷。。。姑爷让。。。真的在,在地牢。。。没有孕。。。他怕。。。”
司武说的混乱不清,许宜行却听得明明白白:自己的尸体应该在地牢里。
司武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她自己干的恶事,明显是想着日后得了命,还要指认孙子忧,把自己摘干净呢。
“哪个地牢,地牢在哪?”许宜行紧紧抓着司武的肩膀,生怕她马上又晕。
话到紧急处,司武又住了口,不知是发现了不对,还是想着当作日后的筹码。
“司武,你放心,我一定会告诉爹,接你回许府,不会让你在孙府留着被人害的,你相信我。”
“是啊,你有什么委屈尽管说,有本皇子在,看谁能害你!”路安远适时蹲下,在她耳边补了一句。
“在,孙府的。。。”
“这是怎么了!七皇子?老臣参见七皇子!”
好死不死,孙国公这时进来,恰好看见这四下无人,却只有七皇子和许府二小姐。
“国公爷安好,许老将军他们都在房中呢,您快进去看看吧。”支走了孙国公,许宜行再一次看向司武,却见她扭着身子瞧背后的伤。
难怪越说越渴越飘。。。原来是活不成了。。。
司武怨毒的看着正屋,一点不顾许宜行在旁边摇她。
许宜行看见司武的瞳孔有些涣散,知道她伤得太重,又失了求生欲望,必然活不成了。
也好。
她蹲在司武身边,附在她耳边:“司武,我来,找你,索命。”
说完露出一口白牙,盯着司武。
司武根本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似乎是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恍惚。忽然又重新聚焦起瞳孔,惊恐的看着许宜行,就像见了鬼一样。
然后立马爬向远离她的方向,只可惜才爬了两步,头一歪,一命呜呼。死时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表情好像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许宜行满意的站起身,发现路安远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你看什么?”
“从来只在书里见过鬼,今日想看看真正的恶鬼长什么模样。”
“就算是鬼,也是漂亮女鬼。”
路安远刚想笑,笑声
就被身后房中的尖叫盖过。
“啊——!”
是那个冒牌货的声音。
“滚,都滚!都滚出去!啊——!!!”
然后就看见刚刚进去的一堆人,全部狼狈的又跑了出来。
许老爹表情最为心痛,一直站在门边,拍着门框:“行儿,行儿。。。让爹进去看看你。。。好不好。。。”
许宜行听见门内的哭声,心想这个冒牌货太入戏了吧,这动静真的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一样,让人听着就头皮发麻。
“爹,姐姐她?”
许老爹一脸悲愤,转头看向孙子忧:“贱人在哪!”
然后顺着他的目光,就看看见了倒在院中,早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司武。
许老爹拔出佩刀,在司武身上砍了好几下,血浆子乱飞,院中并无一人敢阻拦。
只有路安远再一次挡在许宜行面前,不让她看见这一幕。
一直到许老爹砍够了,孙国公才试探性的往前走了走:“许兄。。。我家,对不起你哇!”说完也是眼泪鼻涕一起流,抱着许老爹痛哭起来。
许老爹脱了力,半天才说:“不。。。是我府上养出来的好丫头,是我对不住你们。。。孙子没保住,都是我的错啊!”
许、路: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