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宜行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影一,没想到他把自己心中所想全部说了出来。
看样子只要自己点头,影一就会立即按他所说的执行。
可是。。。
“不行。如此一来,我该如何得知孙子忧为何要杀大小姐呢?我又怎么知道他搞出一个冒牌货来做什么呢?”
“您怎么知道是孙子忧杀了大小姐的?白天您在山中并没有提及啊。”
哈?许宜行觉得自己是不是中计了,这人是在套话吗?看来他还是不信任自己啊。。。
“我不需要向你解释我的情报来源吧。”许宜行硬气起来,真是烦透了这种说话不直接的人。
“是。不如这样,您派两人,我们把孙子忧绑过来,保证撬开他的嘴。”
“你把国公府当成你家了?我信你们能在国公府杀人,可是绑一个出来哪有那么容易。而且孙子忧武功不差的,你们想的也太简单了。”
许宜行说着,又叹了口气:“其实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是白老统领留给姐姐的人。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们一个都不损失,无谓的牺牲是没有必要的。”
她心中是真的这么想的,眼下自己珍视的,除了爹之外,也就是娘留给自己的“遗产”了。
“更何况,你们杀了孙子忧,那边一定会乱起来,到时候冒牌货被发觉,许府也一定大乱。我不想这样,我要的是光明正大的战胜他们。”
“影卫只在暗中做事,不懂光明正大。”影一小小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反抗。
“我知道,你们啊就是没啥脑子,所以要跟着聪明人啊!我来做脑子,你们就好好当刀,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我说的光明正大,是将来有一天,国公府大厦倾颓,那时再揭发出孙子忧的杀人过往,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让整个国公府都去给我。。。姐姐陪葬!”
许宜行有些癫狂了,愤怒此时上头,让她觉得想杀人,想杀掉孙府每一个人!
影一看见她如此表现,并没惊讶,而是似乎很欣慰的笑了一下。不过他戴着面罩,许宜行并没看见。
“是,全听二小姐计谋。”影一说完,就要退走。
许宜行此时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这是怎么,怎么会如此失态?忽然闻见房中有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她心中更是震惊——影卫对自己不信任何止是一点半点。
许宜行声音冷下来,叫住了影一:“你对我用了迷香?”
影九唰的一下从房顶下来,也跪在床前,有点嘲讽的口气:“我早就告诉你了这招太冒险了,二小姐很敏锐。”
影一由半跪变成了双腿跪地,恭恭敬敬的对着许宜行一礼:“抱歉二小姐,这都是我的主意。那香对人无害,只是会促使人催发出心中的想法,我也想听听您的真实意图。”
许宜行没有发飙,相反很高兴,比刚刚更高兴。影卫不信任自己是对的,要不然随便来个人就能撬走他们,自己还活不活了。
而且自己确实可疑,不但带着玉佩找上了门,还逼他们现身,而且一上来就是几条机密的信息,这要是不起疑,影卫的脑子就真成了猪脑子了。
“若是我刚刚答应了你的计划,用你们的命换孙子忧的命,你们是不是就会弃我而去?”
“不会,谁有令牌谁就是主子。”影一顿了下,还是交了实底:“不过如果您真的同意了我的计划,对于您以后的命令嘛,我们自会考量着执行。”
许宜行将被子裹了裹,遮住自己因为心惊而起的鸡皮疙瘩。
“你们下去吧,我不追究此事。”
影一影九同时起身,准备离开。
“不过若有下次,我并不介意让你们知道一下我有怎样的手段。”
从小姑娘口里说出来的轻飘飘软糯糯一句话,却让影一和影九同时背后凉了一下。影一退走,他心里已有衡量,这便是日后的主子了——当然,那得是确认大小姐已死之后。
这回许宜行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几次交锋下来,她发现影卫也是人,他们只是一群武功高一些的人罢了,有什么可怕的。
一觉睡醒,用过早饭她便去了前院请安。虽然知道顾氏不会见自己,但是在看见许宜闻也被拒之门外之后,她立刻就反应过来,顾氏这边出事了。
“妹妹也来了?你病刚好,其实不用这样天天来的。”
“不敢失了礼数。不过这是怎么了?”
许宜闻拉着她,慢慢在府里散步。“听顾嬷嬷说,一大早尚书夫人来过了。她走以后,母亲就不大高兴。”
“严夫人?”许宜行知道肯定是影卫的消息散出去了,严夫人心里不喜欢顾氏,必然是一大早赶着过来羞辱嘲笑她的。“她这么早来,出什么事情了?”
许宜行明知故问,真后悔自己没有早点来,否在在门口听听也解气呀。
“听说,母亲上月进香被困路上的事情,不知道谁传了出去,让严夫人知道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母亲也太过小心眼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宜言,传言很不堪的,事情哪里就是那样?我听着都扎心,何况是当事人。”
许宜闻向来不怎么偏私,就算对顾氏,他也是帮理不帮亲,如今她受辱,他自然也不开心。
“恩,那哥哥要告诉父亲去抓那些传言的人吗?”
“算了吧,何必要兴师动众。”
果然了,他也觉得事情虽然丢人,但是那都是庸人自扰,不过顾氏就做不到他那么心大了。
回到房中,就听着司琴和司画两人叽叽喳喳讨论着早上的事情,要多兴奋有多兴奋。
蔡氏到底没逃过一顿打,严夫人走后没多久,顾氏让人把蔡氏从二门外拖了进来,狠狠地赏了二十板子,又把那天回来找马的车夫也打了一顿。
听说顾婆子把头都磕破了,这才保住了蔡氏的命。
许宜行抓着那只五彩琉璃茶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因此唤进来了司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