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齐袁国荣和郑本富忙上前阻拦。
等将两人分开后,袁国荣才小声跟陈家齐说着:“张老板这样,不像是被人忽悠的啊,他是真信啊。”
陈家齐颔首,若有所思地看着苏尘。
苏尘对张玉贵和李建斌的冲突似乎毫无所觉,依旧慢悠悠地刮着蟹肉,不时还叮嘱阿鹏两句,等蟹肉全部刮完,这才往里面滴了一滴醋。
“现在,是享受美食的时间。”
一语双关。
陈家齐领会过来,立马招呼起大家:“对对对,今天是我侄子的婚宴,感谢大家能赏脸过来,”他倒了一杯酒,“来来来,这杯我敬大家!”
原本被分开还有些剑拔弩张的李建斌和张玉贵俩人,恶狠狠的怒视了对方一眼,倒是得给陈家齐面子,也捧起了酒杯。
一杯酒下肚,郑本富和袁国荣俩人再插科打诨了下,很快就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将话题引到了上炉那片地如何规划上。
主桌上的其余陈家人都不敢搭话,吃菜也不敢大幅度,只敢往面前的菜下筷子。
苏尘没被影响,看到龙虾肉,还给阿鹏拿了一大块,见他吃得香,又给小家伙夹了块。
“好吃吗?”
“嗯嗯。”
“回头过年咱们也买一只龙虾煮好不好?”
“真的吗?”
“爸爸骗你干嘛?来,这个春卷看着也不错。”
……
上炉那片地苏尘不关心。
但他十分自我的吃席,却落入了众人的眼里。
等黄明珠陪着儿子儿媳回来,苏尘已经吃了半饱了,他主动拿起酒杯站起身。
“祝两位新婚快乐。”
乔娟娟怀着孕不能喝酒,陈松波一气儿干了两杯,眼眶有点红:“大师,你的大恩我和娟娟永远会记得的,谢谢大师。”
说完,他郑重地鞠了个躬。
乔娟娟见状也跟着弯腰。
可惜她肚子都七个月了,根本弯不下去,黄明珠忙扶着:“你鞠躬什么啊?大师又不介意这个,是吧大师?”
苏尘笑着颔首:“大姐说的对。”
“对了大姐,我跟孩子都吃得差不多饱了,就先走了,回头有空去我那里坐坐。”
“啊?这么快?”黄明珠诧异,“这菜还没上齐呢。”
“还有点事,不能多留。”
黄明珠了然:“哦哦哦,明白明白。”
“阿鹏,跟阿姨哥哥姐姐再见。”
小家伙挥了挥手,乖巧跟着苏尘出宴会厅。
大门快要合上时,黄明珠才猛地一拍大腿:“嗨,看我,桌包和回礼都没给,大师,大师啊!”
她匆匆提了准备好的礼盒,又从包里取出一个红封,小跑着追上。
等将东西塞给苏尘后,这才又气喘吁吁地回来。
李建斌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眸深深。
他侧头:“陈老板,这位苏大师看来是有点本事的啊。”
张玉贵轻哼:“有点儿?大师的能耐要说出来,吓死你。”
“是吗?到底有什么能耐啊?我还挺想听听的。”
“你想听我就说啊?我们很熟吗?”
李建斌皮笑肉不笑:“张老板这就见外了,之前我还去你家拜访过你,送过你一个花瓶呢,我记得,你还很喜欢那个花瓶,不是吗?”
张玉贵的脸沉了下来,眼睛眯起。
“姓李的,今天是别人的婚宴,别逼我揍你。”
陈家齐袁国荣再度交换了个眼神。
前者立马打起了圆场:“好了好了,苏大师都离席了,咱们还是别聊他了,喝酒喝酒~”
这种气氛下,主桌的人酒都没多喝,菜也没吃多少,等最后一道甜汤上完,立马有人受不住纷纷离席。
张玉贵见状也站起身跟陈家齐告辞。
郑本富揽着他的肩膀走出金豪大酒店,冲他挑眉:“张老板,那个花瓶……有故事啊。”
张玉贵没好气地将他的手拉下来。
“咱们也没那么熟,别拉拉扯扯的。”
“是是是,”郑本富揉了揉肚子,“这不没吃饱嘛,前面有家小炒,走,我请客!”
张玉贵跟着郑本富过马路,刚要进店,就见陈家齐送李建斌出来,前者笑容满面,让他神情一僵。
“放心好了,听说陈家好多祖先都带领民众抗击倭寇,他明知李老板身后是谁的资金,不会选择合作的。”
张玉贵脸色稍霁:“走吧。”
苏尘领着阿鹏走路回去,路过老钱的金店又走了进去。
老钱正在吃面,见到他愣了下。
“后生仔?你这是……平安锁有什么问题吗?”
苏尘把请老钱打金片的事说了。
老钱笑着点头:“这个简单,工费不用那么多,一片收你一块就行,你先给个定金,下午三四点过来就能拿。”
苏尘忙付了钱,开收据时就听老钱念叨:“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喜欢稀奇古怪的,前阵子阿玉还找我打金针银针,你这后生仔又喜欢金片,那薄薄的一片很容易就折了,有啥用啊……”
阿玉哥来找老人家打金针银针?
苏尘怔了怔,没说什么,拿着收据返回春明街。
远远地,他就看到算命摊前坐着个人。
张叔见到他,当下就催了:“小苏大师啊,你赶紧的,有人找你看病!”
“诶,我这就过去。”
苏尘紧走两步,很快就见到了病号。
那是个戴着口罩的青年。
老廖见他来了,忙嚷嚷着:“我说后生啊,小苏大师回来了,你赶紧把口罩摘下来吧,到底是什么病啊,你也不说,害我这抓心挠肝的……”
青年仔细看了看苏尘,眼里带着疑惑,但很快,眼神就坚定了下来,他咬咬牙,将口罩摘了下来。
老廖见状忙上前去看,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跌倒在地。
“这,这这这……”
“见鬼了!”
“怎么下巴还长着一双眼睛啊!”
这话一出,大伙儿纷纷围了过来。
但也不敢多靠近,就隔个两米的距离探究地看着青年,青年尴尬地眨了眨眼,下巴的一双眼睛也跟着眨了眨。
阿鹏吓得忙躲苏尘身后。
苏尘摸了摸他的脑袋,顺势坐下。
“姓名,八字!”
青年错愕:“大师你,你真能治我的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