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屠夫跪坐在地,手捂裆部,牙呲欲裂,一双眼瞬间变得血红。
苏软软也没闲着,眉眼从周边扫过。
一眼看到了屠案上摆放的刀具,快速锁定了心仪的两把刀。
只是须臾,苏软软已经握着一把刀向周屠夫的胸口捅去。
周屠夫也不是吃素的,反手握住苏软软握刀的手腕,改变刀锋的方向。
苏软软想抽出拿刀的右手,却被他捏的更紧。
周屠夫一脚蹬地,从地上站起身来,眸中闪着浓浓的杀意。
男女双方力量悬殊,周屠夫裹着苏软软的手,将泛着寒光的刀口对准苏软软心口的位置。
他步步紧逼,将苏软软困在冰冷的墙面上。
苏软软后背抵墙退无可退,胸前更是抵着一把刀。
苏软软袖中的另一只手紧了紧。
“别……别这样。杀人要偿命的。”
“你要什么,我给你便是。”
眼看着刀尖向着自己推来,苏软软颤音道。
“老子先捅你一刀,再慢慢陪你玩。”
“反正你一时半会儿还是热乎的……”
苏软软第一反应,这家伙是要奸~尸!
变态!
苏软软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
“贱人,准备去死吧!”周屠夫怒目圆瞪。
“去尼玛的!”
苏软软另一只手微微一动,从袖中滑落出一把小巧的刀。
电光火石之间,她手腕翻转,已经挑断了他的手筋。
“啊……”
包裹着苏软软手的那只万恶之手骤然松开。
她眼神陡然凌厉,如同一只在黑夜中嗜血的猛兽。
瞬间抬手,星光一现,寒光在周屠夫眼前闪烁而逝。
“啊……我的眼睛。”
苏软软趁他被痛意席卷,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狠狠两脚踹在他的膝盖上,周屠夫摔倒在地。
一口作气,将他的手筋和脚筋全部挑断。
看着倒在地上如一摊烂泥的周屠夫,苏软软勾唇。
她歪过头看着肩膀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衫不整的衣裙。
“呸,差点被你这头猪拱了!”苏软软凉薄开口。
“贱人,你断我手足,毁我眼睛,有种你就弄死我,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书院里那个小白脸!”
苏软软打量着这间充斥着血腥味的屋子。
这里应该是周屠夫杀猪的地方,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迹。
屋子一角摆着一个水缸,苏软软拿起瓢,舀了一些清水浇在受伤的肩膀上。
尔后莞尔一笑,又在屠案上选了一把趁手的刀。
“就冲你这句话,我也不会让你活下去。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我本想在她生辰之时再想办法除掉你,为她送上一份大礼。可你自己活的不耐烦,非要招惹我,我也没有办法。”
“她,什么她?”
苏软软微眯着眼,在周屠夫面前蹲下,“念你是将死之人,我也不妨可怜可怜你,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是苏软软,却不是你认识的那个苏软软。那个可怜的女孩几个月之前不堪你的羞辱撞树而亡,你应该有印象吧!你真是该死!”
“!!”
周屠夫狠狠一惊,还未想清其中缘由,苏软软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上,而后举起刀刺了进去。
“黄泉路上,她在等你,你去找她忏悔吧。”
苏软软走出屋子,仰望着天空。
“苏软软,你已经报仇了,可以安心投胎了!”
身体似有一股力量猛然脱出,苏软软瘫坐在地上,浑身像泄了力般虚脱。眼睁睁看着一缕虚无缥缈的青烟,在自己面前转瞬消散。
苏软软知道,若不是原主这股怨念存在,给了她力量,恐怕刚才死的就是她了。
折腾了那么久,现在恐怕已经三更天了吧。
“啧……”
苏软软拍了拍脑门,有些后悔一刀结束了他,应该再晚几个时辰的。
麻烦,还要想办法善后。
她从地上爬起来,带着虚脱的步子去了隔壁院子,刚想进屋翻找有没有什么药时,却隐约听到门外有细微的声音传来。
苏软软放轻脚步,悄悄靠近门口。
似有似无的狗吠声从外边传来,声音很小也很浅。
这声音隐约和白软有几分相似。
苏软软又趴在门上细细听着,又有女子细若蚊蝇的声音传来:小家伙,你确定主子在这里?可别是找错了啊。不是我不信你,只是你还小,嗅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院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
见到探出半个身子的人,紫雾被吓了一跳。
苏软软向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你来的正好,也不用我多跑一趟了。你回去
找伙计将地窖里的存冰搬来。切记,路上小心点,不要被任何人看到。”
“主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时间紧迫,一个来回,天都快亮了,你快点去。回来的时候留意点周围环境。”
“好,奴婢知道了。”
苏软软看着白软不情愿的被紫雾带走,才关上门。
大约大半个时辰后,外边传来细小的声响。
苏软软听到紫雾的声音,才将门打开,让他们将冰块卸到院中。
“你们找个偏僻的地方等我,我解决这里去找你们。”
紫雾没有多问,带着伙计走了。
苏软软从院子里找到周屠夫的浴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塞到里面。
又将冰块全部堆在浴桶里。
将这里收拾了一番。
苏软软觉得浑身晕乎乎的,难受的要命。
可是她还不能走。
她记得昨夜周屠夫的伙计说过,今日会在卯正(六点)过来找周屠夫。
果然,不大会功夫,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东家,您醒了没有?”
苏软软将屋门哐当踹了一脚,厉声道,“吵啥吵,老子刚睡着,又被你吵醒了,工钱不想要了!”
苏软软以前当过声优,会口技,还特别善于模仿别人的音色和语气。
这是她鲜为人知的绝技。
这不,模仿周屠夫的声音一点破绽都没有。
只是这会儿她身上难受的很,声音有些恹恹的,那伙计也只当周屠夫真的是困了,并未多想。
以前不是没有过,昨夜抓人的活计,他也不是第一次做。
以前东家遇到中意的姑娘,性子绵软的软硬兼施便到手了。
若性子刚硬一些的,就由他出手,帮东家绑到院子里。
那时候,以前的县令还没有被抓,塞些银子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况且,东家和隔壁县令家沾亲带故,县令也不愿得罪他。
东家最近身边不缺女人,自新县令上任后也没有做绑人的勾当。
昨晚,东家收到消息,消息里只提了一句苏软软在柳树巷。
不知东家想到了什么,又改变了去喝花酒的打算,让他去把人绑来。
他不知晓苏软软是谁,可将她绑来后,却发现这女人好丑。
他都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绑错人了?
“东家,昨晚带来的那女人用不用我送回去?”
苏软软厉声道,“送什么送?她天不亮就被老子赶走了。”
“你也快滚,休要打扰老子睡觉。等老子睡醒,还要见一个人……”
那伙计只能悻悻离开。
在他走后,苏软软将紫雾拿给她的衣裳套在身上,戴上帷帽。
趁没人发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