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窝在凳子上,她早就将近几日的收入扔到空间里计价,怀里只留下几个坐车的铜钱。扔进空间里的钱早已被锁死,是再也拿不出来的。
而这黑心的店伙计,竟然问她要五百文钱,他怎么不去抢呢。
苏软软着实气不过,并不搭理这个店伙计。
可店伙计也不催她,一双三吊眼眯着,靠在门口嗑瓜子,将大门守的严严的,生怕她会跑了似的。
县衙
正事谈完,一身穿月牙白的男子起身。
“那本官就不妨碍白大人办公了。”
白拜恭敬道,“下官会好好配合魏大人,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定不会让大人失望。”
魏征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本官,而是圣上。”
“圣上一直对白大人寄予厚望,圣上可还记得你是哪一年的探花郎。将你外放只是为了好好磨砺你,等这件差事办妥,白大人的好日子就来了。”
白拜无比震惊,更是有些哽咽,他以为自己此生就要交代在这里,却没想到当今圣上竟然还记得他,也不枉这么些年自己兢兢业业。
“下官定不会辜负圣上期许。”
“如此甚好,切记不要暴露了本官此行的目的。”
“是是是,下官记住了。”
送走魏征,白拜已经冷汗连连。
刚要回后院休息,却发现自己的女儿却不在闺房中。
“小姐呢?”
丫鬟眼神虚浮,“小姐,她……她出门了。”
出门了?
白拜甩甩袖子,只顾着招呼魏大人,竟然将这逆女忘记了。
她该不会又溜出府找那慕白吧?
他答应苏软软,不让她再纠缠那慕白秀才,可自己却食言了。
刚要差人去外寻找,却见白云自己回来了。
身上脏兮兮的,就连下巴也红了一片。
白拜厉声问,“你又去哪胡作非为了?你不会和苏软软打架了吧?她那小胳膊小腿可经不起你这般折腾!”
白云倒吸一口气,“爹,我究竟是不是你的女儿呀,你怎么都不关心我,一天到晚总想着她!”
她指了指自己的下巴,“你看看,都红了。”
“哼,该!”
对于这个女儿,他着实头疼,就因为从小没有娘亲管教,这几年愈发的无法无天,没有一点女儿家的矜持。
白云面对自家老爹的训斥,犹如家常便饭一般,没有一丝心虚,反而勾着一抹神秘的笑。
“爹,我今日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但对于我来说却是幸事,可你知道后未必笑得出来。”
这话让白拜忍不住蹙眉,“神神秘秘的,究竟是何事?”
白云又凑近了几步,小声道,“今天慕白哥哥和霍捕头在馄饨铺子差一点因为苏软软而打起来。”
“什么?”白拜无比震惊,在他眼中慕白可只是一个文弱的书生,怎么会是霍衍那大块头的对手。
当即就嗅到一丝不对来,带着探究的眼神看过去。
白云脸不红心不跳,接着道,“苏软软真有本事,连霍衍那个止小儿啼哭的凶神都成了她的裙下臣。哎,我却连慕白哥哥一个脚趾头都搞不定。”
白拜知晓女儿的脾性,她哪里是肯坐下看热闹的主,再加上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当即又旁敲侧击一番。
果然被套出白云手持鞭子,在馄饨铺子行凶的事情来。
“你个逆女,不气死我,你是不是不甘心?”
白云心直口快,当意识到自己把不该说的都一股脑吐出来后,真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
可一切太晚了,只听她爹已经唤来了下人,将她困在她的院子里,哪里都不许出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苏软软睨着那店伙计,嗤笑道,“老娘的身子就这么让你着迷?你已经看了我有小半个时辰了吧?”
店伙计被揭穿心思也不气恼,“你全身上下恐怕也就这点皮囊值点钱。你若身上带着银子,也不至于坐在这里被我看了。”
“我为什么坐在这儿你没点数么?我本就是豆腐坊打零工的,你又不让我出这个门去豆腐坊问我东家借些银子,我可不就只能坐在这儿和你干瞪眼了?”
苏软软隔着窗户目光远眺,却见对面茶楼一行人还没走,尤其霍衍一双犀利的眸子总是似有似无的飘过来。
她当即又窝在凳子上,一边和店伙计大眼瞪小眼,一边抬起胳膊,伸手对着霍衍竖起中指。
“大哥,那苏软软伸着手指头是什么意思?”牛莽不懂,当即也学着苏软软的样子伸出中指。
霍衍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挑眉道,“还能有什么意思,她身上定没有银子,想问我借一两银子罢了。”
当初自己可是给了她五十两银票的,她却又还给了他,这下知道清高不能当饭吃了吧!
苏软软都要被这两道目光看吐了。
一个眼神在她身上肆意打量,一个脑袋上差点就刻着“求我”。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一个小厮跑了进来。发现东家不在,只有一个店伙计,便直接递给店小二一两文银。
“我家老爷是县令白大人,今日在贵店发生的事情他都知晓了,特让我来给你东家陪个不是。我家小姐也被老爷禁足面壁思过了,老爷让你们放心,她再也不会来捣乱了。”
店伙计接过银子,眼睛都亮了,这给的也太多了,凳子修修还能用,只需再添几个碗就行,剩下的大多就能进他的口袋。
店伙计又恭维了白拜几句,才恭敬的将小厮送了出去。
苏软软用袖子遮住自己,不让小厮看到自己。
没想到白云被她爹禁足了,慕白总算能清静一些时日了。
想到当初白云对慕白的各种痴缠,真的头都大了。
店伙计拿到银子,终于下了逐客令,一刻也不让苏软软多待。
“这钱有一半怕是要进你钱袋了吧?”苏软软上下打量着店伙计,冷笑道,“准备去花楼?”
“要你多事?你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苏软软抱臂站在门口,冷笑道,“我观你脚步虚浮,发色发黄,眼睛浑浊,水肿有黑眼圈,耳朵瘦小萎缩,定是夜生活太多,我劝你还是少去花楼……”
店小二先是一怔,而后反驳道,“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知道,你足跟酸痛,不耐站立和行走,每日天不亮就往茅房冲,夜寐不安,频频起夜,我可有说错?”
那人瞪大双眼,显然没想到自己这些鲜为人知的秘密竟然被发现了。
他气急败坏的关上门。
苏软软摆了摆手,“嘁,讳疾忌医。”
“没想到苏姑娘竟然还懂医?”耳旁传来一道有几分熟悉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