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委屈无处宣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般一发不可收拾。
这哭声,让霍衍更加烦躁,直接将她从后衣领处揪起,向着其中一间房走去。
金宇和牛莽赶紧快步跟上,牛莽刚要抬脚进去,却和关上的房门撞了个满怀。
他摸了摸发红的鼻头,“哎呦,疼死俺了。”
“活该,谁叫你嘴巴这么欠。”
“俺又咋了?”
“人家好歹是女子,你和大哥众目睽睽之下这么逼问她,让她如何自处?再说了,那姑娘的样子,也不像撒谎。”
“那你咋不说大哥嘞?他都把人吓哭了。”
金宇翻了个白眼,“就大哥那风雨欲来的模样,我哪敢张嘴,也就说说你还行。”
他又悠闲的靠在墙上,环抱着双臂,“算了,你这种粗人,和你没啥可说的。”
牛莽想为自己反驳几句,可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的确是个大字不识的粗汉。
索性蹲在墙角,也不说话了。
屋里,霍衍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眸光清冷的看着地上那具尸体。
正是昨夜被其中一个黑衣人所杀害的女子。
苏软软被霍衍扔在离那死尸不远的地方。
低垂着头,一双杏眸中氤氲着热泪,无助的抠着手指头,全然不顾一旁已经没有温热的死尸。
霍衍眸子暗了暗,见她离那女尸只几步之遥,却出奇的镇定。
若换做平常女子,早已弹跳去了别处,花容失色了。
“你~究竟是何人?”
不知何时,霍衍已经起身出现在苏软软的面前,粗粝的指腹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时,霍衍晃了下心神,明明是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可那双秋瞳剪水般的眸子却如疏朗清风,明月皎皎,清澈又纯净。
脑海中又闪现出那张熟悉的脸和那双顾盼生辉的杏眸,他的思绪也飘远了。
苏软软被逼着直视他,软软糯糯又带着几分颤音,“官爷,我就是每日卖豆腐的农家女,还能是谁?那会儿你不是已经认出我了么?”
霍衍被冷不丁的打断思绪,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寒,又坐回位置上,沉沉看着眼前的女子。
“说吧,你将我匕首上的宝石弄到哪去了?”
苏软软无法为自己自辩,她现在有理说不清。
“就是说一百遍,我也没有拿。”
“呵……”
霍衍没想到这女子竟是善装无辜的狐狸,竟然再次矢口否认了。
看着她眼中的澄澈,无辜的表情,他实在不愿与她多谈。
“金宇。”他紧锁着眉头,冲着门外大喊一声。
暴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金宇紧闭的眸子瞬间睁开,与蹲坐在地上的牛莽对视了一眼。
他推门而入,牛莽也趁机钻了进来。
却见那女子瘫在地上,正抬起头来如小鹿般楚楚可怜,而大哥的脸上写满阴郁。
“怎么了这是,可问出来了?”
霍衍手.指着苏软软,看向金宇,“她装傻充愣,老子没时间和她耗着。
不论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给我找到它。”
“我说过我没有见。”苏软软站起身来,红着眼眶,轻咬着唇瓣,眼中流露着又惊又怕的神情来。
她知道眼前这位已经在暴怒边缘,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她就是忍不了,凭什么自己要被冠上小偷的罪名。
“这位官爷,你就行行好吧,把那一吊钱还给我吧!我还得交给我奶,若被我奶知道我没了银钱,她定会打死我的!”
金宇和牛莽俱是一惊,同时看向霍衍。
什么情况?
苏软软知道金宇是个好说话的,不顾霍衍黑沉如墨的脸。
向金宇走了几步,带着恳求,“官差大哥,自打第一眼,我就看着你最面善,定不会随意欺负我这农家女。
你能不能劝劝那位爷,让他将铜钱还给我,否则今晚我和弟弟定会没有饭吃,我饿肚子事小,挨打也事小,可我弟还小,身子骨不好,我不能拖累他啊。”
见苏软软眉眼间染着忧愁,可怜兮兮,金宇带着疑问看向霍衍,大哥真会贪墨这一点点小钱?
可大哥啥时候对铜钱也感兴趣了?
接收到金宇的眼神,霍衍被气到不行,“你这是几个意思?老子能看上那几个铜板?”
“就是,俺大哥是谁,咋可能拿你那几个铜板?倒是你,把俺大哥的宝石弄哪里去了?”一直未出声的牛莽连忙出击。
他家大哥那么好,他可不允许任何人说他的坏话,一句也不行。
“我没拿那宝石,我见到的时候就少了一颗,你们将匕首交给我的时候就是那个样子,我只是原物奉还而已,你不能嫁祸于我。
我明白了,原来你们在玩仙人跳,瞅准了我好欺负,才选
中了我?”
苏软软手捂着脸,嚎啕大哭,“你们欺人太甚!”
金宇:……
霍衍:……
牛莽:……
金宇被深深的伤害到,亏他还心生怜悯,却没想她现在破罐子破摔,死不承认了。
那匕首是他拿给她的,他自然知道当初是没有少宝石的。
苏软软确实是这样想的,这匕首有多贵重她是知道的,可如今却找不到了,若给她安上偷窃的罪名,那她可是要坐牢的。
她的名声本就不好,若再冠上偷窃的罪名坐了牢,那她彻底就没脸活了。
与坐牢相比,这点脸皮算什么。
“我再问你一遍,东西究竟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