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勇看着自家傻小子殷勤的样子,实在没脸看。
又火上浇油,“你不喜欢翠儿?可我为啥看到你去灶房的时候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既已经和人家姑娘有了肌肤之亲,那就该为人家负责。”
“爹,你又胡说什么呢?我哪有!你不能这般害我!若你喜欢那翠儿姑娘,你自己娶去,我不介意有个后娘,我也不介意再多个弟弟妹妹。”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在苏软软的脸颊落了一吻。
“若爹非要那样说,我与软软也算有了肌肤之亲,那爹是不是就同意我们成亲了?”
“你……你个混账小子,看老子不打死你。”
顾勇被自家小子气的半死,他说的什么浑话,做的什么混账事情。
眼见着拳头就要落在顾基的身上。
苏软软擦了擦脸颊,笑道,“顾叔,你急什么,我又没说要嫁给他,你再把他打坏了,明日如何去翠儿家提亲去?”
这下换顾基着急了,“软软,这个梗过不去了?什么翠儿,我连她是方的还是圆的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她成亲呢!”
苏软软无所谓道,“我早说过的,你不必等我,我也不想耽误你,我更不想介入你和任何一个姑娘的感情中。”
“顾叔拉扯你长大也不容易,你还是早些成家立业,让顾叔过上含饴弄孙的生活。”
“软软!”顾基没想到苏软软又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静默无言,驴车缓缓在小路上行驶着。
……
等驴车停下,苏软软慢慢下了驴车,向顾叔道谢后便转身离开。
看着苏软软离去的背影,顾基咬了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此时,苏家院门紧闭,堂屋那边燃起亮光,苏软软并未敲门,而是绕过大门,去了靠近山坡的那一头,走到自己那间破败不堪的屋子后,从一棵树下刨出一个坑,拿出里面放的一把钥匙,开了锁才进了自己屋里。
顾基见状,赶紧跟着溜了进来。
“软软,你后墙啥时候还开了门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回来晚了,我奶他们就把院门锁了,我扣门,他们从来不给我开。没有办法,只能让秦北从这给我开了一个小门。”
屋里光线极暗,她正点着油灯。
却没有发现顾基吃醋的模样,他闷闷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自己好像什么都帮不了软软,还整日不在家,和软软相处的时间最少。
“软软,软软。”
后门被人轻轻拍起,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
苏软软打开门,芳香扑鼻而来,只见秦北手中揣着一个油纸包快速闪了进来。
当看到顾基坐在屋里时,怔愣了一下,而后尴尬的不知说什么了。
苏软软可顾不得他的扭捏,此刻她的肚子早就饿了。
许是接收到软软的眼神,他连忙将油纸包塞到她的怀里。
“我这几日在镇上给别人做木工活,今日得了空回来,才知道你的事情。刚想来找你,绕过林子,发现你屋亮了,我便过来了……”
他又伸了伸手,“你快吃吧,这两个鸡腿我一直在灶上温着还没有凉,赶紧吃吧。”
紧接着就是无声的沉默。
苏软软坐在床榻上,顾基坐在凳子上,而秦北则靠在墙上。
苏软软净了手,这才拿起油香油香的鸡腿啃了起来。
冒着油脂的鸡腿香味四溢,苏软软吃得眉眼弯弯。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在她的身上。
“哐”
门被人一脚踹开。
这会是前门。
只见一膘肥体健的婆子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的横肉一甩一甩的,看到屋里两个男人的时候先是有些惊讶,后又讥诮起来。
“苏软软,你还真是不要脸,在外偷腥不说,如今都带到家里了?”
苏软软其实并不善交际,与人吵架更是嘴皮子不利索。
原主也一样,与人有口舌之争时,总不知该说些什么,委屈的只会掉金豆子。
苏软软知道原主的二婶尖酸刻薄,她一点儿也不想搭理。
“我带到家里怎么了?二婶若是想带,也是可以的。”
苏芳芳闻到香味,也跟了进来,一眼便看到苏软软歪在床榻上啃着鸡腿,顾基和秦北像左右护法一般站在她的身侧。
这种场面,让她如何不嫉妒,那可是秦北和顾基啊,谈不上特别出众,可在茂山村也是一等一模样的男儿。
苏软软究竟有什么好?长的丑不说,名声还坏透了,可他们却总是甘之若饴的守护着她。
不但她嫉妒,村里未出嫁的小姑娘哪个不妒忌?
难怪她连饭都吃不饱,身子还那般丰腴,一点也不骨瘦如柴。
原来,她每日都被喂饱了。
看着她手中的鸡腿,苏芳芳咽了咽口水。
“苏软软,你这几日死哪去了?家里的活也不干,鸡鸭鹅也不喂,衣服不洗饭也不做,这个家你还想不想待了?”
她娘郑氏叹了口气,“闺女啊,你是不知道,县上有二十多个女子被采花贼掳走了,你表妹就是其中一个。咱家的脸都被她丢光了……”
苏芳芳眼眸瞪大,捂着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娘,“娘,这是真的?”
郑氏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你们究竟要做什么?”
“没事就出去!”
秦北和顾基知道这母女又要作妖了,净爱说些难听的话,连忙制止她们。
可苏软软从身后扯了扯他们的衣袖,让他们稍安勿躁。
她将手中的鸡腿放下,亲昵的挽着秦北和顾基的胳膊,冲着郑氏眨了眨眼,“呦,二婶知道的还真不少呢,你说的太对了。
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累,腰酸腿疼的,你看我这腰玩过火都青了呢。二婶是过来人,你自是懂我的,什么叫痛并快乐着!”
郑氏闻言,又恼又气。
她已经快忘记夫妻生活是何滋味了,每次主动些,苏正都说他累了,明日再说,明日复明日,就再没有下文了。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戳她的心窝子。
看着苏软软春风得意的样子,还被她揭了伤口,她咬牙道,“你个小娼.妇,也不看看在村里是什么风评,人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
苏软软娇娇一笑,“二婶说的是呢,我也知村里人都不喜欢我,都觉得我不守.贞洁,行为浪.荡。”
“可是呀……说到底,我也是苏家的女儿,自幼和你们住在一个院子,吃一锅饭长大,俗话说的好,一个老鼠坏一锅汤。”
“也不知道有我这个好榜样在,芳芳姐和小强哥的亲事会不会受我影响呢。”
原主的爹虽然是老大,可是和原主的娘成亲后几年没有孩子,在家受二房和老太太的磋磨,在外被村里人笑话,没得办法,两口子只能外出打工去了。
过了几年,接到自家老爷子病重的消息,才托儿带口的回来,大家才知道他们在外生了女娃。
所以苏芳芳仗着比苏软软大,总会变着法的欺负她,更是学着她娘的样子打骂原主,有其母必有其女,原主见到她都会绕道走。
她又看了苏芳芳一眼,“芳芳姐好像已经快二八年华了,怎么也不见有媒婆上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