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将石头抽掉,却发现里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包裹,里面应该是个盒子,外边用一块黑色的布包裹着。
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这是顾基家里的地界,这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呢?
为何要藏在这隐秘的地方?
教养告诉苏软软这是别人家的东西,她不应该偷看。
思忖了半晌,她将小包裹又放了回去,可是很快又后悔了,她实在太好奇了,这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
苏软软左右望了望,鬼使神差般解开了外边的黑布。
可黑布打开,里面又是一层红色的布。
苏软软愈发好奇,这么神秘,她更加想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
当苏软软打开红布,一个质地普通的木头盒子出现在眼前。
上边没有繁复的花纹,简简单单,还有些破旧。
只是盒子上落了一把锁。
开锁,对前世的苏软软来说并不难,可是自从来到这个朝代,她还没有动手操作过,也不知道这种锁难不难。
她拿着那把锁研究了好一会儿,才取下头上的那支发簪。
快一刻钟,她才把锁打开,也不知道古人的设计太过精妙还是自己的技术又退步了。
苏软软将这支并蒂莲图案的簪子又插到了头上,这还是以前慕白送给她的呢。
她现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盒子上,当她打开盒盖,却发现盒子的最上面叠放着一张纸。
那纸张有些年头,字迹很旧。
却能看清上边写着一个人的生辰八字以及印着一个她没见过的图案。
苏软软隐约觉得这生辰八字有些熟悉,隐约在哪里听过一样。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是了是了,她终于知道为何觉得熟悉了。
她的生辰是七月初八,而这人的生辰是七月初七,就连出生的年份都一样,只比她大了一天而已,还怪有缘的呢。
也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什么他的信息会被藏起来。
苏软软又将那张纸叠好,伸手去拿盒子中放的另一件东西。
等她展开,才发现是一件极小的红色肚兜,是婴儿穿的,触手微凉,用料极其讲究。
上边绣着两尾金色的锦鲤,苏软软半眯着眼,总觉得绣这金色的锦鲤用的线有些不普通,刚想用手触摸。
却听到前边传来顾基的声音。
她连忙将这些东西放好又上了锁,用两层布包住塞进墙上的洞里,用石头堵住后才将矮柜移回原位。
做好这些,顾基已经找来了。
“你怎么在这啊,害我一阵好找。”
苏软软有些心虚的搓搓手,“嗐,我这不肚子疼么,刚从茅房出来。”
“怎么样了?可有问出些什么?”
顾基昂起头,“有我出马,你就放心吧。”
“确实有人见过你这图纸上的女子,只不过当时她遮着面纱,并没有戴帷帽。”
“咱村的孩子又皮又野,还缺乏教管,当时就将她的面纱给扯掉了。”
“村里的二愣子正好路过村口,看人家姑娘貌美,就把那些个臭小子打跑了。”
“有几个调皮的又溜了回去,悄悄听他们说些什么,倒是听到二愣子提起周屠夫和你的名字。”
顾基有些疑惑,“这个姑娘是什么人?”
苏软软侧头看着他,将他手中的画像收走,“这姑娘长的是好看,可是我劝你收起你的好奇,她可配不上你。”
苏软软真的后悔,自己的善良被喂了狗。
自己想着拉她一把,带她走出泥潭。
可是那人却在背后算计她,是她将她骗进那条巷子被人掳走。
也是她夺走慕白的荷包,害他落水差点溺毙。
也是她第一时间发现慕白落水,却选择逃离现场。
若不是霍衍及时相救,她已经和慕白阴阳相隔了。
苏荷最大的错误就是从一个受害者变成施暴者。
作为施暴者,那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就像曾远一样……
“软软,你怎么了?脸色怎么如此差?你别生气,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单纯好奇她是谁。”
苏软软换上笑颜,“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想弟弟苏小西了。”
“哦,有弟弟真好。”
顾基有时候觉得他若有个弟弟妹妹就好了,家中要么只有他一人,要么只有他们父子二人,实在太清冷了。
苏软软想到刚才的盒子,清了清嗓子,“嗯……伯母当年若给你生个弟弟妹妹就好了。”
顾基哀叹一声,“我娘生下我后身子就不大好了,我从小就被我爹送到老家生活。等我五六岁被接到他身边时,我娘已经不在了。”
“后边的事情你都知道,唉,我爹也不打算续弦,他命中就这么这一个儿子喽。”
苏软软,“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
顾基
五六岁之前不在爹娘身边,那家里以前的事情他也是不清楚的。
顾勇叔本不是这个村的,在顾基小的时候,他们才来这里落脚的。那个时候原主比他小好几岁,原主的爹娘还活着。
小丫头穿着开裆裤,一口一个哥哥甜甜叫着。
算了,那盒子的事总归是别人家的事,她也没必要刨根问底。
谁还没有点秘密呢。
从顾基家里出来,苏软软抱着白软站在村口等牛车。
这会天色快暗了下来,她记得这个时辰会有一辆从别的村过来去镇上的牛车。
可等了好一会儿,也听不到动静。
今个太晚了,回城估计不可能了,只要让她到镇上,随便找个客栈凑合一宿也成。
可若坐不上牛车就麻烦了,留在村里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苏软软靠在一棵槐树上,周围弥漫着槐花的淡淡清香。
她抬头望着天边绚丽的彩霞,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一双美丽的杏眼中盛满秋月,清丽而明亮。
霍衍骑在马背上,隔着老远就看到了这幅美丽的画面。
天、树、人合一,他是个粗人,能识字却不善诗词。
想了好一阵子,脑海中也勾不出什么诗句来。
对,真他娘的好看!
呃,虽然苏软软长的差了点,有些破坏这份美感。
可看着她甜甜的笑,心口似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就是很怪。
回想当初去打仗之前,柔儿就如同她这般,站在一棵蔷薇树下等他。
并将那把匕首送给了他,满怀深情的告诉他,“霍大哥,一定要平安归来,我等你。”
他心里甜蜜,点头应好,却唯独没有今日这种异样的感觉。
身下的烈风停在原地,不耐烦的来回走动,马蹄声响也惊动了树下的人。
霍衍捋了捋烈风的鬃毛,示意它稍安勿躁。
在抬眼时,却发现苏软软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