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
赵大爷的额头有冷汗流下，“我的腹部不太舒服，加上便秘，所以拉肚子了。”
“加上我在上厕所回来的路上看到了喜欢的花，稍微停下来发了会儿呆。”
“你说的这四十分钟，可能就耗在这里了。”
“你看到的是什么花？”徐也语速极快，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感觉。
“应该是茉莉花吧……”
“这附近可没有种植任何一株茉莉花。”
“我可能是看错了，那个花我叫不太上名字，我只是觉得很好看。”
“花有什么特征吗？”
“我记得它是红色的……”在徐也一连串的追问下，赵大爷额头的汗越来越多。
一时间，他竟有些支支吾吾，半天形容不出花的模样。
“能让你花费四十分钟驻足的花，你对它的印象就只有颜色吗？”徐也似笑非笑地看着赵大爷。
“不如让我来告诉你，这四十分钟到底去了哪里好了。”
他淡定开口，语速减缓，一字一顿地道：“你于十一点二十回到了孤儿院。”
“而你再度离开孤儿院的时间，则是十一点四十分。”
“也就是说，曲翼到达孤儿院之前，你已经在孤儿院里了！”
“你离开的时候，曲翼仍然还在孤儿院中。”
“你的意思是，我是凶手，杀了孤儿院内的所有人吗？！”赵大爷顿时急了，“我有什么能力，可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把他们杀死？”
“而且我是个无能力者，不信你们去查我的资料！”
“我又要在短时间内把人都杀了，又要返回小区，甚至还要亲自报警，难道我疯了吗？”
“你说的没错。”徐也点了点头，“原本的赵阳柱，的的确确是一个无能力者。”
“也根本不可能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杀死这么多人。”
“加上你曾让老王头他们为你作了不在场证明，加上年龄大的人对于时间并没有那么敏感，因此他们并未过多留意你离开的时间。”
“加上你并没有什么能力犯案，警方并未多加怀疑你。”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
他直视着赵大爷，眼中寒光乍现，“你是真正的赵阳柱本人。”
“什……什么？！”站在徐也旁边的曲翼率先惊了。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赵阳柱，那他又能是谁？
他能够清清楚楚的记忆着对方的脸，应该不可能认错才对。
“难道我的记忆又被修改了？？”
“放心吧，你的这段记忆没有问题。”徐也笑着开口，“你所中的能力，只是单纯地和他人的记忆进行了重新的编排。”
“这种情况下，不会出现认错人这种事情的。”
“而你产生的错乱感和矛盾感，也是不同记忆之间的偏差所导致的。”
“准确的说，我们眼前站着的这位‘赵阳柱’，只不过是顶了一张和你所认识的赵阳柱相同的脸而已。”
赵大爷的脸色阴晴不定，竟杵在墙边一语不发，看向徐也的眼神里也带有震惊。
徐也则是看着曲翼，淡淡道：“你记忆里的赵大爷，应该是一个比较虚弱的人对吧？”
“而根据我对赵阳柱的调查，他膝下无儿女，也没有老伴，一直都是孑然一人。”
“他平时所住的地方，是非常廉价的平租房，一个月只需要几百龙币，十分节俭。”
“加上他平日里朴素的穿着，足以证明他的工资并没有多少。”
“即便你们已经十多年没有见，但很显然他的生活质量也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善。”
“可你认为这样的一个人，可能会在十年内就吃成现在这样吗？”
他指了指赵大爷敞露胸襟下的肚皮。
那膀肥腰圆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一个贫苦大爷应当有的身材。
经过徐也这么提醒，曲翼也越发感觉到不对劲起来。
虽说十多年没见，但赵大爷只有收入提升，伙食改善，才有机会吃成现在这样。
可从他的穿着和住处来看，似乎也并没有什么收入提升的感觉。
他顿时狐疑地看向赵大爷：“那他到底是谁？”
“他必定是一个对赵阳柱十分了解的人。”徐也淡定开口，“这样一来，他才能够在短时间内伪装为赵阳柱，并且留在这里，洗脱自己的身份。”
“整个孤儿院内，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有且只有一个。”
“楚晟！！！”曲翼几乎将这名字低吼而出。
“可……可是楚晟那个老混蛋，不是死了吗？？”
徐也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孤儿院内第一现场的内容。
除却被压在柜子下方的曲翼以外，正前方正是“楚晟”的尸体。
曲翼低头看去，这才惊觉到不对劲之处。
照片中楚晟的尸体躺在地上，但他的身材，明显和十年前相比要瘦了许多。
“在死人的面部没有遭到破
坏，且楚晟的身份也算是个公众人物，十分知名的情况下。”
“警方自然不会耗费力气对尸体进行DNA采集，更不会怀疑他的身份。”
“而这也正是他能伪装身份，藏匿到现在的理由！”
由于现场的所有尸体，体内血液都近乎枯竭，本就比原本的模样干瘪许多，因此初看时并不明显。
可经过徐也的提醒，楚晟才恍然惊觉，似乎在自己记忆里遇到的那个“楚晟”，也比十年前要瘦弱很多。
但那张肥头大耳般的脸，却依旧令他印象深刻。
“也就是说……”曲翼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双眼露出滔滔怒火，紧盯看向了不远处的“赵阳柱”。
此时的赵大爷，已经垂下了头，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
“珏宝【千面刀】。”徐也看向前方，无比平静道，“就在昨天，我询问了一个技术部的朋友，告诉了我这个名字。”
“这是曾在二十年前出现过的一件珏宝，可以将人的脸皮斩落，并无缝贴合在另一个人的脸上，且这过程中不会有任何的痛苦。”
“这道珏宝曾被一个盗贼所用，以伪装身份的方式偷取了不少珍贵宝物。”
“可在他被一名狩虚者成功捕获以后，却未能在后续的调查之中，寻找到【千面刀】的存在。”
“这个珏宝不翼而飞，就像是忽然失踪了一般，一直杳无音讯，仅有只言片语的文字介绍。”
“但现在看来，你或许就是用这个珏宝，让人以为你死掉了，并同赵大爷换取了身份，没错吧——”
“楚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