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号也没闲着,最后因为麻花缺分量,竟然抠开了整团的大麻花,叶檀大手一挥,“不用了,多点也没关系,最后钱上找齐就完了。”
520一听豁然。
的确有钱的主,人家吃过见过,都不争那零七八碎毛八分多了少了的,真是大气,有格局。
520号忍不住含笑看了眼叶檀,对这个年轻人,肃然起敬!
这次的糖麻花,是给装在了大牛皮纸袋里。但是,一个纸袋只能装一斤,没办法,要装2个纸袋。
每个牛皮纸袋封口,也是有讲究的,那阵没有双面胶,即使有浆糊,也不能黏这个上,会崩开。
必须将糖麻花在纸袋里平整码好,然后,轻捏起纸袋的边沿,往上一提一蹲柜台,势必要轻柔,否则劲大了,纸袋子底下会露,侧处也会崩开。
大多数人家买这些奢侈品,可都是用来送人的,外观必须漂亮,张帮咧嘴破烂鞋子一样,那可就不好看了。
人家的纤细手指,一捏纸兜上部,然后一折一抹,左右角拉过来,再往下一折,揪住最后的那个大的尖角,另一只手帮忙抠开折叠后的最里层,挑开一个窝,将这大角往里一折一塞。
随后,一大包麻花就成了。
鼓鼓胀胀立在那很有面子。
还有核桃酥,这二位售货员,妥妥认定叶檀这是送礼去,绝对是去看很重要很郑重的人物,所以,问都不问,竟然把核桃酥给装在了一个点心匣子里。
最后装完,盖上纸盒盖子上面还铺一大张纸,将画满瓜果梨桃的彩色纸,往盒子上一放一裹,依然缠绕牛皮纸绳子,这次的点心纸盒是瘦长的,像过去的老式枕头。
因为长,所以缠绕绳子专注左右两点稳固。整体都缠好了,最后还要留出单手提拉的空隙,也好方便拿走。
520号凑过去咬开了绳子。
最后,她还要远观瞧瞧,将四个边角,又都整理一下,看着板正了后,才罢手。这眼前的花花绿绿,彩色纸轻灵飞舞,就像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小公主,粉墨登场。
最后520在称苹果的时候,发现差了点儿小分量,便问,“同志,称低了,补你2块水果糖吧?”
叶檀一听,赶紧点头。
520便将所有物品,都摆放在一处,把算盘拉过来,纤细的指头,“噼里啪啦”一划拉。
“水果糖1斤五毛,2斤1块钱。梨皮7毛,2斤1块4。糖麻花8毛,3斤2块4。核桃酥7毛,2斤1块4。猪肉3块。面苹果6毛,3斤1块8。共计:11块整。”
叶檀一听,赶紧把10块钱撂在了柜台,又从兜里,掏出来了二个五毛。
随后,在售货员无比羡慕的眼神下,掏出来了蓝印花布兜子,撑开了布兜子,就往里面装。
可是,点心纸盒费劲,担心给弄皱了。
他猛然想起,二八大铁驴前面的三角架上,挂有宽敞的军绿色帆布兜子。
在售货员行注目礼时,叶檀都快走到了门口,但是,他见大门侧处旮旯,有一个形容猥琐的干巴瘦,穿着一个长袖衣,而且还揣着袄袖,两只眼睛贼溜溜勾人。
见叶檀收获了这么多,他便左右迅速看看,一脚跨过去,压低了声音:“哥,你需要,票吗?”
说完,他又像小贼一样探查周围,生怕被执法的包抄,到时打不着黄鼬还闹一身骚。
叶檀听了一愣,反应过来后,顿时心花怒放,低声问,“你明天还在吗这个点?”
干巴瘦赶紧点头,“在在在,哥,我在呀。”
叶檀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便往外走说道,“明天我再来买吧,你多准备点儿票,我要结婚了,三转一响的票,你也拿来,到时一起办了。”
这个干巴瘦一听,差点儿没背过气。
偶滴妈,财神爷来了?
我滴天姥姥祖宗,他都好几天没开张了,肚子饿的“咕咕”叫。这真是皇天在上老天有眼,偶然多句嘴问一下,居然还是个大头的。
“哎呀我来我来!”干巴瘦见叶檀拎了不少,赶紧有眼力见的点头哈腰,给撩开彩色塑料条的门帘。
见叶檀门口的二八大铁驴倒下了,还没等叶檀撂下东西扶车,那个干巴瘦赶紧凑过来,马屁溜溜的给弯身扶起来了。
一直等叶檀把书包装不下的,都塞在了车兜子里,他才点头哈腰,赶紧回去,继续蹲点。
其实他们这些倒票的,也是违法的。
就像后世说的那些黄牛。
所以这干巴瘦,也不敢大张旗鼓卖票,只能孙子一样偷偷摸摸,吃到一口肉也就吃到了,吃不到也就完蛋了。他们因为被捉,东躲西藏,所以经常会一周一周揭不开锅,饿肚子是常态。
此刻,叶檀早就飞车前行,干巴瘦也瞬间消失,隐匿在了角落,二目如灯继续搜找目标。
三百户村的土路上。
叶檀因为买的东西比较多,比较贵重,导致飞身骑上二八大铁驴的速
度,都减慢了不少。
不到半小时,也进来了村。
见社员都在生产队里吃完了饭,然后三三两两往家里面赶。
“哎呀,月半夏,你看那不是叶知青吗?”
月半夏一抬头,满眼羡慕。
“嗯?他居然会骑大铁驴?”周围几个好姐妹,朝着叶檀的方向看去,“哎呀,听说人家要结婚了,哦,好帅呀,居然会骑车。”
“你看你看他,居然撒开车把骑车,多危险呀!也不怕摔断了胳膊腿。”
“你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不摸车把不也没有掉沟里吗?”
“玩杂技一样。”
“呃,香凝,好羡慕你哦。”
几个姐妹说完,还刻意看看杨香凝,可是杨香凝却满脸通红,半低着头,丝毫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四周的人,躲躲闪闪好没底气的样子。
不过月半夏也见到了,他身后背着的蓝印花书包,鼓鼓囊囊,而且,前面的绿色帆布兜子,也鼓鼓囊囊,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她赶紧捅香凝,
以为她没听见。
杨香凝其实早就听见众姐妹、说什么结婚不结婚的,她很尴尬,毕竟叶檀与她,是以不正常的那个啥啥啥,才那个啥啥的,她想想就觉得难以启齿。
就好像,自己非赖上,多么攀高枝讹上了叶知青一样,而且用非法的手段要挟,一向坦荡的她,想一想就堵得慌。
只见月半夏一甩麻花辫,靠近了香凝,“香凝,我要去你家玩、陪着你,我不去社员家了,反正2小时后,咱们又一起搭伴上工了。”
没想到,旁边的几个小姐妹又多嘴道。
“你去人香凝家,我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绝对是因为看上人家香凝二哥了?你想跟杨爱党那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