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马好不容易穿过人群挤到门口,却被两个壮汉挡住,两人伸手就冲着他的胳膊抓来。他不慌不忙,等他们靠近时,抬手把早就藏在手心里的粉末扬到大汉脸上,趁他们痛苦哀嚎的档口,轻松的从两人中间穿过,他踢开门,猛地蹲下身闪开从背后飞来的弓箭,撒开两腿拼命向外逃去。
好巧不巧,帕克利几人乘坐的马车停在了黑市外面,结结实实的挡住了黑市隐蔽又不太宽敞的门口,木马认出上面夜之队的暗纹,眼睛一亮,他直接双腿跪下将腰弯到几乎贴在地面,他滑到马车下面,以一个怪异的姿势藏好。
三人刚从马车上下来,就遭到了一群人的袭击,帕克利反应极快,他掏出匕首挡开迎面用刀砍上来的人,右手放出魔法阵挡开后面跟上的弓箭。
“嘿,帕克利,别想一个人出风头!”
汤姆咧嘴乐道,猛地抓向冲过来的人手中的刀,单手就将那不太结实的刀掰断,强横的抢过断刀直接扔到身后,另一只手拎着那人的领子将他重重摔在地上,力道大到直接将那人摔晕在地上。
对面见势不妙,叽里咕噜说了几句暗语,他们脚下出现黑色浓稠的液体,刚刚的一群人像水一样快速溶解其中,然后集体蒸发消失在几人面前。
三人面面相觑地反复确认刚刚被汤姆摔晕在地上的人,又看看刚刚他们消失的地方,帕克利试探性的将匕首丢过去,匕首当啷一声结结实实的掉在地面上,三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难道他们的来历难倒了大名鼎鼎的夜之队首领帕克利大人吗?”
瘦削的青年从马车下钻出,故作优雅的撩了撩自己的前发,笑眯眯地单手拎起刚刚昏在地上的男人,将自己的另一只手异化成带着凹槽的尖锥,直接穿刺进男人的胸膛中,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他满意的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向因为剧痛醒来的男人。
“晚上好,来自不死者组织的审判者?”他的语气温柔,转着异化的手,歪着头笑着看那人痛苦的哀嚎,微微眯起眼睛,异化手上的凹槽上满是那人的鲜血,“嗯,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关于你们组织的秘密。”
男人目眦欲裂地盯着木马,随后像是忍受不了痛苦一般,哀求起来:“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关于组织的秘密!”
“好,那你说吧。”
木马饶有兴致的眯起眼睛,他的语气始终温和平缓,脸上也满是微笑。
那人目露凶光,怨毒的盯着木马:“听好了....秘密就是....”
似乎是不满他的表情,木马把手又转了转,那人因为疼痛垂下了头,他趁着这段时间,嘴唇蠕动几下,似乎是说了什么词汇。
“别再折磨他了!他已经在求饶了,虽然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但....”
看着那清瘦的年轻人的血腥行径,德鲁伊森终究没忍住,他刚要上前一步阻拦,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刚刚求饶的人的血肉溅了一脸。
“噗哈哈哈哈....现在才触发禁制魔法进行自爆,已经太晚了。”
木马大笑着站起身,全身都被血染的鲜红,他刚刚异化的手已经恢复原状,在那人引爆禁制魔法的时候撑起像黑色的网一般的魔法阵,上面不停的划过荧绿色的字符串,他收回了魔法阵,丝毫不在意身上的血污,向着面前三人敷衍的微微欠身。
“我想,您就是接受我交易请求的帕克利大人?”
他随手点了支雪茄叼在嘴边,满不在乎地吸了一口,吐出几个烟圈,他银色的眼睛在夜色中闪闪发光:“既然答应了这笔交易,那么您想知道些什么呢?”
“我还没说我要答应这件事,别急,小子。”帕克利给德鲁伊森扔了块手帕让他清理下自己,他挑了挑眉,双手环胸,不咸不淡的看着那没心没肺的家伙,“你这回惹的麻烦可不小,还亲手虐杀了不死者组织的审判者,想要得到夜之队的庇护,那你就得多拿出点诚意。”
木马听到这些,咧嘴笑了,本来清秀的脸因为血污显得有些狰狞,他装模作样地原地来回走了几圈,极其夸张地用夹着雪茄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让我猜猜,你们感兴趣的消息。神主的行踪,精灵的祝福,还是关于恶之神的献祭?”
“哪一条可以暂时买下我的安全?”
他信心十足的站在原地,望着夜空抽着雪茄,他抛出的这三条,每一条都是世人都想知道的非常有价值的线索,他自己的这条命,远比这三条传说值钱多了。
帕克利冷笑地看着他:“都不是,我们只需要知道一条,献祭给神的东西能不能复原。”
“帕克利大人,您要不想接这个交易大可以不来,”木马把没抽完的雪茄丢在地上,狠狠地用脚尖碾灭,他眼睛盯向帕克利,“没必要为了耍我亲自跑一趟吧?”
“木马也不过如此,既然不知道,那这交易取消。”
帕克利直接把羊皮纸往他脸上扔去,给几个老朋友使了个眼色,作势就要登上马车离开。
木马接住羊皮纸,转了转眼珠,他当然知道这是帕克利的激将法,但是关于怎么让神把祭品吐出来这事,他还真有些头绪,而且这老家伙的实力也确实不能小觑,更何况他现在的处境,没人肯得罪不死者组织来给他提供庇护,夜之队是他唯一的选择。
“这种隐秘的消息,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只不过要达成交易后,我再一部分一部分慢慢告诉你们,万一中途反悔了把我交给不死者组织,我就亏大了。”
他不知道又从哪抽出一支雪茄放在鼻子下闻着烟叶独特的香气,他咧嘴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着说:“我想,帕克利大人更急于知道这个消息,所以也明白这东西的含金量。我敢打赌,如果我死了,那么这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