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史此刻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即使看到来人,他都丝毫不慌,还一脸委屈巴巴的磕头道:“帝君,微臣冤枉,您给微臣做主啊!”
“堂上之人,你确定自己不认识?”
白御史不承认:“微臣只认得吴七爷,并不认得女子。”
他养着瑶娘多年,曾经劝她出门走走,可瑶娘说自己不喜与生人接触,所以十几年来从未出过家门。
因此,他肯定无人认识瑶娘,更无人能当认证。
谁知,瑶娘竟然上前一步道:“大人竟是如此无情,现在就要与妾身划清界限么?”
白御史身体一僵,怎么都想不到瑶娘竟然会如此说。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瑶娘,她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说好了就算被人爆出来,也要装作不认识。
瑶娘上前一步跪下道:“老爷,瑶娘已经交代一切,您就承认吧!”
白御史气的将她一把推开:“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些什么?”
瑶娘被她推坐在地,她也不气,反而说出来的话让白御史直接崩溃。
“老爷,当初你为了得到我,可是杀了赵家满门二十余口性命,因此你我恩爱十载,此时您又如何忍心不与妾身相认?”
众人全部惊住了,为了得到一个女人,灭人满门?
这白御史竟然这么心毒!
白御史整个人都不好了,指着瑶娘道:“贱人,疯了,你疯了。”
瑶娘将目光看向惊怒的大楚帝,说道:“如果,我只是大人的瑶娘,我自然不会揭发大人,可瑶娘还是帝君的吴妃,既隐瞒不住自不敢再说半句谎言。”
白御史被这番话吓的踉跄退后几步,脸上全是骇然震惊的表情。
等反应过来,他浑身上下抖如筛糠,吓的差点当殿漏尿。
“帝君,微臣不知,微臣不知啊!”
大楚帝震怒:“来人,将白御史关入死牢,用刑逼供。
白御史下的立刻跪行到言丞相面前,求道:“丞相大人,您救救我,求您救救我。”
言丞相自己都被这件事给惊住了,关于吴妃之事,定牵扯到死去的三皇子,这事他不敢碰,也碰不得。
“白御史,你自己做下这滔天罪行,本官只觉痛恨,又怎会为你求情。”
白御史愣住,抬眸看着言丞相,正好对上他满含警告的眼神。
这一刻,他后悔了,后悔不该听言丞相的话与威武侯府作对。
工部尚书看的双眼冒惊光,老友说的没错,这威武侯府背后有高人。
白御史鬼哭狼嚎的被人带走,由大理寺卿亲自审理,白御史灭人满门之案。
接着,帝君当众颁布诏书,正式册封威武侯为三品御史。
彻底顶替了白御史的位置,威武侯整个人都显得激动不已。
从大殿离开,言丞相走过来道:“威武侯,你今日露这一手着实让人措不及防。”
老侯爷懒得搭理言丞相,冷哼一声道:“为官身正,不怕人探。”
言丞相根本不相信,庸碌一生的乡野村夫,会突然智谋双全。
于是他问:“威武侯这是背后有人,竟然连吴妃这张危牌都能找的出来。”
威武侯冷哼道:“人只要有缺点,就能被揪住把柄,言丞相的弱点可要藏好了哦!”
言丞相冷哼一声,回去就让人去查,威武侯究竟是受了谁的指点。
——
皇宫内狱。
帝君一脸愤然的看着吴妃:“你为何还活着?我的皇儿都死了,你却还活着。”
吴妃道:“当年妾身年轻气盛,我被害的流产痛失骨肉,自然不想仇人生下健康之子,所以我才会在帝后生产之日,对刚出生的三皇子痛下杀手。”
她回忆当年之事,帝君屏住呼吸,因为三皇子的死很可能引出,楚王真正的身世。
吴妃继续道:“帝后当时还是太子妃,她生下三皇子后就昏迷过去,妾身趁着医婆离开,将三皇子抱出,狠心将他掐死在襁褓之中,随后服用假死药抱着三皇子跳去池子。”
大理寺卿记录到这里,十多年的疑问再次浮现。
当年,吴妃落水而亡,还在襁褓中的三皇子也在其中,可如果是吴妃故意抱着三皇子落水,可三皇子脖子上的掐痕解释不清。
他道:“三皇子脖子上的掐痕,明明是成年男子的掐痕。”
吴妃承认:“是。”
“是谁”
“我哥,吴七爷。”
吴妃痛快的承认,没有丝毫隐瞒。
她继续道:“为了报仇,我将哥哥伪装成宫女伴我左右,为的就是等待当年的太子妃,也就是现在的帝后生产。”
大理寺卿点头:“这就通了。”
他站起来道:“帝君,当年先师查寻此案,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这三皇子脖子上的掐痕,而且吴妃也死,死无对证才成了宫廷疑案。”
而帝君关心的不是这个,他问吴妃:“你抱走孩子时,可有发现异样?”
吴妃不解:“这话何意?”
“你抱走孩子时,就没有发现异常之处?”
吴妃仔细回想,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她道:“妾身想不出。”
大楚帝脸色更加阴沉下来:“贱人,你能出卖白御史,痛快承认一切,一定是为了保护让你更觉重要之人,你连你自己的哥哥都能供出,那这重要之人定是你的血脉。”
瑶娘眼神一颤,这竟然被大楚帝猜出来了。
大楚帝道:“你为了腹中胎儿就能做出假死杀人报复之事,可见你对自己骨血的看中。”
瑶娘红了眼睛,看着大楚帝充满了怨恨:“你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
说道这里,她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愤怒道:“明明是无瑕那贱人害了我腹中胎儿,你却偏袒说是意外,你不帮你孩子报仇那就让我来报,我的儿子死,她无瑕的儿子也不能活。”
帝君震怒:“当初你落胎原委已经说的清清楚楚,而你却不信证据只信自己,是你一意孤行,一错再错。”
瑶娘根本不听,只偏执道:“现在落在你们手里我自认倒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