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放血持续了很久,饶是谷遗这种奇长的大蛇王都有些虚地软在了岸边。
有个白痴还蹲在他旁边,不停说风凉话。
“你到底在干什么?”
“想死死外面去,别一会控制不住灵力,把楚凉川引来了。”
谷遗都没劲儿嘶他,软奄奄得道。
“要死一起死。”
姬思洺作势要走:“你别想拖累我,我现在就走。”
谷遗压根不拦:“想走就走,反正到时候姬乐真出了事,你脱不了一点干系。”
姬思洺转而蹲回了岸边。
谷遗沉着气继续挤血,奈何池子太大了,姬乐又烫,无法近身,否则他也不想用这么伤身的法子。
其实蛇毒很好解,只要让中毒的人吞下他的血便好。
不会有毒蛇这么善良,还找解自己毒的法子。
可自打上回害姬乐那么痛苦,谷遗便硬着头皮做了无数种尝试,才发现血可解毒。
他没打算再害姬乐一遭,就怕这傻子长个嘴乱吸。
果不其然,真让他想准了。
直到蛇几乎要晕在池边,安静的池内总算了有了水声。
姬乐猛地一扑腾,自池内挺身,水汽氤氲的眼前满是骇人的黑红。
他惊慌得边朝岸边游,边手扣着嗓子眼呕着水。
好酸!
什么东西这么难喝!
他记得飞进来的时候水还是清澈的。
姬乐晕乎乎得爬上了岸,捶着胸意图呕净灌入的脏水。
咔哒一声,一只脚划开水雾踏来。
雪白的靴筒上一只新月锈纹闪闪发光。
姬乐猛地仰起了头,避之不及的脸赫然出现。
姬乐头一次觉得他爱的面容阴魂不散。
可他也只紧张了一瞬间,便低下头深缓了口气。
张口道:“雍昱…”
“你怎么来了…吓我一跳。”
“既然都来了,帮我拿下衣物吧。”
可是,向来惟他命是从的小狗,并没有欢天喜地得朝他摇尾巴。
而是迈步凑近,低下了身。
长长的银发自姬乐面前滑落,冷沉压抑的气息令姬乐不由一愣。
冰凉的大手赫然落在腰间,姬乐只觉得眼前一晃,便被一股强力翻了过来。
遒劲的手臂打横将他抱起,莫名的不安令姬乐下意识抬起了手,重重推上人下巴。
肃冷的男音如同霜降:“难道只凭他能抱,我却不能?”
“你未免太易喜新厌旧,师、尊。”
沉沉的一声师尊落下,姬乐的喉咙如卡硕大的鱼骨,一句话说不口,把心上人当作了他人,没话可洗。
这回总是他的浴池吧,他记得自己摔晕前的紧急关头,掌心里挤出一簇火灵,因此只晕了一瞬便被烫醒,接着全靠一身求生欲回了自己地盘。
眼看着一池清水,他直接从天上飞了下来。
可为何姬思洺会出现在他的寝阁…还偏偏是在自己如此不堪的情况下。
抵在人下巴的手,颤颤巍巍得缩回,姬乐转而去遮挡耻处。
可此刻姬思洺端着他,像端着盘菜。
被姬思洺当美食享用是姬乐一直以来的愿望。
可他想当得是珍馐美糕,香甜软糯,而不是剥了皮后,净是糜烂的果仁虫糕。
如今他一身衣物尽失,浑身春痕丑态都暴露人前。
而他的两只手啊,太过渺小,越是着急去遮,却越是什么都遮不住。
而这些动作,全然收揽于姬思洺眼底。
他甚至还恶趣味得颠动手臂,把姬乐好不容易摆好的手给颠开。
光滑的身躯在他怀中乱撞,这一撞…便能看到他昨日留下的痕迹。
是他的痕迹,而不是上一个男人的。
因为…他趁着姬乐发病迷蒙,在姬乐上一个男人留下的春痕上,一处不拉得覆盖了印记。
而这具美妙的画卷上有一处,是姬乐这蠢货永远也发现不了的秘地,烙印着姬思洺专属。
姬乐浑身都肮脏,唯独大腿那处,时刻雪白干净,那是他一个人的地方~
姬思洺此刻的心情很美妙,他可以尽情得俯视,欣赏,姬乐因他三言两语,因他稍稍捉弄,便慌张无措的模样。
十分滑稽,却也可爱非常…很像那动不动便受惊的娇软兔儿。
昨日玩过一回,今日…他便开始回味了。
而姬乐身体上蛊人的香气和热度,将他情不自禁得带上了床。
他刚将姬乐放上床,这不老实的家伙便蹬着腿要抓被子。
姬思洺盯着雪白的后背,不紧不慢得单膝跪上了床,压着姬乐的手按在了掌下。
而另一只手死死扼住对方的关键,后颈腺囊。
当腺囊传来逼仄的挤压感,姬乐瞬间不敢动了。
这种感觉似
曾相识,就像曾经被硕大的狼爪摁进土里的感触。
他的心底隐隐恐慌,可他深知压在他后背的是心上人,还是极嫌他的心上人,绝不会做任何不利于他的事情,自然也不会便宜他。
可他还是带着些许恐惧,心脏怦怦狂跳,只听一句勾人的音儿缓缓落下。
“我想玩兔子了…师尊。”
姬乐被这不大的声音震得脑袋发晕,有求必应便是他对姬思洺的本能,他瞬间鼓起灵气要挤耳朵。
忽然后背上落下一阵粘凉。
熟悉的嘶声赫然响起。
“嘶…肚子,还疼不疼?”
“谷遗?!”姬乐一声惊呼赫然惊醒了姬思洺,方才那阵暧昧的气氛被强制打断,姬思洺被扫了兴,非常不悦。
他当即撒开姬乐,而姬乐翻身便起,只见一条虚弱的银蛇搭在腰间。
蛇尾上裂了个大口子,那尾巴尖尖几乎有要掉了的势头。
姬乐双手捧起小尾巴,一脸惊慌得盯着谷遗。
“你怎么会来这里?又是谁打伤了你告诉我?!”
小蛇的脑袋蹭了蹭姬乐的肚子,“我自己切的,你不是…又吸了蛇毒嘛,我的血,能解毒。”
姬乐这才反应过来,“啊…你,为何要咬洺儿,他是我爱徒,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可蛇一副气息奄奄的模样,不再答话,姬乐将视线投向一旁。
“洺儿?”
“你可否告知你们俩个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姬乐只是话说得急,可姬思洺听出了一股质问的意味,他冷着脸道。
“先是雍昱。”
“现在你更在乎他是吗?”
“姬乐,你到底把我放在何处。”
一番连问讲懵了姬乐,“我…我怎么就在乎旁人了,我分明…”
姬思洺忽然打断道:“他不就是为你解了蛇毒吗?”
“但是你怎么中的毒,你心里清楚。”
姬乐当然清楚,眼见着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了,他索性认了。
“实在是对不起洺儿,师尊昨夜擅作主张,只是见你疼得厉害,于心不忍,方才用了…用了…”
“用了那种淫邪法子?”姬思洺替他说了。
可姬乐满眼无辜:“那法子...怎么淫邪了,我只是替你吸了蛇毒。”
姬思洺哼哧一笑,一脸玩味得撕开衣襟。
“我怎么不知,手上的蛇毒,能吸到我胸上。”
“我又怎么不知,何种解毒法,需要脱了我一身衣物,将人揉搓得浑身凌乱?”
“姬乐…别装了,这都是你的诡计。”
“先是装病,指使蛇来咬我,又故作好人吸走蛇毒,再演今早这么一出。”
“你不嫌累,我还嫌看腻了。”
“直说吧,你又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