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没了楚凉川,阮卿白立刻放肆地搂住姬乐,雍昱也赶忙跑到人身后,拍抚他肩膀安慰。
俩人一前一后,紧紧把姬乐夹在中间。
姬乐赖着宽阔的胸膛,虽然闷声伤心,可脑袋却不老实,不停得拱蹭。
面下这傲人的弧度,让他产生了强烈的安全感。
姬乐喝羊奶长大,也许是对母爱的缺失,又太过依赖爹爹,他自小就很喜欢像爹那般大奶的男人。
没人拿他当孩子宠,他便自己拿自己当婴孩。
尤为是伤心时,发病时,那种孤单和痛苦愈发强烈,他喜欢极了揉着枕着奈奈,抱着嘬的感觉。
这几乎成为了本能,他在不知不觉间便蹭散了对方的衣襟,手伸着往里摸。
当他张着口,咕唧啃上去时,一股腻人的花香涌入口鼻。
他一哆嗦,是石楠花膏…阮卿白常涂来引诱猎物发情的香膏。
他才意识到埋在什么怪物怀中,旋即猛地一挣,扭身要逃,可身后竟也有堵墙,而他的视线恰好同身后一双紫瞳撞上。
姬乐满心的惶恐化作一滩春水,毫不犹豫地埋头扑人怀里。
赫然一声急唤:“洺儿!”
带着鼻音的娇声,因殷切亢奋而拔高的声调略显尖锐,像是股细密的电流,电得在座两人皆是心头发酥。
怀里的柔软令雍昱受宠若惊,可阮卿白晃了一瞬,再看着空空的掌心,一股失落和不快在心中疾速蔓延。
他当即扣住姬乐的肩,硬将人从旁人怀中掰开。
姬乐的双手死死揪住面前的衣襟,可抗拒不了阮卿白的暴力,还是被按着仰倒过去。
阮卿白指着雍昱的脸,不满的情绪赫然爆出。
“你看清楚,这是雍昱!可不是你那瞧不上你的逆徒!”
姬乐哭红的眼诧异地描摹着面前的人,柔和温润…满眼关切,还叫着他仙尊。
真得是雍昱。
在自己给出答案时,眼眶里飞速漫出股水气,却被他咬紧嘴唇憋了回去。
他仰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阮卿白,眉头蹙起,紧密的瞪视中带着责怨的意味。
“为什么跟楚凉川告状。”
听到这个问题,阮卿白便更笃定姬乐先前的猖狂,全是为了吓唬他。
而他却白痴地因为这吓唬,足足十年不敢靠近,不敢触碰。
可现在他无所畏惧了,朝着人挑衅一般,唇角翘起得意的笑意。
“怎么,你不是成天威胁我,让你师兄揍我吗?”
“所以我如你所愿。”
两双视线在空气中无声较量着,阮卿白以为姬乐会因害怕而很快低头求饶。
可许久,对方都毫无服输之态。
忽地一股火焰烫到阮卿白的手,姬乐身体一挣从魔爪下脱逃。
他一把攥住身上的遮布,猛地起身。
哗一声响,暖热的体温夹着药味扑面而来,遮布落在地上,而姬乐一身狼狈春痕顷刻暴露。
可他毫无畏色,硬气地瞪着对方,语出大胆。
“阮卿白!我任凭你弄。”
“你不是想把我变成坤泽吗?你若是有本事,尽管来。”
阮卿白被这倔强的面庞和不知可畏的言辞深深触动。
他见过各种各样的姬乐,开朗的,抑郁的,可爱的,炸毛的,最多得…便是懦弱和色气。
阮卿白喜欢玩弄姬乐,因为他从始至终都看不起他,他认为姬乐和其他玩物没有很大的不同,无非就是血脉高贵些的玩偶。
可面前这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令人心颤的压迫感,简直和姬崇一模一样。
阮卿白崇拜姬崇,崇拜到…爱慕,他为姬崇那双时时刻刻看蝼蚁一般的金瞳而着迷。
当初对姬乐起意,正因那双和姬崇很像的眼睛。
他心思恶劣,知晓无法把姬崇变成他的坤泽,那么…就欺负他的儿子。
可是他在姬乐身上碰壁了,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却令他成了败者。
他极尽抓狂,开始觉得姬乐和任何人都不一样,而现在姬乐展露出的个性,更让他痴狂的移不开眼睛,他注定要彻底败落在姓姬的人身上。
他一时怔然,姬乐哼哧一声。
“我警告你,你别太高估自己的本事,也别低估我的灵力。”
“有一件事情,不知你是装不知还是真不知。”
“据我发现,在你那诡法下变成坤泽的乾元,无一不是灵力不如你者。”
阮卿白:“…”
看着人呆愣的表情,姬乐脸上溢出自信。
“可是我不一样,我与他们最大的不同,便是我体内,来自我爹姬崇…十万年的火灵。”
“我虽斗法、拳脚,都不及你,但我的内力就连楚凉川都不可企及,而你,只要压不住它,便休想使那诡法奏效。”
“阮卿白,与其把失败归咎为我的问题,总想着在我身
上做无脑的文章。”
“倒不如好好修炼,说不定到时,一发入魂。”
如此聪明伶俐,口出狂言,阮卿白被怼地频频失神。
诡法是借由雪灵在人体刻印下标记,在人体累积到一定程度,便能更改性征。
可是…咬了姬乐那么多次,做下了数以千万的标记,而每一次过了夜,雪灵便会在姬乐体内杳无踪迹。
原来,是因为压不过姬崇的火灵。
阮卿白恍然大悟。
“是你次次都用火灵除掉了我的标记。”
姬乐承认有赌的成分,可阮卿白信的也太快,还未免太高看他了。
他心里有些毛,面上却故作淡定:“自然。”
可阮卿白一阵愣神后,恼羞成怒。
“我以身为你解了那么多次热病,你竟然这么对我!”
姬乐不禁感觉好笑,这人怎么摆出一副出卖了身躯,还一片真心被辜负的模样。
他反问:“被占便宜的是我好不好?”
“你一心想着自己那阴谋诡计,何时真心在乎我,倒是我…”
他曾经还特认真地想和阮卿白在一起呢…想和他结侣,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谁想,阮卿白对他的好,全是大尾巴狐狸为了吃兔子而装的。
姬乐憋住了抱怨,反正都是过去的男人了,他才不在乎。
就是气。
“喂!错的是你,你现在凭何来问责我?”
阮卿白底气十足。
“就凭你现在需要我!”
姬乐冷哼:“除了弄我一身脏,你还能干嘛?”
“我能做楚凉川不会为你做的事情,我能够满足你的心愿在你发病难受时刺激你的腺囊!”
姬乐明白了,原来是这事儿,雍昱告诉他的吧,他视线转而看向雍昱,一个抬手勾着人脖子拉到怀里。
“我不需要楚凉川更不需要你,现下我有雍昱一人便足够。”
阮卿白被激地脸色铁青,他猛地起身,指着姬乐鼻子怒道。
“行!这可是你说得,到时候莫要哭着求我帮你!”
姬乐无所谓摆摆手:“阮卿白你放心,我就是烧死,也不会求你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