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冬看着刘庭羽,然后才笑了笑:“谁告诉你们少爷身边的人都只是普通人?又有谁告诉你们跟在少爷身边的随从,就不能有能力了。”
听到郁冬的话,刘庭羽想了想,然后才开口说道:“都不是普通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可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府的公子而已。”
郁冬又一次笑出口:“你的输,正因为你的自大,正因为你们都看不起少爷,所以你们才输给了少爷,少爷也许在别人看来,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与别人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的人,但你知道吗?你身边不仅仅只有我这个少爷的随从,而且你还将少爷的妹妹当成了你的掌上明珠。”
“什么?”
这一次,刘庭羽更加不可置信了,什么叫自己把唐宁的妹妹当成自己的掌上明珠。
刘庭羽迅速把自己身边的人全部整理了一遍,将自己信赖的,喜欢的全部都想了又想,最后才睁大了眼睛开口:“你是说刘月吗?”
郁冬笑着点了点头:“怎么样?所以我说你们一直都小看了少爷,你却不信,而且不仅仅只有四小姐和我,具体还有哪些人,我就不一一给你说出来了。”
刘庭羽此刻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本自己以为只要自己离开了河州,就能够避开唐宁。
可是没有想到,郁冬和刘月,四年前就已经跟随在了自己身边,而且他们的演技确实特别好,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他们的一举一动。
也没有发现过他们有任何动机。
刘庭羽笑自己傻,自己怀着雄心壮志想去大干一场,可自己真的成功了,真的开始去大干一场了,但是干到一半的时候,深深被折了下来。
看到刘庭羽的动作,郁冬的眼神又变了,与刚才那冷冷的笑容,显得很是突兀,而且好似还有点悲伤。
“你知道吗?虽然你总是去小看别人,可是不得不说你的能力特别强,特别是收买人心的能力。”
听到郁冬的话,刘庭羽一脸的莫名其妙,如果自己能力真的很强,那如今自己也不会呆在这黑漆漆的地方了。
郁冬并没有再去看刘庭羽一眼,而是直接靠着铁门,坐了下来:“因为你,四小姐哭了很久,从小到大,我很少能看到四小姐哭过,上一次见四小姐哭还是将军去世的时候,可是这一次,你却让四小姐哭了。”
郁冬和唐月一起被安排到了这里,两人平时看着似乎并不认识,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四年来,两人相互宽慰着,才度过了这四年。
在其他人看来,四年只是短短的几个年头而已,但是像他们这样的身份,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到了万劫不复的境遇当中,所以他们除了小心,还是要小心。
听到郁冬的话,刘庭羽又想起了那天自己对刘月狠心的话,刘庭羽原本以为刘月会恨自己,毕竟那天自己说的话真的很狠心,很伤人。
可是如今自己却从郁冬的口中知道,刘悦不仅没有恨自己,而且还因为自己哭了。
刘庭羽想着,刘月并不是几年前在唐将军去世的时候才哭过,而是在几天前,因为自己又哭过一次。
郁冬又开始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你说你一直那样对待四小姐,要说你对四小姐好吧,你要眼睁睁的看着府上的公子小姐欺负四小姐,要说你对四小姐不好吧?可是你确确实实维护了四小姐。”
刘庭羽听着郁冬的话,这四年以来,刘月在府中的一幕幕又在他眼前,如电影般不停的播放着。
“其实不用说,我们都知道,四小姐是将将军的感情全部寄托在了你的身上,把你当成了他自己的亲生父亲,可是扪心自问,四小姐,你对得起她吗?”
对得起她吗?刘庭羽也自言自语的问了起来,自己似乎对得起她,毕竟她只是自己好心捡回来的女子而已。
但是自己似乎又真的对不起她,毕竟她对自己是真的用了心的。
“四小姐从小就性子活泼,总喜欢跟将军和大夫人对决,还别说,四小姐还真是练武的好苗子,只要将军和夫人教过一遍的,四小姐都能很快练出来。”
听到郁冬的话,刘庭羽又想起了自己教过一遍刘月,刘月就能将自己教给她的武艺全部使出来。
郁冬说了很久,并没有去问刘庭羽,也没有停下来倾听别人的话,自言自语的就这样说着。
很久过后,郁冬才爬了起来,然后朝着刘庭羽弯腰鞠了一个躬:“王,如今你我的身份,我已经不适合给你下跪行礼了,今后我们各自好自为之。”
说完,郁冬便径直走了出去。
“好自为之吗?可是真的能好自为之吗?还能好自为之吗?”
刘庭羽自言自语的开口,自己如今到了这个处境,哪里还能有好自为之?自己的命都没有了,怎么还能好自为之呢?
郁冬走出牢房,穿过大街小巷,到达了唐月住的小院。
郁冬刚走没多久,刘庭羽正在思考着郁冬话的时候,再一次听到了脚步声。
刘庭羽抬头看了过去,看
到了一个与之前自己从来没有见到的过的唐月。
看着唐月,刘庭羽并没有开口,而是静静的看着大牢外的人。
唐月也静静的看着刘庭羽,半晌过后,只能先开口说道:“义父。”
听到唐月还愿意叫自己义父,刘庭羽便想起了郁冬刚才给自己说的话。
郁冬说唐月为了自己,大哭了一场。
刘庭羽有些心疼,但是他知道,如今的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心疼了。
刘庭羽语述还是缓慢,也比较平稳,犹如他此刻并不是在狱中,而是在花园里一样:“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
听到刘庭羽的话,看到刘庭羽那么平静,便知道刘庭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义父,对不起。”
“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只是各为其主罢了。”
各为其主罢了,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错,错的只是这个世道而已。
刘庭羽说完,然后看着唐月,便看到唐月犹如郁冬刚才一样,直接席地而坐。
相处了这么多年,刘庭羽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了解唐月的。
唐月性格耿直,一点都不像后院的那些小姐扭扭捏捏。
刘庭羽之所以一直来,还是喜欢唐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自己身边的女子都是一个样,可如今有了一个不一样的,自然而然就觉得新奇。
新奇的结果就是将唐月留在了自己的身边,而留在自己的身边,就是将别人的探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自己从来没有怀疑过唐月,可没有想到,唐媛月是隐藏最深的一个。
“我记得,我的大军还在河州的时候,还听说你跟唐元帅一起,怎么会那么快就遇见了你?”
算算时间,唐月也不可能在那一段时间遇到自己。
可是不可能的事,但却时时的发生。
此刻的刘庭羽并不想跟唐月说别的,只想闹闹家常。
“那一段时间我确实跟哥哥闹出了一些动静,不过我们很快就出来了,哥哥直接回去江州,而我也直接去找你了。”
刘庭羽明白了,原来是唐宁刚到达河州,就已经盯上了自己,不对,也许是还没有到河州的时候,就已经盯上了自己。
怪不得唐宁一到河州,就将自己的供给给断了。
将那些与自己有联系的官员,全部诛杀殆尽。
可是刘庭宇又觉得自己想不明白一点,于是便直接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存在的?”
唐月听到这个问题,想了想,然后才开口回答:“我们在经过一个很小的小镇的时候,便遇到了打劫,虽然我们将其他人都诛杀了,但还留了其中一个人,一个被逼迫被迫成为他们的人,他虽然并不知道你们的存在,但是你们的手段,他也清楚一些,也就是因为他,五哥觉得奇怪,即使是人贩子团伙,也不可能每个地方都有,可是那一个团伙,连最小的小镇都有,便被五哥顺藤摸瓜,知道了,你们的存在。”
听到唐月的话,刘庭羽忍不住笑了起来:“还真是一棵大树,死于一只不起眼的蚂蚁手上。”
“可是你们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跟着你们一起,也只有你,唐大人,还有他身边的侍卫,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人手?偷偷做了那么多事呢?”
刘庭羽也觉得奇怪,自己可是调查过唐宁的,从京都一路到达河州,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帮忙。
所以这一路上,唐宁确确实实一行只有三人。
唐月平静的看着刘庭羽,然后才开口说道:“不是没有人跟我们一起,只是看到的那些人都已经没活在这世界上了,”
唐月犹如能看得清唐宁的想法一样,继续开口说道:“如果真的只有我们三个人,哥哥没有任何的武功,而我当时也只是一个半吊子,你真的觉得我们能平安到达这河州吗?”
顿了顿,唐月又继续开口:“这件事应该所有人都在怀疑,但是他们怀疑的时候却没有任何证据,所以只能怀疑归怀疑,却都默认这一路上只有我们三个人了吧?”
听到唐月的话,刘庭羽微微笑了笑:“是呀,太过巧合了,你们这一路以来,遇到多少次暗杀?有多少人想要你们的命?我当初调查的时候,可是一清二楚的。可是你们做的太过完美了,去杀你们的杀手,不是遇到仇敌,就是不知所踪,还有一些是直接死在你们的手上,所有人都觉得唐元帅身边的侍卫不简单,因此,还有人专门去调查过他,可调查的结果显示,他只是你们堂府,无意之间招进去的一个随从而已。”
说起东辰,唐月也想起了那一段三人相处的时间,东辰虽然很少开口,但比起五哥,以前的那一个随从,话还是要多了一点点,也更有人情味一点。
如果此刻的东宇听到唐月的话,一定会忍不住大喊:四小姐,你也太过厚此薄彼了,我怎么就没有人情味儿了,如果我没有人情味,就不会被主子赶出来几年了。
而如果唐月知道东宇离开唐宁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