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母亲抛回的问题,陆靳深微微一怔。
没错,在没和苏落结婚前,家里的早餐都是以西式为主。
结婚后得知苏落喜欢中式早餐,家里的早餐便逐渐变成了中式的。
然而现在再次换回来,他……竟完全不习惯。
瞥了眼身边那个空出来的位置,陆靳深抿起冷唇,起身向门外走去。
餐厅里,陆季宗看着王雅春,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必呢?”
王雅春一撂筷子,柳眉倒竖了起来。
“他逼走了我儿媳妇,我没拿家法抽他就不错了。我警告你,别心疼他,否则我连你一起抽!”
此言一出,陆季宗尴尬的闭上了嘴。
王雅春缓了两口气,又愤愤道:“昨天晚上,我在他房间的衣柜最下面找到了一个小孩子的旗袍,和苏落之前在宴会穿的是同一个款式,估计是他背着苏落偷偷买回来的。”
想到这里,王雅春更气了。
“明明都想和落落要孩子了,还非得死鸭子嘴硬要离婚。行,离!离吧!我倒要看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气死我了,本来都有希望抱孙女了!!”
说着,王雅春又忍不住幻想了一下。
一个长的即像陆靳深又像苏落的小丫头,那得是多可爱,多可人疼啊。
但如果把苏落换成那个小家子气的唐云,王雅春顿时额角青筋暴起。
就算老太太没有遗嘱,她也不可能让那个女人进陆家的门!
与此同时,苏氏总部。
苏轩宇在听到苏落怀孕的消息后先是一愣,旋即一声惊呼:“怀孕?真的假的?医生不是说希望不大了吗?”
苏落无奈的摸了摸肚子。
“其实我也觉得非常意外,但目前一切检查都证明我确实怀孕了。”
苏轩宇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在休息室里激动的来回踱步。
“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当舅舅了,啊!!!我要当舅舅了!”
念叨完苏轩宇又想到了一件事,脸色的喜悦消散,眉头随之皱了起来。
“孩子……确定是陆靳深的吧?”
苏落点了点头。
“那,你还是坚持要和他离婚。”
苏落再次点了点头。
“所以,你的那个奶狗男朋友就是用来瞒他的?”
“没错。”
苏轩宇叹了口气:“你确定能瞒他一辈子?”
“只要不让他起疑心,认定了那是我和其他人的孩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苏落垂下了眸子,“反正我和他往后会尽量不再碰面,海城那么大,我和他也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点做起来并不难。”
看着苏落波澜不惊的眸光,苏轩宇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这一次,真的是彻底决断!
“靳哥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凌晨,酒吧的vip包厢中却是一片死寂。
一帮公子哥坐在沙发上比蹲监狱还难受。
诡异,陆靳深的气场实在诡异。
终于,汪槐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按住了陆靳深的手臂。
“靳哥,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要进医院了。”
陆靳深抬起头,冷冷的看了汪槐一眼。
“我醉了吗?”他问。
汪槐一愣,不知道这位爷莫名其妙的问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您……难道还没醉吗?”
汪槐试探着说道,后背有些发凉,生怕自己一个字没说对就会被眼前这个情绪不明的男人给宰了。
陆靳深收回了视线,语气冷的听不出情绪:“不,我醉了。”
汪槐:“???”
这怎么还自问自答起来了?
紧接着,汪槐便看到陆靳深拿出了手机,然后拨出去了一个电话号码。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电话号码的备注有一个“落”字。
这是……在给苏落打电话?
等了良久,电话接通了。
然而手机听筒里传来的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哪位?”
这一刻,一旁的汪槐整个人都往后缩了缩。
因为他从未见过陆靳深的脸色如此难看过,难看的骇人。
“你是谁?”
陆靳深喉结微动,声音冷到了骨子里。
“哦,我是苏落的男朋友,她已经睡着了,如果有急事您可以先告诉我,如果不是着急的事情,那就明天再打过来吧。”
汪槐看到,陆靳深紧握成拳的手掌,青筋暴起,狰狞可怖。
“那你告诉她,她去年生日送我的那条藏蓝色领带不见了,明天给我回电话,告诉我被收拾到了哪里。”
电话那头顿了顿,然后说了声:“好。”
电话挂断,陆靳深双目泛红
。
而电话的另一头,肖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劫后余生的看向一旁的苏落。
“姐姐,我这样说没什么问题吧?”
苏落对肖良竖起了大拇指:“没有问题,下次还是这个套路应付他,知道了吗?”
肖良闻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还有下次?
这一次,隔着电话他都能感受到那种铺天盖地的压迫感,让他简直有种想要直接挂断电话的冲动。
但是肖良看着苏落,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苏落也不知道陆靳深这大半夜酒气熏熏的打电话找领带是在抽什么风。
他这是喝醉后忘记两人现在已经在走离婚程序了吗?
大半夜找自己要领带?这种事情不应该问保姆吗??
苏落不打算理会他,毕竟等明天酒醒了,他应该不会记得这件事了。
摇头驱散了心头浮起的烦躁,苏落把话题扯回到了正事上。
“新公寓就暂时选这个酒店了,你那边确定没有意见对吧?”
肖良点了点头。
“这个高档公寓比咱们现在住的条件好了百倍不止,你又帮我付房租,我怎么可能再有意见?”
于是两人便愉快的敲定了搬家的事宜。
毕竟苏落现在住的小区只是为了找肖良配合演戏临时租的。
各种设施条件都很差。
所以在她哥和许寻的强烈要求后,苏落只能搬家去和许寻做邻居。
而肖良则被安排到了两人的楼上一层。
“行了,我这边没别的事情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要睡觉了。”
苏落看了眼已经凌晨的时间,顿时寒毛竖起。
她如果这么晚睡觉的事情被许寻知道了,估计从明天开始,许寻得站在自己床边监督自己入睡。
不过今天确实睡的太晚了,对胎儿确实不好。
苏落想起了医生之前的叮嘱,她、gong本就受过伤,再加上这是双生胎,务必得格外小心才对。
与此同时,刚做完手术,却没有等到陆靳深的唐云同样难以入睡。
刚刚她让护士帮忙给陆靳深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汪槐。
汪槐说陆靳深喝了一晚上的酒,目前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接不了电话。
唐云当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自己刚做完一场大手术,陆靳深不找时间来陪自己就算了,怎么还去喝了一夜的酒。
关键是,那个男人自控力惊人,平时极少喝酒,除非……除非心情极度不佳的时候……
但显然,让他心情不好的人,并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