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燃搡她肩膀,女孩偏过去又倒回来,江燃继续搡她,这回使了点劲,她不倒翁似的偏过去又倒回来,两腿交叉,双手杵在台阶,然后顺势倒在男人怀里蹭了蹭。
江燃一下子没脾气了。
低头扒开女人刘海亲了口,然后单手抱住,另只手抬起鸡尾酒,喝了一口,咬住属于他的樱桃喂到她嘴里。
“喏,赔你,小气鬼。”
白栀咬到樱桃,咯咯笑。
江燃也笑。
很快他们的笑意便互相传染,越来越大声。白栀弯曲身体,笑够了,整个人坐到江燃怀里,小脚踩大脚,在温热的白金色沙子里玩耍。
她问他能在国内待多久。
他说待到她收假。
女人垂下眉眼,“燃燃,过两天你又要弃我而去了。”
江燃望着沉入海平线的太阳,喉结凝住不动,缓声道:“栀栀,我认真想过了,这次回去就跟俱乐部解约,到时候你在哪里我在哪里。”
白栀,“……你的事业不要了么?”
“我他妈真是受够了……赛季的时候还好,非赛季我的每根骨头都在痒,根本安静不了一秒,我辛苦训练赚那么多钱,多得我自己都数不清,结果偌大的房子里只有旦旦一只狗享受!它一只狗活得跟皇帝一样!”
白栀提醒他,“不止旦旦,还有管家、保姆和你的园丁,他们都有享受到啊。”
江燃抱头。
她不说还好。
一说,他更难受了。
白栀抱住他的脑袋抚摸,江燃其实是个脆弱敏感的人,他在媒体里的形象是球场暴君,在队里是能平衡各方的leader,但私下,常常被压力折磨,而白栀是他唯一的倾诉渠道,虽然他的倾诉常常像是撒娇和发癫。
他不是第一次说要离开。
但没有哪次像这次。
白栀敏锐地察觉到不对,问道:“江燃,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江燃一愣。
白栀专注看着他隐忍的琥珀色眼睛,“我们是夫妻,燃燃,你所有的事都能告诉我,我不会笑你,也不会说风凉话,有问题一起解决。”
江燃,“你真的不会笑么?”
白栀,“真的。”
“尼尔森……就是最近加入的那个大胖小子,他又跟我告白了,加上温斯顿和纽特,这是第三个跟我告白的队友了。”
白栀,“……”
江燃,“不许笑。”
白栀,“我没笑。”
江燃,“那你捂着肚子做什么?”
白栀,“气胀。”
江燃,“敢不敢看我的脸?”
白栀趴在江燃大腿,双手难耐地握拳捶地,江燃面无表情把她翻过来,只见自己老婆的脸笑得像个通红的峨眉山猴屁股。
该死。
真该死啊。
江燃捏住她的嘴皮,“白栀,你要明白,那边同性婚姻合法,尽管我一再重申自己结婚了,可是你不露面,他们只会觉得我扯谎,前赴后继想要攻陷。”
白栀咬住他的手指,怒不可遏,“好你个江燃燃,江大弯弯肠子,说半天,又绕回来了,说想离开俱乐部是假,想把我拐过去是真,你可真行!”
江燃抬头看天。
白栀,“敢不敢看我的脸?”
江燃低头,琥珀色的眼睛盛满破碎的光,“栀栀,宝贝,你说过要帮我打理资产,可是到现在也不接手……每次一提,就说还要在国内历练,老实说吧,你是不是就是不想对我负责?”
“这跟不想负责有什么关系?”
“一个女人不用男人的钱,那还谈什么爱,你告诉我!”
白栀搂住他,“生气了?”
“嗯。”
江燃乖乖点头。
白栀的心忍不住冒泡泡,本来想到晚上再给他看的,现在不得不提前展示惊喜。
她点开手机文档。
上面是调任海外的通知书。
她没日没夜干就是为了赢得这个机会,但是不确定性太多,提前讲怕事情不成,害江燃白高兴,她舍不得。
江燃夺过手机,快速浏览。
几秒后,一嘴咬到白栀脸庞,“你个小混蛋,瞒我!”
白栀眯眼吐舌头。
像只被人抱到窒息的小猫咪。
江燃按住女孩深吻,手臂的栀子花叠在燃满火焰的后背,他蹭她的脸,嘴角往下,气得很,眼角似有泪光。
他说白栀你真该死啊。
他又说:我爱你栀栀,爱得想死。
白栀亲吻他眼角的泪,依偎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他的气味、他的声音、还有他那别扭又炙热的爱,总是让她的世界充满色彩和滋味。
她说:“江燃,你这个大笨蛋。”
爱得想死是什么鬼?
怎么会有人这么说话,真是好笑。
她笑起来,笑着捧住
他的脸,字字真诚,“我爱你,爱得想死,笨蛋……笨蛋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