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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叔,我要参战!”孟之祥按捺着怒火说道。
“为什么?”刘全问道。
“金狗猖獗,我欲杀之!”孟之祥平静地道。
“胡闹!”刘全斥责道:“金狗猖獗,我欲杀之,我现在想去当攻打蔡州的先登呢!”
“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仗要一个一个地打,按命令执行,有你去攻城的时候!”刘全劝说道。
真是的,别人对攻城是避之则吉,这小子倒好,居然想主动去攻,嫌命长啊!
孟之祥拱拱手离开,回到他的队伍中。
中午时分,战斗稍懈,趁着刘全等人去吃饭,孟之祥带上老董、周易、覃学良、白胜等四十人溜进了第三军的阵地,他找到贺顺道:“顺叔,我要参战。”
“你这是擅自行动?”贺顺何等老家伙,一眼就看出孟之祥的底细。
“是的,我想杀金狗!”孟之祥恨恨地道。
贺顺沉默片刻,喝道:“想杀就杀,想干就干,方是男儿本色!”
“对,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孟之祥咬牙切齿地道。
“准了,去吧,有什么事顺叔给你担着。”贺顺同意了。
“多谢顺叔!”孟之祥拱拱手,大步离开,贺顺摸摸自己的腮边胡须,看着孟之祥的背影,心中琢磨这小子受了什么刺激了?
作为孟家军中央央升起的麒麟子,孟之祥受到大家的关注,贺顺也不例外,他知道孟之祥自得岳王爷赐福后变得沉稳,喜怒不形于色,谋定而后动,总而言之,不是个冲动的人。
现在却表现出非常毛躁和激进,火气这么大,与之前判若二人!
他受了什么刺激?
应该不仅仅是同袍之情吧?
没错,孟之祥积攒多年的火气本来能够泄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称心的马子,没想到居然被贵人强令不得擅骑马子,万恶的封建社会连他裤裆都给管上了,更郁闷的是他又不能反抗,至少是现在不能举旗造反,气得他半死!
那就,把怒火发泄到金狗身上吧!
“贺叔说得对‘想杀就杀,想干就干,方是男儿本色!’我辈当如是!”孟之祥下定决心,召集四十人道:“金狗猖獗,我欲破之,诸君助我!”
事先说明是敢死队,大家报名参加,四十好汉一致响应道:“愿效死力!”
“等着!”孟之祥说道。
他们没有等多久,约在未时半(下午二点),太阳猛烈,敌我两军均懈怠之时,孟之祥一挥手,部队行动。
老董这回没与孟之祥一起,他与十九人上了一部井栏,他们乃第五营的弓箭好手,将担负起压制金狗的任务。
孟之祥率二十勇士全部披了普通弓箭都射不进的重甲上了一部云梯,与此同时,贺顺也亲自上阵,调动了五百精兵,伺机而动。
井栏缓缓迫近城墙,金军向着这部井栏投掷火油罐,但井栏上披有湿牛皮,暂时没能引燃井栏。
“开弓!”老董沉声道。
弓手们稳稳地将弓拉圆,目光紧紧地盯着目标。
“放箭!”老董看到了载着孟之祥的云梯已经快靠上敌城墙头了,于是一声令下,弦响一片,呼啸的利箭闪电般射出!
不管不顾,迅速装箭,再次松开手指!
周而复始,弓似满月,箭似流星,井栏上箭如雨下。
弓手们是急速射,不顾身体的疲劳,以最快的速度发箭。当清出一块地方后,射出的弓箭去清理下一片区域,他们受过专业训练,懂得如何分配各自的射击范围,较少发生几枝箭射同一个人的事情。
城墙头惨叫声接连响起,金兵倒下一片,没死的则用盾牌遮挡,或者连滚带爬躺到城垛边避箭,一时顾不到宋军的云梯靠拢城墙了。
孟之祥自云梯边迈步,他的左脚踩在城垛上,立即浑身一颤,他左肋处中了一箭!
金兵也不是光吃稀饭的,没死的弓箭手赠了孟之祥一箭,对方很高明,箭发疾猛,以孟之祥之能,也是中箭。
好在,这回他披上重铠,箭钉在铠上,貌似没穿透。
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孟之祥左脚发力,人已经跳到了城墙上,即时两名金兵悍不畏死地冲过来。
然而,孟之祥更是凶悍无匹,对于敌人砍过来的两把刀,他根本不作任何避让,挥动双锏,以身相撞,直冲进两名金兵当中。
兵刃交击声中,孟之祥爆发的力道,让诸人几乎惊掉下巴。
两名结实的金兵被他生生一撞,飞跌而出,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几名金兵嗷嗷地叫着冲来,但孟之祥与众人一涌而下,刀枪齐下,势不可当。
他们身披重铠,一路横冲直撞,金兵统统倒下,几乎起不到任何的阻滞作用。
孟之祥在东城墙向北进攻,一路横扫金军,居然被他们打出了五十米长的大空隙,他们的后面,贺顺率军也登上了城墙,一边抵
抗从南面攻来的金军,一边遣人向北跟随孟之祥推进。
孟之祥正在攻着,前方寒光一闪,两根箭矢夹杂着一点枪芒,直取他的上半身。
“叮……”
孟之祥手腕一抖,两根箭矢就被锏击飞出去。
然而那杆长枪却是顺势一抖,犹如一条灵动的毒蛇,直刺他的咽喉。
这招式变换之快,疾如奔雷闪电,孟之祥的招式用老,无法招架,让孟之祥侧后方的都头白胜只在后面看着,就惊出一身冷汗。
快,快准狠!
白胜自问遇上这枪,已是死了,但孟之祥只是简单地向后退了一步,长枪刺了个空。
只要对方稍为向前,就可以捅进孟之祥喉咙,可就差那么一步,孟之祥成功逃脱,显示了他绝佳的目光。
待那人想要再次冲刺时,孟之祥已经调整好姿势,立即持锏与他对打起来。
“杀!”
那人大喝一声,是纯正的汉语,枪影翻腾滚动,嗤嗤作响,全是与敌俱亡的招式,戮向孟之祥周身要害。
那人面白无须,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人,身穿金军军官轻甲,似对孟之祥有深仇大恨,狠狠相拼。
“死汉歼!”孟之祥怒斥一声,以攻对攻,双锏齐出,准确地击在对方攻来的每一个枪头上,当当的响声响个不停,短短地一眨眼的功夫,枪锏交击了二十多下,对方攻得一枪比一枪急,而孟之祥也一步不退地应付着。
古代,武术是真正存在的,就是杀人技,打击的都是对方的要害之处!
那人的枪法极佳,乃汉家真传,而且还有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让孟之祥身边的都头覃学良、白胜看得心惊肉跳。
然而,孟之祥乃是一等一的高手,双锏重重砸下,在不停地撞击中,用枪的人似乎体力不足,枪势猛地一窒,被孟之祥左锏荡开,顿时露出个老大的破绽。
此消彼长之下,孟之祥疾步向前,右锏趁着这个好机会,给了那人当头一敲。
一声可怖的头骨爆裂的闷响声传来,那人踉跄退后,手柱长枪,居然还是不倒,怒视孟之祥。
孟之祥知道对方必死无疑,自己刚才花费大力气,需要回气,就没上前补刀,而是唾骂道:“认贼作父的死汉歼,二姓家奴!”
他想要杀人诛心,没想到那人快要死了,兀自嘴硬地道:“我家就在长城边,蒙古人占领了我的家乡,杀了我阿婆、我阿爷和我全家,你们这些南蛮,与蒙古人是一丘之貉!”
“我靠!”如此歪理,令孟之祥愕然。
身旁的都头覃学良、白胜一拥而上,兵器递出,送那人归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