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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之祥对三位长官行礼,唱个肥诺。
先是陈天保大喝一声道:“孟小七,你好大的胆子,身为宋将,居然敢与金朝女真人的女眷勾结在一起,你上负圣恩,下对得起你四叔吗?你让你的部下是如何看待你的,这边要他们与金狗拼命,那边你却找女真女郎,还想娶她为妻?试问你将来如何带军?该当何罪?!”
刘全接着道:“孟小七,你身为军人,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教诲你忘记了吗?找的还是女真女郎,难道我大宋这么多美女,你都不喜欢,看不上吗?”
最后是孟珙补刀,他沉重叹气道:“唉,小七,你太让我失望了!”
这一大迭罪名压下来,饶是孟之祥抗压能力强,也不禁额头冒汗。
他深深地吸气,组织了一下思路后,分辩道:“三位叔父容禀,小七从来不敢忘记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教诲,在与女郎在一起时,都会把军务处理得妥妥当当,之后,才利用些闲暇时间与她在一起。”
“伊喇瑗已经归降我军,我听他说正在等待着官家的封官赏赐,他已经改名为归正人刘介,这刘姓正是其汉妾的刘氏,已经不算是外人,他是大宋子民,不再是女真人!”
“常言道,有容乃大,这刘介新归我大宋,我与其女在一起,正好安其心,这也是对四叔收纳金人策略的执行嘛!”
……
他说着说着,见三位叔父都以诡异的目光看着他,不由得声音低了下去。
突听到孟珙得意地大喝道:“位位五十两银子,爽快的拿出来,别妄想赖帐!”
陈天保和刘全唉声叹气着,召唤各自的亲兵,让他们去拿银子,交给孟珙的亲兵!
孟之祥看得目瞪口呆,随即高叫道:“四叔,见者有份,拿我来作赌注,至少要分我十分之一!”
“你这孩子,胆大妄为,害我输了银子,回营后我要好好教训你!”刘全没好气地道。
“9494,好好听你全叔训导!”孟珙打着哈哈道,对分润之事只字不提。
陈天保则说出了缘由,是他们三人得知了孟之祥与刘氏女郎之事后打赌,约定在吓唬孟之祥后,如果孟之祥立即屈服,与刘氏女郎断绝关系,则是陈天保和刘全羸,要是孟之祥百般抵赖(孟珙是这么说的,说小七肯定会抵赖的),不肯与刘氏女郎离了,则是孟珙赢。
赌注结果是孟珙赢了!
孟珙正色道:“你所讲的不无道理,你与刘氏女郎在一起,我们当长辈的,乐见其成。”
他摇头道:“可惜的是史太尉在见过你之后,对我说了,他会帮你找一门好亲事,你的亲事别说你不能乱来,连我们也不能作主,不准孟之祥近一两年婚娶,直到史太尉觉得时机恰当的时候,自会安排!这件事情我没对你说,我看出你的眼界甚高,想来不急,没想到邓州城里居然有个合你眼缘的女郎!”
“对,你的亲事要由贵人来安排了!”刘全叹息道。
此时孟之祥心中有一百头草泥马在咆哮奔腾而过:“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自家的亲事别说自己做不了主,连自己的长辈也都作不了主,身不由己,只要史嵩之给他定下亲事,不管高低美丑,不用征求他的意见,他就得乖乖地进入洞房,盖头揭起的那一刻,才知道自家老婆是咋样。
好坑爹啊!
他能说个不字吗?
不能!
媒妁之言,长辈之命就是古代婚姻的现实,贵人为你作主,这是你的荣幸,你得感激涕零,别不识抬举,别人求都求不来呢!
看到他呆滞的脸容,孟珙心中暗叹,心忖那个女真女郎有什么好,听人说她长得不是一般的高,而且舞刀弄枪的,敢于杀人,骑射了得,风风火火的,根本不象大宋女子这样的贤良淑德。这女郎就象咸安郡王(韩世忠)身边的梁红玉一般?够风情,有味道?
孟珙心中一动,自认为掌握了小七的喜好。
陈天保充当恶人,对孟之祥道:“你不能再与刘氏女郎在一起了,呃,你有没有动过她?”
“没有,我连她小手都没有摸过!”孟之祥矢口否认。
“真的,我看你打仗果断,说干就干,找女人却这么老实?”刘全以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道。
“是真的!”孟之祥叫起撞天屈来道,他说:“我与她在一起,总觉得时机未到,就没碰她。”
这其实是现代人的绅士作风,孟之祥实际上很保守的,也尊重女性,认为不以结婚为目的的交往都是耍流民,他是在享受拍拖的乐趣,还没到用她散火的地步。
刘全直个摇头不信,反倒是陈天保信了,他说道:“小七有做名将的资质啊!”
“这怎么能够与名将扯到一起去?”刘全奇道。
“名将懂得趋利避害,时机不成熟时不轻易动手,一旦出手,则动如脱兔,一击致命!小七将来必成名将!”陈天保夸奖道,说得孟之祥都不好意思了。
“其实还有一个方法,能够让你们在一起!”陈天保说道。
“什么方法?”孟之祥忙问道。
“只要刘氏女郎愿意做小,你们在一起就不成问题了!”陈天保提议道。
宋人三妻四妾,刘氏女郎愿意做妾,留下正妻位置给贵人指婚,那就不成问题了。
见孟之祥在思忖着此事的可能性,孟珙无情地道:“此事休要再提,归正人刘介(伊喇瑗)将被官家封官,官职不会小,他的女儿,怎么可以做小!”
孟之祥彻底地颓了!
刘全说道:“你回军营,你的营即日起移防城外,不在城内了,你的事情,由你天保叔去与伊喇瑗分说,好好带你的兵,打好每一仗!”
“是!”孟之祥低头道。
……
陈天保拜访伊喇瑗,两人会唔,匆忙说上几句,陈天保告辞,伊喇瑗唤来女儿,无奈地道:“你的良人飞了!”
“什么?”刘珊妤吃惊地问。
伊喇瑗就将孟之祥的婚事不能自主,将由贵人指派的事情说出来,他问道:“那姓孟的小子没动过你吧?”
“没有,我倒是想他动过才好!”刘珊妤失落地道。
“唉!”父女齐声叹气,均觉得惋惜。
数日后,朝廷旨意到达邓州,因伊喇瑗识事务者为俊杰,自称归正人刘介,朝廷也不吝封赏,被封为步军都指挥使(职官,正五品)、峡州刺史(遥领、从五品)、定远将军(武散官,正五品),实际上都是虚衔,着其晋京面圣。
于是,伊喇瑗一家就离开了邓州,经襄阳周转,见见史嵩之,泛舟下临安去了。
孟之祥的爱情,还没盛开就结束了!
他诅咒着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痛骂史嵩之这个老贼吃饱了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