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警察带走尸体的时候,小区并没有人看到。但是,因为么口有警戒线,虽然没有见过尸体,但他们已经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般小区内发生了凶杀案,其他邻居住户都是恐慌的。但或许是因为这个小区太死气了,现在出了这样的大事,他们更多的是好奇,倒也不觉得害怕。
“对,今天我们来是找你们打听一下,你们有没有谁发现陌生人出现在你们小区?”
“陌生人,没有呀!”
几乎所有的人都摇头。
“不是这两天,是半个月前。半个月前,你们有没有看到其他人去过老陆家?”
“没有呀!”
“那你们知不知老陆家养过一只猫?”
“不可能呀!之前老王走的时候,要把自己家的猫送给老陆家,老陆两口子死活不要,说儿子对这个过敏,家里要是有猫毛,是会出人命的。”
“那老陆他儿子对他们好吗?”
“好呀!他们家那儿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对他们是没得说。就我们那些亲生的,也比不上人家。”
“陆少庸不是老陆亲生的?”
“不是的。老陆媳妇的不会生养,这孩子是老陆媳妇她哥家的。但是,从小养在老陆两口子身边,和老陆两口子感情特别好!”
“那你们知道为什么老陆的儿子不把老陆两口子接过去和他们一起住?”
“你们还年轻,不懂。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儿子家再舒服,那也是别人家。何况,老人和年轻人住在一起,肯定是会出问题的。老陆两口子之前和儿子儿媳妇住一起,后来住不惯了,死活要回来。他儿子也没有办法了,就把他们老两口送回来,但是,人儿子隔三差五的就回来看他们老两口。”
苏芒对陆少庸的做法能理解。爷爷奶奶活着的时候,也死活不愿意和儿女住一起。无论是八岁的,还是八十岁的,自由和尊严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重要的。
余彭考虑到老人们年纪都大了,而且住的也比较远,他们说的话也不能全信。
余彭到了一楼,敲开了门,一个坐着龙椅的老太太打开了门。
房子在一楼,光线很不好。再加上房子有点儿潮湿,空气中除了老人身上的味道,就是那股不知道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苏芒之前并没有和老人打过交道,要不是昨天的案发现场把他熏得够呛,今天要是第一次来这屋子,他真的也能吐出来。
但老太太看到他们很高兴,许是许久没有人和他们说话了,老太太让厨房的老头子给他们洗水果。
老头子洗了两个苹果,手里拿着递给余彭和苏芒。
苏芒本来是不想接的,因为单看拿着苹果那黑乎乎的手,他就不敢吃了。但是,看余彭接了过来,他也只能把苹果接了过来。
“我们想问一下,这半个月来,你们有没有听到老陆家可发出什么声音?”
老爷子的耳朵明显的是不怎么好,但是,龙椅上的老太太听力却没什么问题。
“电视声音呀!老陆两口子耳朵一个比一个聋,电视声音高的,楼上楼下都能听到!”
“那除了电视声,再有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没有呀!我腿疼整晚整晚的数不着,如果有什么其他声音,我肯定是能听见的。我们这楼,隔音不好。年轻的时候,谁家两口子拌嘴都能听到!”
“那你有没有见过这半个月老陆家可来过什么人?”
“没有,我们这小区,谁家来了亲戚,大家都是知道的。”
“那老陆两口子半个月不出门,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现在想想肯定是奇怪,你说哪有人白天晚上都开着电视的。但当时我没想到,我们以为他两口子又被儿子接走了,电视走的时候肯定是忘了关了。”
余彭想不通,即便有电视声音掩盖,但是,这楼里隔音又不好,只要发出声音,楼下的人应该是能听到的。何况,陆少庸的父亲是陆少庸母亲死之后两天才死亡的,这两天的时间,他为什么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还有,陆少庸的母亲也不是当场死亡的,她至少被饿了两天,而且,小腿上的肉都被猫啃干净了,人在那样的疼痛下,应该是发出声音的。
他们从一楼出来之后,有去了楼上。与一楼的老太太几乎是一样的回答,三楼的人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出了楼门,苏芒猛的吸了一口气。
“你们打听到了没有?”
“没有!”
“傻姑说她看到了人,但是,她脑子有点儿问题,也不知道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人在哪里?”
站在余彭和苏芒面前的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容貌确实极好的。
“怎么疯的?”
“造孽呀!前两年突然怀孕回来,也不说是谁的。她爸那人脾气暴躁,就把闺女打了一顿,带孩子去医院做了流产,过了两天,她就疯了。要是早知
道会把闺女逼疯,那孩子生下就生下了。”
“你看到了什么人?男的还是女的?”
苏芒把手里的苹果递给她,声音尽量的放温柔。
“他很好看,但他给我买了好吃的,还给我买新衣服,但他不要我了,也不要我肚子里的孩子了。我肚子里怀的是儿子!你摸!”
苏芒的手突然被抓住。疯疯癫癫女人也没有男女纸防,把苏芒的手放在她的肚皮上。
“你感觉到跳动了吗?我的孩子还在肚子里。你感觉到了吗?”
苏芒点了点头。
“他也这样说,那天晚上他来了,他摸着我的肚子,说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
“哪一天?”
看年轻的女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嘴里反复念叨着孩子。
“那天他除了摸你的肚子还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们去了他家的房子里。他真的好温柔,他说只要我不说,以后就要跟孩子待在一起!”
“你告诉我,他们家在哪儿?”
“二楼!他爸爸睡着了。她妈妈也躺在床下睡着了。我把猫拴在床上,我们两个躺在床上。”
她就像一个期许爱情的少女一样,双手撑着下巴。
余彭和苏芒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