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都是谁买的？”

“真的不管我们的事情。东西都是他们买的！”

“你想好了再回答，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要判多长时间吗？”

“真的是他们买的！我盖房子的时候，他就来我商量把二楼建成这样，房子以后还是我的，但是家里所有的装修费用都是有他来付，而且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我五千。”

“你们之间的协定就是口头的？”

“对，人家是一个大人物，万不可能拿这件事情骗我。而且，我儿子也说了，我们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的太多了，对我们没有好处。”

王东山拿手机录了音，拍了照，就赶去孙宽的养鱼场。

孙宽正在院子里逗弄小孩子，看到有人来，把孩子递给了旁边的年轻女人。

“罗富生在你这儿租房子了？”

苏芒把警察的证件递给了他。

“对呀！怎么了？”

“开一下房子，我们检查一下！”

“我没有钥匙！”

孙宽满脸防备的看着苏芒。

“哪一个是罗富生的房子？”

“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要打开。”

“这不行，我既然帮客人保管东西，没有客人的允许，我肯定是不能随便给你们打开门的。”

“罗富生已经被我们逮捕了，他是一起谋杀案的嫌疑人，你确定是要和他绑在一起吗？”

“我.....我真没有钥匙！”

王东山坐在躺椅上，看苏芒和那个叫小阳的警察，把门撬了半天，除了门上滑了几道，门却纹丝不动。

苏芒扔下手里的铁棒，狠狠的在门上踹了几脚。

“撬不开！”

王东山跪在门前，仔细的研究者锁子。这锁子确实是比一般的锁子牢固和复杂。

“帮我找一根铁丝来！”

孙宽从家里拿出一个工具箱，王东山选了一根比较细的铁丝。

大约二十分钟过去了，王东山的背上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开不了，我叫人来帮忙！”

说话中间，锁子啪的一声开了。

“知道什么叫天才了吧！”

王东山满脸汗水，但是，脸上的笑容显示，他的心情很不错。

房子就十几平方米，就是一个农家放杂物的房子。苏芒翻了所有的角落，在地上的破袋子里找到了一个箱子。

箱子是密码箱子，苏芒也不想密码，直接拿铁棒卡到缝里，把箱子撬了开。

现代人都喜欢人民币，觉得钱对人的视觉冲击是最大的。但是，如果有一天，看到的是一箱子黄金，那冲击力真的不是一箱子钱可以比的。

“这我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他放的是一箱子钱！”

苏宽头上的汗水比王东山的更多。

一个县委书记租的房子里搜到了一箱子黄金，而自己就是给他租房子的人，他担心警察会找他的麻烦。

“行了，下次再有人干这事的时候，你就多长点心眼。就农村的一个小屋，租金比江北的房子都贵，你不觉得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太大了吗？”

苏芒拿了一块盘子里的西瓜咬了一大口。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我一定多长点儿心眼。”

罗富生这两天死活不说，但是，当余彭和苏芒把所有的证据都放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就知道瞒不住了。

“如果我告诉你们所有的事情，你们能答应我，保护好我和我家人的安全吗？”

“你要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第一，别人就没有必要再杀你活着威胁你的家人让你闭嘴了，第二，如果他们也都成了嫌疑人，他们也就是警察监控的对象，他们也就没有机会在向你下手了。”

“我说，我说！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我们问，你来答！”

“好！”

“你为什么选择李然？”

“他表面是一个骄傲狂妄的人，但是，实际上他是一个懦弱的人。我之前见过他，知道他的性格缺陷，再加上他又在安防局工作，也没有犯过什么事情，所以，我选择了他来杀掉叶婷。”

“为什么一定要杀掉叶婷？”

“叶婷组织卖淫是我帮忙的。我介绍她和高尚认识，让高尚照顾她。卖淫来的钱，我四她三高尚三。你们抓到叶婷的时候，我担心她会把我招出来。我就让他哥哥给她带话，只要她不开口，我就会把她捞出来。再加上，孩子在我手里，她也就不敢乱说话。”

“所以，你虽然威胁了她，但是，你还是担心她会把你暴露了。”

“对，毕竟你们后来查到了孩子，我和她的关系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所以，我以为，杀了她，即便你们查到了孩子，也不会威胁到我。”

“除了你，高尚，谁还在参与了卖淫？”

“这件事上面的人就我和高尚，

至于底下的人都是叶婷来管理，我们并不知道底下还有谁。”

“说说赌博的事情！”

“这个江北组织各个部门的人都有参与，最开始，我们去高家庄，是那边的开发商请吃饭，吃完了饭，大家就玩一会儿。最开始都是小玩。”

“什么时候开始大玩？”

“具体时间我也忘了，这个是一点点儿玩大的！后来我们就租了一个房子，隔三差五的去赌博。”

“参与赌博的人具体有谁？”

“太多了，现在明着送钱被抓到了，毕竟是不好。所以，他们就在牌桌上输钱给我们。其实，大家对这个事，都心知肚明。县组织县长，副县长，法院的人，税务局，土地开发局，各个部门的关键人物都被邀请了。”

“也就是说，所有的人都赌？”

“不算是，如果开发商找税务局的人办事，无论你会不会赌，他们都会让你赢钱。”

“那你觉得如果这群人都下了，江北会怎么样？”

“你们想到太简单了。上面的人大贪，底下的人小贪，如果你真要把所有的人都下了，那么我可以告诉你，整个江北官场的人十个里面七个就得下。而且，越是高位的人，情况越是严重。”

审讯的过程中，本来是不允许抽烟的，但是余彭忍不住抽了一根烟，点上。

“给我也来一根吧！”

余彭看了他一眼，点了一根烟，递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