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芒听着脑子都大了，但是，看余彭没有出声，也只好忍着。

“你除了走你爸爸选择好的那条路，其他的都是死路。你要是选错了，你不怕你爸爸打你吗？”

王东山手撑在扶手上，看这李然讽刺的笑着。

李然突然站起来，身后的警察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扔向王东山。

王东山好像也早有防备，头歪了一下，水杯砸在了后面的墙上。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你不过就是一个窝囊废，要不是你爸爸从小管着你，你能成什么事情呀？”

“我窝囊废吗？我他 妈的杀了你们最重要的证人。叶婷死了，你们怎么查罗富生？即便怀疑，你们也没有证据给他定罪.”

“这世界上本就没有路，但是走的多了就有路了。你以为你帮助罗富生，把叶婷灭口了，我们就找不到罗富生了？错，我们从小到大，可不是靠父母长大的，你可太小瞧我们了！”

“叶婷死了，即便那孩子真的是罗富生和叶婷的，你们也只能说明罗富生和叶婷有不正常关系。你们怎么证明叶婷卖淫是罗富生组织的，你们怎么判断罗富生和之前的那些被害者有没有关系？”

“很简单，罗富生从来都是凶手的目标，他和之前的被害者唯一的关系就是他将也会成为被害者，你的那些小聪明是真的上不了台面。从小到大，考哪个学校，交哪个女朋友都是你爸爸做的主，你表面上的那些成就其实都是你爸爸的！你什么都算不上。我之前记得一个故事，人家说，把猪放在庙里，猪都会诵经文。你所有的成果，不过是你爸爸训练的结果。”

“我算不上，我杀了人，他敢杀吗？”

李然已经被彻底的激怒，他手抓着椅子前面的木板，干瘦的手上，青筋暴起。

“杀人是你自己完成的吗？我想不是吧！你不过是他的一颗棋子，这些表面看是你做的，但其实你不过是一个工具，别人才是大脑。当然，你这性格，也就畏畏缩缩的敢做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光明正大你是不敢的。”

“你知道什么？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其实你就是一个没有人要的婊子。你以为计划是罗富生做的？那些都是老子做的。那天他出了安防局，都快要被吓死了，我知道你们回去找那孩子，我就布了这个局。结果，你们都跑去找那孩子了，我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了叶婷。”

“你知道吗？叶婷死的时候，我就在窗外看着她。她疼的满地的打滚，那个警察什么都做不了，他当时吓的双腿都发抖。”

“你现在说是你把罗富生当做了一颗棋子，你不过是确定罗富生不敢和你对峙才说这便宜话。这就像你和你大学的那个女朋友分手之后，是不是也逢人就说你把他甩了，也不是，你估计会说你们性格不合吧!可是事实是什么？你不是心理都明白吗？别人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你竟然什么都不敢做？最后那姑娘是不是和别人结婚了？她没有和你在一起就对了，你这样的人，是给不了别人幸福的。”

王东山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在低声的絮絮叨叨。

“王东山，你不就是想让我说出指证罗富生的证据吗？我告诉你，这一辈子，你都别想拿到！”

“竟然变聪明了。既然你都知道我的目的了，看来我今天的目的是完不成了。那我们就聊一会儿天吧！”

王东山把摄像头按了一下，把桌子上的录音笔也关了。

“想聊什么？聊你女朋友再和你分手半个月之后，就要和别人结婚吗？”

“当然，除了我这前女友的事情，你还能告诉一点儿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你知道你前女友为什么和你分手吗？”

“说说看！”

王东山手里随意的转动着那支录音笔。

“你女朋友来过江北，也去过双河镇。可是，你这人呀，名声确实是不好。别人都说你命硬，离你近的人都容易被你克死。你女朋友估计也是害怕了，所以就找其他人了！”

“那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被供奉在监狱，这样，安防局也能省心一点不是吗？”

相比较上次，这一次王东山全程都像在听一个笑话。

“说完了我，那说说你吧！你小时候经常被你爸爸家暴，为什么呀？按原理说，你是你们家唯一的孩子，你爸爸为什么会经常打你呢？”

王东山话风一转，李然的脸色有点儿难看。

“谁从小到大没有挨过打，这有什么奇怪的？”

“譬如我，我虽然不是我爸妈亲生的，但是，从小到大，我从来就没有挨过打。一般人家的孩子，挨打是难免的，但是，你爸打你，不像是正常的教育，到有点儿像心理变态。”

李然不说话。

王东山也不理会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你爸是不是怀疑你不是他的儿子？”

“你放屁！”

“你是他的儿子这应该是真的，但是，他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你妈妈稍微有点儿不尽

如人意，他就会猜疑吧！”

李然一直不懂自己的爸爸。那个男人对着自己从来没有笑过，从自己记事起，都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他。可是，他想想这二十多年，自己其实从来没有讨他开心过。

“你们镇分房子的时候，你爸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你，你是不是恨死他了？”

李然的眼睛里，好像有熊熊的地狱之火。他恨他吗？他恨，但是，人生最悲哀的是，他竟然不敢去明目张胆的恨他。

“那天，给你安慰的人是罗富生。你从你爸爸那儿失去的尊严，在罗富生那儿找回来了。他是怎么安慰你的？是不是像一个父亲一样，严肃但充满了温暖？”

“你套话的招数真的很一般！”

“你从小到大，父亲的这个角色对于你来说是噩梦，那天，你才知道别人家的父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很羡慕？所以，因为那点儿温柔，你就甘愿为他做任何事，是吗？”

“我没有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