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检查组的人过来接叶建雄,我们去矿上。”
叶建雄看着王东山苍白着脸,靠在那儿。如果不是挨着他的胳膊还有体温,他甚至不能确定那个人还是否活着。
“叶查员需要去医院吧!”
王东山的脸依旧是苍白的可怕,但是在叶建雄说话中间,她已经睁开了眼。她的眸子像一片深渊,别人进不了她的眼里,她却进了别人的心里。
“一会儿我带叶建雄会检查组,你们去煤矿!”
“哦,对了!如果不行,就强行把叶尚庭带回来吧!陆少庸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目的,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加快解决叶尚庭的步伐。把他放在那儿,稍有不慎,就会危及别人的性命的!”
“理由呢?”
“袭击算吗?”
在座的都是聪明人,王东山肃虽然没有细说,张小凡他们都明白了。
换了车,除了前面开车的安防员,车里就只剩下叶建雄和王东山了。
“你这是违法的?”
“我还以为叶先生不知道什么叫做违法犯罪!”
王东山满脸的嘲讽。
叶建雄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给一个安防员讲什么违法犯罪。
“你们这是钓鱼执法!”
“对啊,所以叶先生你觉得我们应该放任叶尚庭不管吗?他无论是死是活在我心里其实都无所谓,让别人给他陪葬,我确实是看不下去。”
“他是你哥哥!”
“叶先生什么时候也开始喜欢打感情牌了?我有的时候,真的对你们叶家不能理解?是不是在你们家里,为了保全自己自己的性命,其他人的死活向来是不重要的?”
“当年......”
“不要和我提当年,如果可以选择出身的话,我希望我不是你女儿,或者我希望当年生下来之后,就死了。”
“可是你再怎么否认,也否认不了我是你父亲!”叶建雄也被王东山鄙夷的目光惹怒了。
“总会有一天,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的!”
“王东山,就算是我们都死了,我曾经是你父亲这件事你都没法否认的,你再怎么表面装作不在乎,你的出身就像你的影子一样,它会跟着你一辈子。”
“对呀!余生我只要想想,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让我恶心上一阵子了。人活着,时间长了,再怎么痛苦的事情,都终究会忘记的,人要是死了,那就想忘都没机会了。”
叶建雄盯着王东山,他觉得她话里有话,仔细琢磨,又在世觉得那只是被她激怒之后的妄言。
叶建雄又被送进了拘留所,王东山站在铁门外,看着他灰白的眼睛的看着自己,突然胃里的酸水忍不住的往上溢。
王东山趴在卫生间的马桶上,吐到了嘴里泛着苦味,他才撑着马桶站了起来。
虽然伤口被简单的处理过,但是因为撑的用力过猛,纱布上早已经被血水渗透。
“你要是不想要命了,就继续这样的折腾!”
苏凌拉着他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就往实验室走。
“这次又是为什么?”
“叶建伟老婆发神经!”
“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儿吗?”
苏凌剪开了纱布,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伤口却也不浅。
“我已经很小心了,要不是我伸手去挡,他差点儿就毁我容了!”
“你是顾问,不是安防员,无论安防局有什么弯弯绕绕你都没必要理会。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取证,你可以告她!”
“那还是算了吧!等我可以上诉的时候,那也得等江北的案子尘埃落地,要是案子解决了,我肯定一刻都不愿意在江北呆,这个地方和我的八字相冲。”
“你不告她是因为嫌麻烦,还是因为你们之间的那点儿血缘关系?”
苏凌正在给王东山做局麻,麻药的枕头穿过王东山的皮肤,王东山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人都说苏法医两耳不闻窗外事,没想到竟然这么八卦!”
“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出身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以后要走什么路,你都是可以选择。”
“我听有人说人生是一个圆,等到最后,你还是需要回到起点。”
“那我到觉得人生更像是一条直线,无论怎么走,你都会离起点越来越远!”
“还疼吗?”
苏凌用镊子把王东山的皮肉往外翻了出来。
王东山要了摇头。
虽然身体不疼,终究是没有办法欣赏自己皮肉外翻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当法医?”
王东山躺在苏凌以往解剖尸体的台子上,虽然是局麻,王东山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
“人都害怕死人,伤害人的却向来都是活人,我喜欢法医,大概是不害怕他们伤害我吧!”
法医室安静的只有苏凌线穿过皮肤的声音。
王东山虽然皱着眉头,眼睛早已
经闭上。
一个下午的时间,苏凌给王东山量了好几次体温,如果不是温度显示正常,苏凌很可能会把王东山直接送医院去。
张小凡推开法医室的门的时候,门刺耳的摩擦声音吵醒了解剖台上的王东山,许是许久没有好好的睡觉,虽然他的脑子已经清醒了,却并不想动身。
“我勒个去?你们两能不能讲究一下!”
张小凡看王东山解剖台上睡着,苏凌在显微镜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你怎么来了?”
“我就知道他会来你这儿处理伤口!”
张小凡并没有直接回答苏凌的话。
“这只能说你们专案组的人太不讲究!”
“他伤怎么样了?”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但是失血比较多,最近可能会有头晕,伤口这一个星期不能沾水,你去把他叫醒,明天让他抽时间来换药。”
“你怎么不和他亲自说!”
“你们不是整天都在一起吗?给谁说不都一样吗?”
“他是病人,但是我不是病人家属!”
“我是法医,不是医生,你们爱听听,不听,那也是你们的事情。”
王东山本来是想起身,看他们两之间的氛围不对,便只能继续装睡。
“那确实是我们的事情,像苏法医这样,一辈子安安稳稳的,做一个缩头乌龟挺好的。”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