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化，这样我们即便真的找到了当年的那胎儿，如果那真是老陆的孩子，那火化了，那也真的是死无证据了。然后，举行葬礼！”

“你看，我们能想到毁尸灭迹，陆少庸没有理由想不到。”

“那如果那孩子是陆少庸的呢？”

“那陆少庸也会有别的办法，至于什么办法，我们只能接下来等着看了。”

听余彭和张小凡说了这么多，苏芒终于明白了李老他们的目的。

“既然凶手想借由这次葬礼接近陆少庸，那我们也去！”

从三月份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人死了不少，但是，他们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看到。苏芒对这次见面充满了期待。

“可是，别忘了，陆少庸是不可能会邀请你们的！”

正在苏芒跃跃欲试的时候，李老给他头上浇了一盆冷水。

“那如果我们告诉他，其他人也盯着他呢？”

“这句话放在之前说，他可能还会听一听。但是，现在，即便你告诉他，他也成了凶手的目标，他也不会相信你。”

“那怎么办？难道不管他吗？那样他很有可能会被凶手给杀掉的！”

“凶手之前没有办法接触陆少庸，那肯定不是陆少庸的熟人。但是，如果陆少庸为他父母举办葬礼，那凶手也就有理由接近他了。所以，我猜测那人应该是陆少庸的远亲或者比较不十分熟悉的朋友！”

听到余彭把凶手的范围缩小了这么多，张小凡和苏芒一样，都觉得心跳速度加快。

“既然我们怀疑凶手是陆少庸的远亲或者是平时不怎么接触的朋友，但葬礼又必须请的人。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把陆少庸葬礼上请的所有的人，和之前被害者之间的交集重新查一遍。”

李元山对王东山的反应很是赞赏。所有的人都在兴奋的时候，她却能这么冷静的分析案子。如果她是一个警察，那么她的查案能力并不见得在余彭之下。

理清楚了线索，所有的人又充满了战斗力，但是，王东山却坐在桌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你知道，有些事情，我们也无能为力的！”

余彭看她的表情就猜到了她想什么。

“陆少庸父子这案子确实算得上完美的犯罪。即便有一天，我们查清楚了连环凶杀案，我们也不一定能把陆少庸送进监狱，不是吗？”

“凶手那儿可能有我们想要的线索？”

“你清楚，这可能性有多小。我们警察查不到的，他又凭什么能查得到。还有，之前卢奔煤矿的案子，凶手他也只是引导，并没有见他那出过什么实际证据，你怎么能肯定傻姑的案子，他就有证据呢？”

“可是，不是也有证据存在的可能吗？我们是警察，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不会选择放弃对吗？”

王东山低着头，突然眼泪就掉了下来。

“我真的好累！”

“我们都知道！再坚持一下，这案子，快要结束了！”

余彭搂着他的肩膀，轻轻的拍着。

王东山的负面情绪从抓到叶建雄那一天起，他都能看得到。即便他嘴上说不在乎，但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被自己关进监狱，对他的打击还是很大的。

余彭一直担心王东山这样不说出来，最终会压垮自己。看王东山哭了出来，她反倒放心了很多。因为，能哭出来的难过，就算不上什么难过。

因为陆少庸拒绝他们参加，余彭和苏芒一个车，在殡仪馆的前门拍照，张小凡和王东山也拿着照相机在殡仪馆的后门对所有进进出出的人拍照。

张小凡对这些活动很不屑。他觉得人死了，就和这个世界再也没有关系了。如果儿孙真的想孝顺，那就在人死之前，多给吃点儿，喝点儿，多陪着说说话，没有必要，人都死了，才整这些虚的东西。

“参加葬礼，说是吊唁死人，其实是给活着的人看的。别的不说，至少现在可以证明这个陆少庸人脉是很广的。”

“他这社会关系这么复杂，调查起来，肯定是有难度的！”

“难度肯定是小不了。如果没有难度，凶手也不会借我们的力量=，接近他。”

“你看哪个是凶手？”

说起凶手，本来捂在车里热的受不了的张小凡精神一下子就来了。

“看不出来了！”

王东山把车座放低，也不看相机里的照片。

“你说一下，凶手有什么特征？”

“大方，从容，表情肯定比较平常！”

“凶手不会很得意吗？”

“他不会那么不小心，我觉得他肯定猜到了我们警察也在现场，所以，他应该会很谨慎的！”

因为车子热，王东山睡得浑身是汗。或许是因为今天参加葬礼，王东山也梦到了葬礼。只不过，那天的葬礼，除了亲近的几个人，整个葬礼人更是寥寥无几。

“王东山，醒醒！”

王东山最开始发出哭声的时候，张小凡并没

有注意到，他以为是车里太热了，不舒服。但是，等他回头的时候，才看到王东山皱着眉，满头大汗，眼角还挂着泪水。

因为王东山心脏骤停过一次，张小凡以为他又心脏不舒服，

但仔细看，又不像，好像是梦魇了！

张小凡不明白，到底是做什么样的梦，王东山能哭出声来。

“怎么了？梦到什么了？”

王东山坐起身来，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和泪水。

“我爸妈的葬礼！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梦到他们的葬礼。”

“或许是因为今天的这事情吧！你爸妈出了什么事情？”

“我爸爸出了车祸，我妈妈在我爸爸去世之后，也得了病，本来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但是，因为我爸去世，家里也没什么钱，我妈为了节省钱，自杀了。”

王东山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张小凡知道，幼年丧失父母，是她一辈子不能说的痛苦。

“你爸爸出了车祸，肇事的人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是我爸爸喝醉了酒，冲上了马路，最后才发生的车祸。所以，找到了也没有用。”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