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管家的葬礼,办的很简洁,就像他的为人一样,从未在乎过名利,一生忠诚的纯粹。
办置的人是那些新招的人员,毕竟经今天一事,连所有的护卫都牺牲了。
参加的只有他们三个。
姜玥芷不想看商界里那些人虚伪的嘴脸,更不想武极会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最后还来打扰钟伯。
短短的一小时,但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每时每刻悲恸欲绝。
杨戟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郑重的望着“钟管家”,敬佩油然而生。
“抱歉。”
“不,这怎么能怪您呢?是钟伯……都是怪我,明明什么都不懂……”
杨戟又想起了钟管家的话,这时候才明白过来,自己真的错的离谱,后悔也来不及。
“不是你的错,是我们又被引走了。”
真是不长教训啊……
又是这样,亲近我的人,就惟有痛苦相伴吗?!
杨戟难以捉摸的内心,像是又蒙上了一层黑暗,又或是……反而激发出了,一些埋藏在极深处的感觉。
同时,他也暗暗做下了承诺……
哮天也是一反常态,可能是被气氛感染,乖乖的候在一旁。
第二天,经过漫长的一夜,姜玥芷应该是整晚都没睡吧。
她秀丽面庞抹不掉的憔悴,还有神情上的晦暗,一望而知。
不知道杨戟想了什么,但当他看到姜玥芷眼神坚定的前来时,确实有些惊讶。
突然,她矜重跪下,眸中闪动着坚毅。
“你这是?”
“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您可不可以带上我?!”
她那深邃的眼眸,蕴含渴望,又脆弱似静水,让人做不到拒绝。
“……”
如果说,当初守护好他们是承诺,那自己已经失约了。
在昨天,本来就做了决定,她的下一个愿望,不管是什么,一定会让其实现的……
杨戟温柔的扶起姜玥芷,迎着她强作镇定的目光,同样坚决的点头。
“我在这里邀请你,成为我们队伍的一员。”
“不是,不是,不是!”
这一切真是太快了,哮天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乱得很。
“先等一下!你要不要这么随意啊?
你忘了咱们是要去做什么吗?她连昨天那种玩闹都撑不过,怎么去面对西天那一帮家伙?!”
“我会保护好她!”
“你……”哮天只感到无语了。
是你都完全不了解事情的危险性,还是你就莫名的自信呢?
那个如来神尊,连主人都……
哮天很清楚自己实力的差距,但他早就不思考什么以后了。他只是需要用复仇使自己振作,不顾一切。
若是停下了,那只会是……重逢了吧……
杨戟看懂了哮天的意思,但他绝不会让哮天出事,这也是早就承诺过的……
如这般的承诺,杨戟此生还只有过两次。
第一次,是当初对临别时的杨戬。另一次就是现在,对姜玥芷。
既然邀为同行,自不会让她有事,哪怕是……让毁灭恣肆……
“我,我一定不会拖后腿的!要是……要是封印能解开的话,一定能派上用场的。”
她言语恳切,美眸粼粼动人,看得哮天都不好再拒绝了。
“哎呀,随你便吧。”
杨戟摸摸傲娇哮天的头,“不必有负担。”
未来,未知的将来,都是要一步一步探索出来的。
“哼!你可别就是脑袋一热,你那么多产业怎么办?全扔了?”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看她的样子,应是早有准备。
“可以等我一下吗?就一会儿就好。”
确定了心之所向,看清了目标。接下来,只需要全心全意再无牵挂,这或许才是,初步有跟随的资格了吧……
此时在朱氏大楼,朱晓柄再次瘫倒在位子上。这次不是累的,而是心如死灰!
不久之前,他一直紧盯着张不服的状况。
他可不懂看护的知识,就是担心的在门外来回踱步。
“要是阴邪宗的大人死在我这边,那就真死定了啊!”
而刘维胜那边,自然也是放心不下。但是先前见到那只巨尸时,实在是吓破了胆,再不敢去多想一点了。
突然,房间里传出了些许动静,朱晓柄立马冲了进去。
原来是张不服恢复了意识,正挣扎着想要起身。
但是他伤得太重了,能醒过来已是万幸。
朱晓柄小心翼翼的蹭过来,“您醒……额啊!”
话还没说完,张不服就一把把他拽了下来,被拉倒在床边。
“刘……刘师兄呢?他在哪?!”
“他……他……”
“胜儿他怎么了?!”
随着威怒声音的到来,房间里顿时冷下好几度,让人忍不住发抖。
刘天邪已是跟着痕迹找了过来,“快说,我的胜儿到底怎么了?!”
“大长老!请恕我无能啊!”
接着,张不服和朱晓柄分别讲述了他们知道的事
。
他们埋伏,之后败退,刘维胜定是回去复仇了!
刘天邪已顾不得他鲁不鲁莽了,心里不好的预感,一直轰鸣作响。
他当刻冲出,继续追踪阴气的去向。
慢慢的,从乱葬岗寻到了城市边缘,周围一片被破坏碾压的痕迹,都在印证其正确。
一声惊恐的大叫,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啊啊啊!死人了!”
难道说……心里慌得厉害,不停呐喊,千万不要啊!
可是,当他看清后,“胜儿,胜儿啊!”
地上身首分离的尸体,再也不能回答了。
一瞬间,心如刀绞,浑身脱力。明明是脱胎境的修士,却只能匍匐跪爬过去。
抱起刘维胜的头颅,脸上仍留着放肆的笑,看起来是那么诡异。
刘天邪最后、最爱的亲人也死了,这一刻,早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哭得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声嘶力竭。
“啊啊啊啊啊!”
而刚刚发现刘维胜的人,是一个早起散步的路人,当即是下了个半死。
而看到刘天邪哭成这样,当然明白是家里的亲人,于是上前安慰。
“您节哀啊,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下竟会发生这么恐怖的事,还是赶紧报警……额!”
他也真够倒霉的,不过是个无辜的路人,却被刘天邪一抓抹了脖子,当场饮恨。
刘天邪此时,已是双眼腥红,彻底癫狂。
“胜儿你放心,不管是谁干的,一定要付出代价!生生世世永远受尽折磨啊!”
相信被他杀死,或是被想办法擒走魂魄后,定是说到做到!
随后刘天邪返回,接走了张不服,或者更准确的说,是一阵黑烟下,就不管其它强行带走了他。
朱晓柄也是之后再行调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这般绝望。
回忆结束,朱晓柄知道自己死定了!
阴邪宗的师兄、大长老的孙子!恐怕在他震怒之下,这俗世里沾得上的人都得死!
真是欲哭无泪,“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为什么都找上我啊?!”
这时助理有事进来,“老板!有人要见你!”
都已经死定了,哪里还有心情管什么客人。
“谁啊……算了,谁都不用见了。”
“老板,是,是姜家的姜玥芷!”
“你说什么?她来干什么?!
……让她进来吧。”
姜玥芷来了,没有身着礼服,反而是干练的运动装。
给人的感觉,不再是纵横商场、虚情假意的千金大小姐,反而是即将出门冒险,充满活力的新星。
“朱总,别来无恙啊。”
“呵,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你们昨晚杀死了阴邪宗的要员,如今来见我,是觉得自己找死不甘心,还想泼个脏水,拉我一起死吗?!
那你可真是多虑了,我也逃不掉的。大地的震怒,蝼蚁唯有覆灭!都逃不掉的!”
哦?阴邪宗的要员?那应该是那两人里地位看起来最高的那个吧,另一个看起来就是仆从。
可是钟伯最多打断了他的手臂,只是把他吓退了,怎么就死了?
昨晚……原来不是回来,而是就从未离开!
那个家伙真是主动放弃了好运,回来报仇时终是遇上了他们,所以被顺手捏死了吧。
所以才会说,“又被引走了”吗……
有的事啊,真的就是绕来绕去,世事无常。
看到姜玥芷嘴角莹弯,朱晓柄火一下就起来了。
“你还好意思笑?!就因为你们的任性,现在整个城市的人,估计都活不了几天了!”
姜玥芷回到正事上,也是莞尔一笑,“朱总息怒啊,实在不行,您就收拾东西跑路呗?”
“哼!装得到挺像!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就是一个用来绊你们姜家脚的,微不足道的小棋子。
一举一动都在掌控中,而我死不死的,他们可一点都不会管。但我要是敢违背他们偷着逃跑,死得怕是比现在还要惨!”
“那如果我说,我今天来,就是帮你脱身的呢?”
朱晓柄脸色一转,有些愣住。他这几天可没少求神拜佛,能活着比什么都行。
“你……您说真的?真有办法?!”
“您不是一直在商界里阻击,想蒸发我家的财富嘛……”
“这……您也知道,我这也是身不由己啊。”
“朱总,我就是来恭喜你的,我认输了,我们姜家的产业都归你了。”
“啊?!”这突来的,朱晓柄有些反应不过来。
“您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说白了,朱总你的任务,就是代替那些人,不停的给我施压,直到有一天我受不住了,好向他们臣服……”
朱晓柄突然想通,脸上难掩的兴奋。
“哦~我明白了!难怪一直有留手,原来他们不是想毁了姜家,而是要逼迫你们臣服!我这边也是,就是想多用点力,没想过真的能成功。”
“没错,而我主动放弃所有的产业,他们一定始料未及,看不懂,也没什么办法。”“而我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