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回:乌鸡一国来怪物,三郎讨伐鸡蛋人
调停水火不为损,和合阴阳须度忖。学道当学禅,定修无比坚。
指开灵觉路,邪恶怎相匹。平坦莫让侵,绵绵任吸呼。
这篇词牌名:《菩萨蛮》。
话说那那些怪物打开洞门,思量着逃脱洞外去为祸人间。岂料打开洞门,见到三郎站在洞外,一伙都吓得跌倒在洞里。三郎托地跳进来,复将那洞门闭上。张魁佛儿见到三郎,欢喜的叫道:“师父,你来了!”三郎道:“我不来,如何收场?”那和尚道士与众贼见到三郎,好似乎见到救命神仙一般,高声呼喊道:“陶先生,我们存心不良,被妖魔坑害也是活该。只是请先生看在我佛慈悲的份上,救我们贱命一救吧!”
三郎道:“自有分寸!”大声喝道:“你一伙是些什么妖精鬼怪?害了多少人命,从实告来!”那伙妖精不知怎么都认得三郎,齐齐跪做地上告饶道:“先生,我们都是五百年前善称长老用金剪剪做的妖精,得以弄假成真。本来被金剪镇住不得复活,只是今日被这小和尚与那红衣女拿去剪刀,没了障碍,就都活了过来,只才吃得两条人命,不曾多有。饶命,饶命!”三郎听说呵呵笑道:“原来是些纸老虎,焉敢横行?”大喝一声;飞沙走石,将那些怪物尽皆往壁上一合,变做一幅幅壁画,栩栩如生。
众贼见此,个个喜欢。再也没了顾及,依旧将那些金子抢夺。倩倩气得大叫道:“你们怎么这等虚伪?”贼人道:“你莫嚷!世人谁不见财起意?”三郎道:“由他们去吧,我们走。”正要走,里面跑出来那个吸呼大王叫道:“陶三郎,你还我兄弟出来!”那贼人,吓得脸色惨白,纷纷躲在三郎背后叫道:“先生善人!”三郎道:“怎么不要要金子了。”那和尚笑道:“拿金子,就会死掉!”
三郎喝那大王道:“这里那个是你兄弟,认一认,凭你领走。”那大王恼怒道:“都被你黏在壁画里去了!”三郎:“哦!那你去画中与他们会和么。”张魁在一旁焦急道:“师父,我刀都被他吞了哩!”三郎道:“还我徒弟刀来?”那大王还做雄勇,奔上前;一把拿住三郎就往肚里吞。被他用手一指,将神光化一火球,自大王口中滚下。须臾那刀被真火烧出,破大王肋下而出。大王被火烧做灰烬!
张魁急忙收了刀,谢过师父。贼人见大王烧死,又拿金子。三郎叫道:“你们是要命还是要金子?”众贼见没了妖怪,只管拿金子,不做回答。三郎道:“莫怪我了!”喊应一声:“丫头徒弟,走路。但是洞中之物,毫厘不可拿它,若性命不保,休怪为师。”那张魁原来在怀里藏了一些金子,听到此说,就都丢在地上。三郎打开洞门,将骡马牲畜都赶出洞外。几个原回陶如意家来。
那伙贼人在洞中抢夺多时,不知拿了多少金子?个个都笑嘻嘻,思量要走。走出来,喊一声:“芝麻,开门吧!”那洞门却打不开来,百十贼人都慌了,每人都喊了一遍,再无影响。忽然洞里走出来一个和尚,叫道:“都随我来!”贼人随那和尚走,不知走了多远。和尚忽然变做一个妖精,呼出一阵风来,众贼被风一吹,尽皆皮肉腐化,连骨头都散了。
三郎回来见到陶如意,陶如意道:“那和尚道士何在?”三郎道:“都在洞里面。”陶如意道:“怎么不出来?”三郎道:“他们不愿出来。”陶如意道:“可曾托付先生?”三郎道:“托付什么?”陶如意道:“二百五十两金子!”三郎狠狠打了那陶如意一个耳光道:“这百十条人命,干系在你。见了阎王,你要下油锅!”说毕与倩倩几个转身去了。陶如意摸着半边脸,心中懊恼?
三郎几个离了敦煌走上大路,倩倩问道:“三郎,千佛洞里,我有疑问!”三郎笑道:“我没看错你,你有何疑问,我来回答。”倩倩道:“第一,那和尚道士与百十贼人后来怎样?”三郎道:“死于非命。”倩倩惊道:“怎么会死?”三郎道:“洞中有妖精三百三,只除却三百二,还有一个!”佛儿道:“师父怎么不除掉?”三郎道:“这正是当年大师的高明之处,最后一个妖精就是他自己,我从来不杀三教中人,所以留下。”
倩倩道:“那大师怎么会是妖精?”三郎道:“大师既是神仙,也可是妖精,不过因人而异。”倩倩明白了,也不问了。只有张魁在洞里有些贪婪表现,只恐师父盘问怪罪,不敢发言。岂料三郎丝毫也没怪他。
三郎几个一路行来,又值九秋时节,正是那:
落木萧萧残英尽。愁云转日无长影,山色水光谁与共。
偏寒冷,草衰满是浓霜鬓。
莽莽烟尘西风紧,忽闻塞下禾黍动。一派川原澄秋景。
香犹送,江山处处如织锦。
几个一边行走,一边踏赏秋景。佛儿忽问三郎道:“师父,似佛儿从九岁追随师父至今,都这么些年了,说不得长,但是也不算短。只不知师父功果已经几何?又何时能救出祖师娘出来?”三郎叹道:“还早哩,不过也快了,路程十之六七是走完了的。怎么,你觉得随着我厌烦了?”佛儿笑道:“哪里话?只是佛儿想
,祖师娘在地狱一天就多受一天苦,早早救出来,和师父团员可不好么?”
三郎道:“我也想啊!只是师父这桩救母事业好比是种了一个西瓜,不等它果实红了,你摘下来是没有意义的。”张魁笑道:“师父怎么拿救母之事和栽西瓜比较起来了?这能比么?”倩倩道:“当然能比,两者道理是一样的,只看你如何去理解罢了。”张魁道:“搞不懂!”佛儿笑道:“笨旦一个!”张魁听说,就来厮赶着佛儿打斗耍子。倩倩问道:“三郎,想你自桂林见了你娘亲,已经好几个年头了,你也是时候去地府再见一见她了。”
三郎道:“日思夜想的就是生母之苦,怎么不想去见她?只是我去见了她,不能亲手将她接出来。反倒要娘亲徒增伤感,还是等到了时机再去吧。”倩倩道:“什么时机?”三郎道:“天山上面能产出一种雪莲,何时雪莲花开,就是时机。”倩倩道:“这样,我们不如去那天山上看一看,那雪莲长没长出来?”三郎笑道:“若雪莲长出来了,我会第一个知道的,不必去看。”
倩倩点头道:“那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三郎道:“不知道,走到哪算到那。”倩倩忽然道:“三郎,不如我们去草原上面好不好?”三郎道:“去做什么?”倩倩道:“听说蒙古的草原好美,有很多蒙古人都养马,去骑一骑马也好。”三郎道:“我们是汉人,到了那里,不被打死才怪,如何给你骑马?”倩倩道:“蒙古人是不是坏人。”三郎道:“你在印度之时,不是很恨蒙古人吗?”
倩倩道:“成吉思汗都死了很久了,我恨的只是他而已。”三郎笑道:“原来这样,那就依你之言,去那蒙古大草原上看看。”倩倩高兴的大叫道:“张魁,佛儿,你师父答应去蒙古玩了!”张魁佛儿亦是欢喜。几个大踏步地向前走,忽然顶上一匹飞马奔来,马上跳下来仙使一人,背上取出来一角文书道:“告先生,张天师有请书在此!”三郎接过道:“有劳小圣!”即赐仙丹一枚,那人拜谢而去。
三郎打开请书来看,只见上面乃是张天师亲笔所写,乃是:
普天之下,原有善君。西方灵山一千又六百里处,有乌鸡一国,国君慈恤子民,甚是贤良,且又月月供神,日日斋天,积有阴德!乃为天下贤君之榜样。岂料年前突降灾祸,国王龙床被强人所占,堪怜君身失座,一国君臣子民,沦为强人养鸡之辈。似此等悖逆人道之事,上天焉能准许?贫道虽有心除恶,争耐年事已高,只恐强人厉害,致令老道法身受损。故此一书聘请三郎,见书之日速速前往乌鸡国拯救一邦贤君,万千黎民。果然驱除恶党,教国王回归龙床,此功德无量!
张道陵。
三郎看毕;笑道:“这张天师是怕我们得闲哩!这大草原是也不能去了。”倩倩听说,一把夺过那请书来看,览毕。倩倩道:“这张天师专做以大欺小之事!”三郎道:“他怎么以大欺小?”倩倩道:“他仗着自己是个天师,高高在上,但有什么捉妖事业,就白指使我们去。这不是欺负我们么?”三郎道:“惟你这丫头嘴舌不饶人,若不是张天师看觑我,我们也不能走到今日了。”
倩倩道:“罢了,你就是没骨气,谁都怕得罪。”三郎恼道:“你再说,一巴掌劈死你!”倩倩就走过来道:“你劈,你劈!不劈你是我儿子!”三郎听说这话,火冒三丈,就要打她。却得佛儿机智,连忙道:“师父,这请书有问题!”三郎听说,停手问道:“什么问题?”佛儿道:“书上说,有强人占了乌鸡国王皇位。你想历代篡君夺位之辈那个不是做了皇位,就把先前皇帝杀了,或是终生囚禁的。那里有叫他去养鸡之道理?这就是问题。”
三郎再拿那请书看了,道:“这……我怎么知道?”倩倩道:“笨旦!”三郎恼道:“你骂谁?”倩倩道:“你三个都是笨旦!”三郎道:“怎见得?”倩倩道:“乌鸡国专养乌鸡与土鸡得名,定然是那个强人最喜欢吃鸡蛋,所以才夺了那乌鸡国皇位。只是那个强人不会养鸡,如果杀掉国王,那一国百姓如何肯干休?更不用说替那强人养鸡了?所以只能留下那国王性命,再用乌鸡国百姓要挟他,不叫你的子民替我养鸡,就一个个杀了你的子民!那国王爱民如子,只得忍辱负重,号召一国百姓替那强人养鸡。我好聪明的!”
他三个听说哈哈大笑道:“哪有为了喜欢吃鸡蛋而去夺人家皇位的?你这是鬼话连篇!果然是这等,我给你做马骑!”倩倩道:“一言为定?”三郎道:“绝不食言!”倩倩拍着手道:“张魁佛儿在此,都听见了,且去那乌鸡国看一看!”几个遂往乌鸡国而来。
云行一万,风行八千,那乌鸡国顷刻而至。按落祥云一朵,正要前进。忽然头上许大的一个碟子飕的就飞了过去!三郎几个看的目瞪口呆,倩倩十分惊奇道:“天呐,那是个什么东西?”正踌躇,又有几个奇怪东西,尾巴上拖着一条蓝烟飘然而去。三郎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件?这又都是些什么东西?”正不知所以,前面来了一对夫妇,每个腋下挎着一个竹篮,里面一篮子的鸡蛋。
三郎扯着那汉子道:“大哥问讯?”汉子道:“何事?”三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