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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回:沧州府张魁卖艺 太原郡阿弥驮佛

018回:沧州府张魁卖艺,太原郡阿弥驮佛

跳出四生六道,识破八准三途。功行十万八千周,拥护天长地久。

善者必然通慧,恶乃迷津源流。善善恶恶总无休,立志玄关紧守。

却说三郎别了佛祖大众,辞出雷音,一筋斗早望见南洋大海,落伽仙境。三郎按下云头,早有惠暗龙女大众接住,贺喜道:“恭喜三郎习成大法归来!”三郎见过大众,即一同入潮音洞来拜见师父,见了菩萨合掌皈依道:“弟子不负师父厚望,灵山学法归来!”菩萨欢喜道:“三郎果不负为师厚望,为师甚喜!且问你;你来我南海多少时日了?”三郎道:“回师父,弟子随师修行两年半,灵山参佛一年,已经三年半了!”

菩萨道:“三郎与我原只有三年师徒之缘,如今三年过半,也是该让你出师之时了!”三郎拜倒道:“弟子学艺未精,不敢离师而去!”菩萨道:“你若留我南海,生母何时救出?去罢!”三郎闻言;眼中托地泪下,道:“弟子蒙师父教诲之恩,永世不忘!弟子若救出黄泉生母,定当归来永伴我师修行!”菩萨道:“你能有这分心,为师足矣!三郎此番出师,虽可蓄发还俗,却不可失了我佛门之旨,巍巍三宝势必留存!”

三郎道:“弟子不敢!”菩萨道:“如此甚好,江湖险恶,好生去罢!”三郎又是三叩,与惠暗,龙女,善财,诸天众神一一拜别!菩萨引众送至普陀崖边,三郎就要去时,菩萨叫道:“三郎且慢!”三郎道:“我师还有甚吩咐?”菩萨道:“三郎悟性颇高,师父已无艺可授!你且近前来,待为师点化与你!”三郎近前,菩萨手蘸甘露,去那额头点化一下;道:“今受为师点化,赐号;‘荡魔’三界之内;神明共敬,鬼让三分!”

三郎合掌谢道:“告我师,弟子一人救母,毕竟独木难支!欲度几人从弟子为师,请教我师;怏怏华夏,当从何处度之?”菩萨道:“先说中原之地,东至日出,西至日没,南至蛮夷,北至燕幽,两轮日月,一合乾坤。四百座军州,三千座县分,七百座巡检司,此是中原之地。三郎道:“弟子欲从中原,当从何而起,何处而止?”

菩萨道:“九九之数属阳,先从山前九州,山后九州,两淮三九二十七座军州,河北四九三十六座军州,关西五九四十五座军州,西川六九五十四座军州,荆湖七九六十三座军州,江南九九八十一座军州,海外朝阳四州,共计四百座军州。”三郎道:“四百座军州,弟子当从何处度之?请师明示!”

菩萨道:“可从河北,山西两地度之!”三郎拜谢师父,一筋斗离师远去。

有诗曰:

悟破玄妙诀,肝胆皆冰雪。三三功行住,九九合一劫。

遍历红尘苦,牢挽虚空结。救母三千路,从此与师别。

云行一万,风行八千,三郎按下云头早到永州地界。去那义父门上看时,不是往昔面目。几间草房,摇摇欲坠!更不见义父身影。寻究邻居问时;元来太公于一年之前多吃了酒,河边垂钓,一时发昏吊下河中,溺水身亡!指明坟丘所在,三郎坟上看时;一丘黄土,一块石碑;上刻;‘永州姜太公之墓’三郎见此,忍不住心中凄惨!伏于坟丘失声痛哭!哭道:“义父如何恁般心狠?不等三郎归来尽孝,为何径先去了?”

三郎凄惨多时,烧些香烛纸马,将那好酒三杯坟前奠了。泣道:“义父虽归黄泉,三郎永世不忘当年义父一宿收留之恩!每至清明,孩儿还当归来永州省墓!义父好生安歇!孩儿身有救母重任,就此别过!”三郎拜罢,一筋斗早回长沙,亦见门庭颓废,心中大惊!亦有左右邻居识得祥龙,纷纷前来报讯。得知伯父早年亡故,伯母白日飞升而去。祥凤则去了骊山已经两年多。三郎遂至父亲伯父坟上拜见,守了一夜!

次日,救母之心留不住,纵身一跳,高空观望那怏怏华夏之势!

有诗曰:

扫荡残胡哩帝畿,龙翔凤舞势崔嵬。左环沧海天一带,右拥太行山万围。

戈戟九边雄绝寨,衣冠万国仰垂衣。太平人乐华胥世,永永金瓯共日辉。

时乃嘉靖二十四年。

三郎看罢多时,叹道:“好个盛世之邦!”一筋斗早到河北地界。按下云头;去那无人之处喝声:“土地安在?”风过去,土地现形,什么模样?

但见:

头戴偃月冠,衣身五短裁。龙形手中拄,好似仙翁来。

土地躬身唱喏:“小神参见三郎,不知先生召唤小神前来是何吩咐?”三郎道:“我来问你;此间是什么去处?”土地道:“告三郎!此乃河北沧州地界。”三郎道:“果然河北!此间有甚修为高深之人,容我度他一度?”土地道:“别无他人,只有一个!”三郎道:“谁家男女?且告我来!”土地道:“去那沧州府中,有一卖艺之人;姓张名魁!乃是永乐爷年间编撰《大典》者后裔,此人更无修为,只有仙缘!”

三郎道:“我已晓得,速去!”风过去,土地不见。三郎坠下云端,换去佛家装扮,径入沧州。好座沧州府;!

见:

三街安黎庶,万户锦绣城。家家生欢景,处处乐营生。

车驰马竞逐,声喧沸长空。闻歌经漫道,舞跃任颠风。

几处熟杜酿,香飘小径深。

三郎一路行来,不觉肚中饥渴,便走入酒家来。坐下唤道:“拿些酒食与俺!”小二呈将上来;两菜两荤,一壶酒,一双箸!道声:“客官慢用!”小二去了。三郎看了一看,说道:“久不沾荤,今日破戒!”就欲吃时;合掌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念声佛号!举箸,把盏。一壶酒几样菜,吃的干干净净。拿了钱,踉踉跄跄走将出来。行至城西,日影西斜。听得几声锣响,见前头一簇人围绕那厢。

三郎扒转人群来看;见一彪形汉子,八尺长短!光着头,坦着上身;好个汉子!

有诗云:

生得面圆耳大,雄躯好似智深!鼻直口方俊仪容,纵横河北名盛。

伸手有如猿臂,展足好似柱形。降龙伏虎莽郎君,一见人人说勇!

三郎见了说声:“好个汉子!”那大汉撇下铜锣,人前唱了喏。大众便有人说道:“伏虎郎,你日日在此卖艺,眼见尽是些舞刀弄棒,看得人不耐烦!有那新鲜点的艺术,也来展示展示。真个演的好时,少不得拍手叫好!”大众一齐起了个吆喝。那汉子道:“列位且听我说;俺张魁今日一不舞刀,也不使棒!你等要看新鲜艺术,俺近日正好得高人指点,学来些本事!若来展示,只怕列位当中难觅得这个副手?”

大众叫道:“伏虎郎切莫海口!还是些什么本事,难觅这个副手?”张魁道:“不瞒你等,俺前向遇一高人,传俺一些养家道术,实实的真本事,只怕你等没缘看!”众道:“且现将开来!”张魁去那墙角轻轻拖过一块大石,约莫四五百斤重。大众惊道:“这力气也是好了!不知将这大石何用?”张魁又拖过一个大锤,也是二三百斤!自家躺下地上,双手端过大石去胸脯上搁得稳当了,叫道:“有那会力气的,将锤来打!俺叫唤一声,也不叫伏虎郎!”

内中果有胆大的上前托锤就欲打,莫想提起锤来。又上来两个汉子,合力将大锤举起,半空中撂下锤来,霹雳响了一声,把那大石打做两截。那汉端然不动!大众见此叫苦道:“这厮元来活腻了!跑来捉弄我们,这会打死他了,怎地起?”说不了,那张魁托地跳将起来,依旧生龙活虎!大众见了,吆喝一声:“好个伏虎郎,才自打死了,这会又活了怎地?”张魁笑道:“这个本事岂能轻易告诵?出钱也没处买哩!”

众道:“这也不算稀罕?那个就愿意买?”张魁笑道:“还有好些本事,奈何此时天色将晚。你等果然捧场,明日再来!”大众见说他的本事多,就要看他本事,不肯他走。张魁道:“这早晚,散了罢,家里娘子盼得慌!”众笑道:“你们又不是新婚燕尔!盼怎地?就要行那事,甚时候做不得?迟些罢!先演示了再去!”张魁道:“我若演得好时,你等不可空看?”众道:“先要看你本事值不值钱?那能空看?”

张魁便拖过一个木箱,揭开来;取出一个红色葫芦。一个攫儿,去大众当中,攫松来土,将那葫芦按下半截。画个圈,呵一口气。起身道:“列位,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我伏虎郎若演的好时;也莫说我伏虎郎在此蛊惑世人,不算本事!有道是;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今非昔比了!”说着将那盖儿一揭,口中念念有词,喝声:“疾”就那葫芦中一道黑烟迸裂,去大众头上结就乌云。被张魁将手一拍,空中哄咙响一声,就那乌云中哗啦啦下起雨来!大众抬起头惊道:“这才夕阳无限好,为何会下出雨来?伏虎郎快收了罢,一会淋湿衣服,天冷怎穿?”

张魁将手一拍,云便散了,雨也住了!众人发一声喊:“伏虎郎好本事!”张魁又把盖儿一揭,喝一声!喷出烟来,顶上结就红云,把手一招;云端飞出一只白鹤,飘开去了!又一招;跳下一只黄狗,摇头摆尾朝市中去了。又一招;蹦下一个美女,拿条手帕招招摇摇道:“阿耶!阿耶!夜夜没生意!难得这处人多,列位官人今晚来捧场么?记住左拐第二巷当街口,莫交走错了!”说毕笑嘻嘻扒转大众去了!

大众见此一窝蜂拍手叫好!叫道:“伏虎郎学得这门法术果然稀罕,连做鸡的都招来揽生意也!却是如何炼就么?”当时纷纷掏出钱来。张魁收了钱,笑道:“江湖一点诀,识破不值钱,告诵你们怎地?”遂收了家伙回家去了。三郎看得分明,心中暗暗喜道:“造化,不度他时,也难成功果!”

次日清早,张魁又来卖艺。不多时,大众团团来围。就问道:“伏虎郎,今日不摆刀设枪,专摆这些物事,何也?”张魁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如今学了本事,那桩旧业也不做他!”又有道:“伏虎郎今日又要演示什么?”张魁道:“今日来个剁头把戏,交你等看看新鲜!”众惊道:“伏虎郎也莫说谎,这头乃七窍之主,剁将下来,却不死了?岂就剁得?”张魁笑道:“你等也是不晓得俺的本事,且莫吆喝!看俺剁得头,安得住,方才不辱没师父传授!”

遂去打开箱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