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山一众当家和冷云等三位外来高手,追随着田河的身影一路登上三道沟孤山,却见田河已经登上奈何桥,身形轻盈飘逸,只三两下点脚,便以冲过大半奈何桥。
“没想到田二爷的轻功,竟然这么霸道!”
羊皮客本就腿脚不便,赶上山头已经是气喘吁吁,见到田河那凌厉的身形,不禁脱口叹道。
梅寒闻言不禁转头看向羊皮客,笑着说道:“田二爷就是凭借一双天生能够夜视的眼睛,还有家传的轻功和鹰爪功,才在绿林道上得了夜鸮的名号,兄台难道没听说过?”
羊皮客面色一僵,连忙道:“我当然有所耳闻,只是今日一见,才知道绿林中人所言非虚!”
二当家许归听着两人对话,也不禁默默打量起羊皮客,似乎想到了什么。
只是眼下青云山乱事频发,许归不想再生事端,于是提议道:“在下腿脚不便,三道沟也不能没有主事之人,老五随我留下,其他人请尽快赶回山上,支援大当家!”
“是!”
众当家齐声领命。
冷云与梅寒则是对视一眼后,直接跳上奈何桥,径直向对岸赶去。
作为习武之人,轻功是必修课,冷云与梅寒虽然没有田河那般潇洒的身形,但在速度上相差不多,转瞬便将众人落在身后。
其余人见状只能自愧不如,小心谨慎的登上奈何桥,亦步亦趋的向青云山走去。
青云山上,冷云与梅寒飞快赶到聚义厅前,见到数百喽啰将前后门窗死死围住,皆面露悲痛之色。
“田二爷在里面吗?”
冷云揪过一个喽啰,沉声问道。
“大当家带着一队弟兄去山顶了,我们只是想在这守着七当家!”
喽啰说话间已是声泪俱下,足可见七当家王明在山上颇得人心。
冷云松开喽啰,带着梅寒一同走进聚义厅,看到王明胸前衣物尽数碎裂,仰面朝天的倒在座位上,七窍流血,死相极为狰狞。
梅寒上前掀开王明的衣衫,裸露的胸膛上赫然呈现出一道青紫色的掌印。
“这掌力大的出奇,定然是高手所为!”
梅寒抬手按了按掌印下软塌塌的胸膛,不禁一脸凝重的看向冷云。
冷云双眼微眯,当即道:“走,去山顶!”
聚义厅之后,有一处松林覆盖的百米平台,是整座青云山的最高点,也是青云山向来不对外人展示的神秘所在。
但今日遭逢惊变,通往平台的山路上死尸遍地,一个活口也留下,冷云与梅寒得以一路畅通无阻的登上山顶。
山顶平台中央,有座一丈见方的祭坛,四周埋着七十二根漆黑的木桩,每根木桩上绑着鸡鸭鹅狗等生灵的尸骸,最靠近及祭坛的木桩上则绑着早已风干腐朽的人骨!
冷云二人皱眉走过层层木桩,来到祭坛之上,瞧见迎门梁雷彪躺在一张黑灰色巨鼓之上,左肩凹陷,生死不知。
早一步赶来的田河正盘坐在雷彪身旁,全神灌注的为雷彪推宫过血,脚边则散落着数个空瓷瓶。
“田某如今要救自家兄弟,已经无暇分身,两位若是还有其他来意,尽管动手便是!”
田河心下本就对冷云疑虑难消,此刻为救雷彪已是无法反抗的状态,察觉到二人赶来后,反倒多了几分视死如归。
梅寒摇了摇头,抱拳拱手道:“田二爷放心,梅某是来相助的,并非是来落井下石的!”
冷云则更加直白的沉声道:“就算我要害你,也得等找到宝藏之后,此时杀你对我没有半点好处!”
田河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虽然梅老兄的话更体面,但还是冷兄弟更对我们这些土匪的胃口,日后的事日后再说,只要眼下你们不是青云山的敌人,那就是我田河的朋友!”
梅寒洒脱一笑,并不在意田河的评价,说道:“看田二爷的样子,三当家的性命应该无忧,那我和冷兄弟就在周围替你护法,以防贼人去而复返!”
田河点头道:“有劳二位,事后必有重谢!”
梅寒转身向冷云示意后,便走向祭坛的另一边,目光不由得打量起田河身下造型诡异古朴的灰色巨鼓。
冷云的目光早就被这失传已久的镇山鼓吸引,此时见到真容,也不得不感慨,难怪这鼓会失传!
鼓身直径已超过两米,竟是由整根古树的主干掏空制成的,最外层的树皮质地如玉似铁,看起来应该是传说中的祖槐绝阴木。
据说有一种树木,只生长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之中,生长极其缓慢,外形似槐树,通体漆黑,一旦被伐下后,会在短时间内变成似玉似铁的质地,可作为连接阴阳两界的桥梁,因此得名祖槐绝阴木。
而绷在祖槐绝阴木上的鼓皮更为稀奇,通体灰蒙蒙的十分巨大,韧性也非常夸张,即便田河与雷彪两个人的重量,也没能让鼓面有丝毫凹陷,也不知要多大的力道才能将其敲响。
“冷兄弟,来我这边!”
忽然,
梅寒的惊呼声传来,似乎有所发现。
冷云立刻收回目光,来到祭坛另一侧,看到梅寒手中提着雷彪四楞铜锤,其中一只锤面上清晰的印着一块手掌形状的凹陷。
“这铜锤约莫有四十斤,单只也有二十斤,又是熟铜打造,交战中竟会留下这么深的掌印,这凶手的武艺实在太夸张了!”
梅寒将铜锤递到冷云身前,不禁问道:“冷兄弟应该也是练得外家拳,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冷云摇了摇头,说道:“就算功夫练得再深,手掌也是肉做的,怎么可能在铜锤上留下掌印?而且武艺练到这个地步的人,有的是办法破解双锤,又何必硬扞势大力沉的铜锤,除非他的手掌上另有保护!”
梅寒扔掉双锤,若有所思道:“你是说,凶手带着一副铁掌套?可我这些年四处寻参,没听说绿林当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冷云沉声道:“山里没有,但山外有!当初就有人曾在老刀把子的身上,留下过一模一样的掌印!”
“谁?”
梅寒好奇问道。
“镇北将军府参军,开碑手沈应龙!”
冷云双拳攥紧,眼中随之泛起一丝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