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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血光之灾替罪羊

姜杳看也不看陆昭,径直往前走。

蓝发少年却不依不饶地一直跟着,“你为什么不加我?你把那张纸条扔哪去了?”

“没扔。”

姜杳止住脚步,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张开手心,正是那张陆昭偷摸塞给她的小纸条。

“还给你。”

纸条还残留少女手心的余温,还多了抹淡淡的山茶花香,闻上去十分干净温柔。

和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一致。

但陆昭从不认为姜杳如她表现出来的温柔无辜。

她的温柔和无辜中,总透着一股娇矜的不自知的残忍。

恶劣,玩弄人心。

偏偏总是故作茫然懵懂。

男人们被她玩弄鼓掌。

她却觉得意兴阑珊。

陆昭知道她神秘危险,从戚宴口中得知姜杳名字那一刻,他就隐约窥见了她那异于常人的命盘。

算命这种事,说的好听点,是有玄学在的。

陆昭虽然是个半吊子,但他有天赋。

甚至可以说是,很有天赋。

只不过他那一头耀眼的蓝发,一身过于潮流的穿搭让人很难将他和算命先生联系到一起。

就像没人会将多情潮男和短命书生想到一起一样。

他,潮男且短命。

大约是窥探天机久了,总要付出点代价。

姜杳慢条斯理瞥了他一眼,目光一顿,看了几秒少年三寸眉心处,“你今天有血光之灾。”

“还是两次。”

姜杳竖起两根手指,轻轻晃了晃。

陆昭:“……?”

这是遇到同行了?

他眉眼微翘,唇角勾起一个饶有兴味的笑,“怎么说?”

“天机不可泄露。”姜杳沉思片刻,“我建议你今天不要出门,尤其不要跟着我。”

陆昭听懂了。

算命这一行多多少少讲究点风水和气运。

他也聪明,一点就通,“怎么,听你这么说,我这血光之灾和你有关呢?”

姜杳没看他。

前面是联邦警局。

古朴的欧式城堡样式,威严肃穆地矗立在帝都中央。

警局门口停着十几辆豪车,警戒线拉起,长的看不到尽头。

只有警笛声嘶鸣。

姜杳眯了眯眼,嗤笑,“阵仗倒是挺大。”

陆昭顺着姜杳的视线看去,讳莫如深,“帝国有个大人物下来了。”

姜杳若有所思地勾了勾唇,“是么。”

陆昭好奇地问,“你说我的血光之灾是什么?”

他将信将疑,“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这一定是姜杳随口瞎编的借口,就是不想他跟着她!

姜杳意味深长道,“来了。”

“什么?”

陆昭一愣。

姜杳微微一笑,“你的血光之灾。”

“砰——”

一颗尖锐的石头迎面砸来,正中陆昭眉心。

顿时鲜血横流。

陆昭抬手捂住眉心,止住汩汩血流,“靠!”

“还真他妈有血光之灾?”

哪个敢砸他陆昭??

鲜血糊了满眼,陆昭眨了眨眼,正要睁开酸涩的眼球,耳边听到少女极轻的一声“别动”。

少年身量颀长,即便是微微躬着腰也比姜杳要高上许多。

陆昭低下头颅。

姜杳捏着湿纸巾慢条斯理轻轻把陆昭脸上的血渍一点一点擦去。

雪白的湿纸巾顿时像是染了胭脂似的,洇红了一大片。

联邦警局,高楼之上。

男人视线从少女白皙精致的侧脸一闪而过,漆黑的瞳孔隐隐闪烁着鎏金光芒。

他身侧站着一个娇小的少女。

少女皮肤苍白孱弱,毫无一丝血色,身形纤细如柳条,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脆弱之感。

“姜杳,帝都大学计算机系大一新生。”

“rhnull阴性血。”

“她年龄和你相仿,各方面配型都很成功。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少女低头,眼底深处含着居高临下的打量,她语气不忍,“我们会不会太残忍了……”

“你要是真怜悯这个可怜的女孩,那你就自己上,别找替罪羊替你顶包。”男人讽刺。

少女一噎。

“我不会亏待她的。”少女说,“帝国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天堂,她该感谢我,我帮她实现了阶级跨越。”

男人不置可否,嘴角只噙着一抹讽刺的笑。

阶级跨越?

谁稀罕。

男人:“对了,傅昀尘也在帝都。”

少女眼睛一亮,孱弱苍白的面上多了抹羞涩的红晕。

少女心事显而易见。

男人皱了皱眉,有

种被冷漠的目光窥视的强烈不适感。

他低头,正好与楼外的姜杳错开视线。

看到少女的正脸,男人晃了下神。

这张脸——

倒是可惜了。

姜杳漫不经心收回视线,唇角勾起一个温柔到残忍的弧度,“挺有趣。”

陆昭顺着姜杳的视线看去,却什么都看不见。

“你说我有两次血光之灾,这才一次,看来你算的也不是很准。”

陆昭又有自信了,“我就说,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算中我嘛,那我在道上还要不要混了!”

姜杳但笑不语。

他懒洋洋哼笑,“你给我算了一卦,礼尚往来,我也给你算上一卦怎么样?”

姜杳慢吞吞“嗯”了声。

没指望陆昭能算出什么。

“啧。”

一分钟后。

蓝发少年嘴角散漫的微笑微微僵住,他猛地抬起头,瞳孔剧烈一颤。

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画面。

他张了张口。

喉咙竟发不出半点声音。

姜杳无辜地眨了眨眼,“你算出什么了?”

“噗——”

喉咙腥气上涌。

一股腥甜的鲜血直接从唇中喷涌而出!

她不急不慢开口,“喏,我说了你有两次血光之灾的。”

“两次就是两次,一次都逃不了。”

陆昭:“……”

他指腹擦去唇角的血迹,瞳仁微微上抬,眼神复杂地看向姜杳,“你到底知不知道……”

姜杳问,“知道什么?”

陆昭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像怎么说都有点残忍。

心脏像是被磨砂纸寸寸厮磨般,剧烈又沉闷的痛意迟缓、绵长,就连肌肉都痛得忍不住痉挛。

他嘶哑着声,“你要死了你知不知道?”

姜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