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帝都大学校方高层毕恭毕敬地接了个电话。
校长接电话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军部怎么会打电话来？
“长官……？”
“嗯。”
顾云霆语气沉冷，听不出情绪，“视察部下工作情况，方便么？”
不像是询问，更像是通知。
校长:“……”
他能拒绝吗！？
显然不能！
“方便的方便的。”
顾云霆抬腕看了眼手表，“嗯，我就在校门外。”
–
姜杳从实验室出来，迎面撞上从教官宿舍急匆匆出来的邵光。
邵光脸上带着喜色，看到姜杳时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就连脸色都扭曲了阵。
一想到长官来视察，邵光脸上肌肉就激动地跳了跳。
他上下不屑地打量了眼姜杳，“你还不知道吧，长官来视察工作了。”
姜杳挑了挑眉。
邵光以为姜杳害怕了，心中更加得意，他冷笑，“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等到见了长官，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越说越起劲，日光下，邵光的唾沫星子看得格外清晰。
姜杳顿了顿，然后微微后退一步，“你有口臭。”
“……”
邵光嗓子堵了堵。
下一秒，黝黑的脸上火辣辣的涨红，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他死死瞪着姜杳，目光狰狞可怖，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句话更像是一句魔法攻击。
——你有口臭。
好像不管怎么回，都落了下乘。
邵光现在就处于这样左右为难的境地。
他甚至闭紧了嘴巴。
姜杳静静地看他，点评，“这样好多了，少说话清新空气，也算是你为这个世界做出的微小贡献。”
似乎是看出邵光脑子不大灵光，听不懂人话，姜杳贴心地解释道:
“毕竟你知道的，垃圾没有价值可言。”
眼神真诚，语气无辜。
绝杀。
空气都静了。
邵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憋得他脸色涨红发紫，胸口上下起伏，他咬牙，“牙尖嘴利！”
“我告诉你，纤楚是长官的外甥女，你欺负了纤楚，长官不会放过你！你好自为之！”
姜杳兴味十足地弯了弯唇，忽然觉得这个邵光挺有意思。
毕竟蠢得这么没水平的人，她已经很少遇见了。
她无辜地眨了眨猫瞳，“你怎么知道白纤楚没有撒谎骗你？”
“……”邵光脑子卡壳了，“骗我什么？”
姜杳淡淡收回目光，“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打开论坛，姜杳看了眼评论区，退出去。
消息栏里最新的一条是三分钟前。
陈主任:【姜小姐，您有没有空来给我学生们演示一下解剖过程？】
姜杳思索几秒，回了个“好”。
解剖课实验室浓烈的消毒酒精味扑鼻而来。
姜杳神情平静，“陈主任。”
嘈杂的医学实验室顿时安静无比，落针可闻。
“嘶……”
尽管姜杳在帝大已经很出名，但这是众人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姜杳。
漂亮。
这是浮现在众人脑中的第一个念头。
漂亮的无法言说。
精致绝艳的五官轮廓，上天恩赐似的容貌，就连身材比例也完美得无可挑剔。
简直比娱乐圈所谓的美貌天花板还要漂亮无数倍。
这是一份超越人类审美极限的美貌。
“是姜杳么？没人告诉我姜杳这么漂亮啊！！”
他们知道姜杳漂亮，不然也不会是新晋校花了……但他们没想到，姜杳会这么漂亮！
“漂亮有什么用？人品差倒是真的。”
“是啊，就凭她长得好看就可以抢溪溪的实习名额吗！？”
“她一个计算机系的，来我们医学系干什么？？”
姜杳无视众人的打量，走到讲台桌上，脸上露出一丝称得上平静无波的笑意，“我来给你们演示解剖过程。”
医学系的骄子们面面相觑，“？”
更让他们惊悚的，是陈主任的反应！！
刚才还不苟言笑，严苛冷肃的陈主任笑中还带着一丝恭敬，“姜小姐，您来了。”
众人:“？？？”
姜杳淡淡“嗯”了声，“在学校叫我姜同学就好。”
姜小姐，听上去有点奇怪。
陈主任格外听话，“好的姜同学。”
“……”
“姜同学是我特地请来给你们演示解剖过程的。”
陈主任推了推眼镜，“认真听。”
“不是……我都听笑了，陈老师是不是被下
药了？还是被洗脑了？让姜杳来教我们解剖？？”
“她一个计算机系的，来我们医学系瞎凑什么热闹？”
“笑了，坐等出丑。”
“哈哈哈等着看，她会被吓哭吧？我打听过，这节课要解剖小白鼠。”
在解剖课上，用的最多的就是医用小白鼠。
偶尔会用小兔子或者小青蛙代替。
但小白鼠的成本要远远低于后面两种。
大体老师这种，太珍贵。
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用作教学。
众人讽刺的嘲笑声尖锐刺耳。
考入帝都大学医学系，这就注定他们是社会里的精英，天之骄子。
无论之前是不是，但毕业后，他们会得到社会各方面的优待。
因为帝都大学的光环。
他们自然是骄傲的。
姜杳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划过，最后落在神情不安的端木溪身上。
她看上去，状态有点差。
姜杳微微勾了勾唇。
因为她知道，姜杳的医术很好，甚至好到就连她哥哥都感到不可思议。
端木溪可没忘记，姜杳上次治好顾老夫人眼疾，狠狠打他们脸的那次！
端木溪咬了咬唇，只能暗自祈祷姜杳最好当众出丑！
“溪溪，你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要不要回去休息啊？”好友见状，关心道。
端木溪的脸色十分苍白，额头渗着几颗透明的汗珠，精致的底妆微微有些模糊。
“不用！”
端木溪咬牙，“我走了好让这个贱人大出光彩吗！？”
好友讶异地看向她。
周围听到这句话的同学也都一愣，纷纷看向端木溪。
端木溪差点掐断手指，尖锐的痛意从掌心传来，她脸色稍稍好转了些，“怎么了？”
“溪溪，刚才你的表情好吓人，吓死我了！”
端木溪勉强笑了笑，“是吗？你可能看错了。”
姜杳收回视线，平静地拿起柳叶刀，放下，又拿起解剖针。
银色的针尖有半片指甲粗，在灯下折射冷硬的光亮。
小白鼠还活蹦乱跳着。
姜杳看了眼端木溪，微微一笑，“有同学想试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