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直觉
黄争还是第一次这么晚走在龙凤茶楼前的这条小巷子。
今晚的饭吃得很饱,也吃得很好,确实算得上匠心别具的欢迎晚宴,而不是普通的请客吃饭。
在吃喝玩乐及享乐上,南向北懂得很多,黄争自愧不如。
他回了宾馆和几人招呼过之后又打车出来,在陈都绕了一个不小的圈子,最后又才回到这里。
他知道莫静梅与石清流都猜得出河边其实就在住的这附近。
因为来了那么久大家并没有去过什么有名的以河为景的地方。
那么其它人肯定也能猜得出来了。
为保证林悦的安全,黄争还是慎重了许多。
小巷子的银杏叶已经清理干净,走起来十分生硬。
他走得很快,十分钟就来到了河边。
他并没有犹豫就顺着河堤向村子上面走。
河堤边上有一条两米的石板小道,几乎完全被垂柳树覆盖。
现在是冬天,垂柳树叶子早掉光了,每一棵树都垂下千条万条的柳枝,在皎洁的月光下在堤边形成密密麻麻的细细的阴影。
他不想破坏这种宁静所以选择走在石彻的堤坝上。
堤坝不宽,一个人走正好,但却有随时跌倒的危险,幸好有一条长长的栏杆立在沿河一也看不到尽头直通向黑暗的深处。
河水并不深,也就半条河的水,虽然都是污染水,但它依然倒映着整个天际。
走在堤上,像行走在天际一样,月亮永远在身边。
有首歌叫月亮走我也走,其实倒过来更有境界,我在走,月亮陪我走。
慢慢的走着,他并没有去看那些民房,它们都差不多,如果用眼睛来分辨恐怕今天晚上黄争永远也找不着拘禁林悦的房子。
可他现在却停了下来,面前是一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三层小楼。
这幢小楼并没有特殊的标记。
黄争伸出手感应了一下继而脸上终于还是露出了笑容。
这就是一个高超风水师的本事。
他轻轻一跃,人就从堤坝上来到了小楼门前。
他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
关了门,他朝里走去,过了三丈的门廊后来到了天井之内,里面有张石桌子,上面摆了一壶茶,还冒着热气。
他走过去缓缓坐下,面对堂屋坐下,倒了一杯茶水,轻轻喝了一中,杯中明月恍动。
“好茶,谢谢!”
“你来了,你果然来了。
你终究没有让林悦这个小妮子失望,也没有让老婆子我失望。”屋里传来黑衣婆婆冰冷的声音。
她依旧躲在黑暗里面和坐在月光下的黄争说话,但却透着一股寒意,比冬天夜里的月光还要冷。
黄争抽出一根烟点燃,又猛吸了两口。
烟头闪着红光。
“不敢,我当然不敢让您和她失望了!”
“如果说你想得到我们藏身在这个老村子是因为老婆婆喜欢出奇不预,让人想不到,而你却可以想到。
那么整个村子,光河边就有几百家同样的小楼,你怎么就偏偏进了这一幢小楼呢?”黑衣婆婆很好奇。
“不为什么,因为我是一个风水先生,而且还是一个超品的风水先生,别人要用罗盘等工具判断风水,而我全凭的感觉。
凭直觉也正是我们梅易派与其它派别的最大区别。
我走到巷子端头时就感觉到村子上半部分阴气很重,所以我选择走上面。
夜里并没有行人,而我选择走河边的堤坝。
堤坝并不宽,虽然有栏杆,但一般人晚上并不会走。
而婆婆您当然分得清现在来的正是我。
我慢慢的走来婆婆您其实比我更紧张。
既怕我找着又怕我找不着。
当走到这里时婆婆的心更紧张了,怕我走过去了。
人的心思的变化会影响身体气息的变化,我能感应到婆婆体内阴灵之气的变化。
所以凭这一点我就十分容易的找到了这里。”黄争说完悠闲的喝了口茶,而屋里却静了下来。
依黄争的意思,并不是黄争真的知道黑衣婆婆所在的小楼,而是黑衣婆婆自己指引着黄争来到这里的,这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讽刺。
而且她也感觉到黄争的才智远比她想象的要高明得多了。
“你倒真有本事,明明不知道却依然如此自信,这可是关乎林悦的生死,你竟然一点也没有受她的影响,保持心智不乱。
而且能感应到我气息的变化,光凭这一点在当代同行里你已经可以算是个中翘楚了。
怪不得要打开苗王墓必须有梅易派传人,是因为你们不靠那些传统器具而是全凭直觉。
不过会阴灵之气的人很多,你怎么就能断定绑架林悦的不是其它人而是我们湘西白家呢?
如果仅仅只是贾侄儿不男不
女的打扮让你做出判断,我觉太过牵强,你骗得了他但骗不了我,你应该有其他理由。
今夜闲时说来听听,婆婆对此很有兴趣。”黑衣婆婆现在的语气十分温和,不像刚进来的时候了。
那时如同黄争讲的黑衣婆婆心里紧张,体内阴灵之气就会聚集,这是常在江湖行走人的习惯。
所以说话里也透着寒意,而黄争也才抽了一支烟以抵消这股寒意。
看似一个简单的动作实际上也透着双方的较量。
“一个人心静了就能感应到世间万物的变化,这就是道家修行的基本。
老子在道德经中说得很清楚,静为噪君,心静为本。
修得大道的人身在屋里也可知外面细微的变化,就算是一颗流星无声无息的划过天际也可以感应得。
道行越深感应就越灵敏。
我第二日进过林悦的房间,但依然可以感应到婆婆的阴灵之气,这个并不夸张。
有些放过死人的屋子如果不通风不纳阳,那么数年都可能有阴灵之气。
如果常年累月之后这些阴灵之气就会聚集,形成鬼魅。
而这也是许多恐怖电影故事的源泉。
当然光凭阴灵之气我并不敢肯定你们就是湘西白家的。
但有一股女人特有的味道却出卖了婆婆。
我在西南省见过白云霞阿姨,也见过柳曼菊阿姨,她们身上都有这股奇特的女人味。
这股女人味应该是由于你们都修习湘西白氏媚惑之术而产生的,十分浓郁诱人。
所以原则上我都不应该称您为婆婆,而应该称您为阿姨。
您老说我讲得对吗?”黄争的一席话可以说让黑衣婆婆心服口服。
分辨女人的最原始办法当然是凭女人身上的女人味了,至于女人味是什么我也说不明白。
虽然心服口服,但女人又不一样。
刚才黄争的话就像脱去了一个女人的衣裳,让女人的身体一览无遗,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所以屋内又开始静悄悄的了。
这种静绝对不会是好事,它似乎酝酿着某种来自女人的愤怒。
恼羞成怒,一个老女人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