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火地晋
县城现在距黄家村越来越近了,是因为这几年县城发展快,到处拆迁扩展的原因。
以前县城里不过三五条街几橦像样的高楼,现在到处都是高楼大厦。
街上的汽车也是多得停不过来,奔驰宝马满大街都是,看起来满眼都是有钱人。
不过黄争还是骑着他的单车,一辆几百块钱的单车。
一大早果然有电话打进来,是一个男的约了黄争在县城一处茶楼见面。
十点多,茶楼里根本没什么人来喝茶的,这里是西南不是沿海,没有人喜欢喝早茶的。
黄争进了茶楼之后很快在一个包间里找到了所约之人。
第一印象,黄争知道约他的人是一个公务员,穿着现在时兴的一身黑色的西服,十分规矩,其实只是公务员的制服而已。
因为衣服上戴着党徽,里面穿的是白衬衫,一条蓝领带,典型的现代公务员衣着。
“你是郭老师的徒弟,叫黄争。”男子见黄争探头找着也是主动问起。
“哦,是,我就是黄争,刚才还跟你通过电话。”黄争也是装得成熟一点。
“这么年轻,进来坐吧。”男子有些失望,觉得像黄争这样的人会算什么命。
黄争走了进去,在男子对面坐下,男子给黄争倒了一杯茶。
“我叫刘建良,在政府上班,本来是请郭老师为我算一算这段时间的运程的,郭老师生病推荐你,晓不得黄师是怎么给人算命的。”
刘建良自己介绍着,把身份名字都说了,也是怕黄争算不准浪费自己的时间。
而黄争从刘建良的名字就清楚,他应该是一个八十年代出生的人,与自己差了一个年代,现在看来应该成家立业,三十多岁的样子,正是事业高升的时候。
“刘师,你是政府工作的,依我想你应该是有困惑,求的是运程,就不必用生辰来算了,我算卦很随意的,不如你写一个字,我来看看给你起上一卦,看能不能算得准。”
黄争知道,像这种人忽然之间相信命数,那必然是事业上遇到困惑之事了,犹豫不决,想求助于神灵,这才会找郭老师,继儿找自己,就是想借着算命来给自己指条明路。
“哦,你还有这个本事。”
刘建良一听也知道测字起卦可比翻老黄历要高级得多了,瞬间就对黄争也是刮目相看。
随后从身上掏出一只笔,借着桌上的餐巾纸略微想了想就写了一个“灶”字。
刘建良写这个字其实并没有任何意思,心里倒是想借这个字来为难一下黄争。
或许也是潜意识的想法,有灶就等米下锅了,这米就像当年诸葛亮要借的东风,此时变成黄争要指的明路。
黄争一看嘿嘿一笑道:“刘师这个字写得好呀,看来用不了几天就可以晋升了。”
黄争用习惯的神棍伎俩,先糊弄着刘建良。
“黄师,光凭这个字你就算得出来,这是不是有些玄乎了,说一说我听听。”
齐建良虽然不信,可脸上已经布满了笑。
黄争知道其实已经说对一半了,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梅花易数可以用字来起卦,刘师这个灶字是无意中写的,想为难我,不过这也是卦意如此。
这个灶字左边一个火,右边一个土,那么依五行来看,火生土,火与土是相生的关系,这是一个好召头。
其次我之所以敢说刘师很快就会晋升,是因为如果把火与地组合起来就是易经中的火地晋卦。
晋意味着求进发展,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有晋升的机会。
大象为:日出地面,普照大地,有光明上进之象。
求运势则事业、财运、名望皆是大吉大利,有加官进爵之兆。
这个卦有一个判词:锄地锄去苗里草,谁想财帛将人找,一锄锄出银子来,这个运气也算好。”
黄争此时解释了自己起卦的理由,而且也简单的说上火地晋卦,算是以安刘建良的心。
此时的刘建良神色喜悦,显然已是被黄争说动了。
“还有这种说法,听起来倒是不错,黄师你算得到是准,我也不骗你,现在县里出了一个副县的空缺,我倒是很有机会。
不过,你也知道从正科到副处是很难的过程,如果没有好机会,怕是一辈子也升不上去。
现在这个空缺也有好几个人看着,这几天我心里也没有底,这才会想着找你来帮我算一算,也出出主意给点建议。”刘建良边说边掏出一包玉溪烟给黄争发着烟。
黄争一听嘿嘿一笑道:“刘师就不必客气了,师傅让我来帮你算也是信任我,你就放心吧,让我算算此卦再说,至于说建议到不敢胡说。”
黄争此时知道眼前的这位三十多岁的刘建良其实应该说已经是官运不错了,而且也有背景关系,要不然这么年轻怕也不可能就当上正科级。
黄争知道虽然现在考公的人多了,是因为公
务员福利好,有权利。
至于说当官,大部分公务员其实一辈子能当上科级已经不错了。
科级在县这一级就相当于一个部门的局长,像什么土地局、建设局、财政、税务、工商等等这些,说起来在县里已经算是大官了。
不过若是能再上一层,那机会就更大了。
而这个刘建良也是黄争到目前为止认识的县里官最大的人,所以这对于黄争也是机会,此时想着火地晋卦的卜辞也是十分认真细心。
“这个没有关系的,你就直说就可以了,不要有什么顾忌。”刘建良此时倒是宽着黄争的心。
“晋,明出地上,君子以自昭明德,这是此卦的象辞,意思如果与刘师的情况来配的话,就是让光大自身的光明之德。
而光照大地,大地可以理解为县里的百姓,也可以说农民,用光明正大的德行解决此时百姓的问题就可以得到晋升。”
黄争先解的是整个晋卦的象辞,也就是整个卦的大纲。
刘建良一听略微沉思,脸上却慢慢微微一笑。
“黄师,你是真的会算还是知道一些什么事?”刘建良此时心里疑惑,却反问黄争。
“刘师,不管我说得对不对,其实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才高考结束,对县里的事也不了解,刘师要是怀疑,那我就不说了。”黄争知道刘建良的意思,是怕他知道此时县里的一些关乎农民的事,这才会借算命来敲打刘建良。
“你不要生气,是因为你算得太准了。
现在我手头上就负责一些征地补偿的事,县里与企业还有农民三方到是有些矛盾,一时难与解决。
如果依你刚才说的,我倒是也有些想法了。
依着你的说辞维护老百姓的利益,或许这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只是会得罪一些人。”
刘建良说完有些犹豫再次看着黄争。
“刘师你放心大胆的去做,这卦里其实都说得明白,我再讲讲你就知道了。
晋卦讲的是一个故事,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
意思是说康侯用成王赐予的马来繁殖马匹,一天多次配种。
配种可以理解为延续希望,增强实力,将来可以用在战场之上。
那么此时刘师的情势必然是受县里重要领导来办这件事,相当于成王赐马这一说法。
刘师现在手中的权力就是成王所赐的马,如果只单独使用这匹马,那么只会得一时之快。
但用来配种就可以留下很多优质的战马。
反过来说,刘师用好手中的权力,把这件事办好了,相信县里将来还会有同样的事,那么县里有了规矩,县里的农民呀都不乱了,解决了一个村,下一个村就会很顺利。
其实这才是领导要你办成的事,留下的规矩。
相反如果这一次得罪了一个村的农民,不仅事情解决不了,甚至还会弄巧成拙不利于刘师。
而且现在这件事弄不好,将来再征另外一个村的时候,这些村民就会把事闹得更大。
闹到县里市里甚至省里去,到时就算你现在晋升了,最后事情还是会赖在你身上。
刘师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