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门就瞧见了满是担忧的父母,还有在收拾残局的林姐。
三人见他回来,还没把程程带回来,手里不停的比划着。
陈春生不耐烦的碎了口唾沫,“我跟程程离婚了,以后少提那个贱女人,彩礼那两个知青替她给了。”
“你们两个这几天赶紧去拖媒婆给我重新谈个媳妇!还有,在我娶媳妇之前,林姐跟出嫁前一样,过来跟我睡!”
林姐一听手上的盘子差点滑点,疯狂的比划着手势。
陈春生看她这么激动,心中忽然蹿起一股子无名火来,不由得滋生出一种邪恶之意。
满脸邪笑的看着她,“林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是真拿你当姐姐的,你出嫁前都能陪着我乱搞,早就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了!”
“现在都四十出头了,男人都死了好几年,弟弟也是体谅你,才想让你重新享受享受男人!”
“你可别搞欲擒故纵那套了,你知道的,你要是不来,我搬过去也可以的。”
陈春生说完笑得邪性,拿着钱回屋,林姐听着他那些污言秽语,气的血直冲脑门。
冲着爹娘一阵比划却得到了让她绝望的答案,“你弟弟说的对,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把你养那么大,你帮帮他也没什么。”
林姐面如死灰般的把东西放好,直接走了出去,她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父母不可能一样对的。
却没想到他们的心居然能这么偏,她想逃走,却无处可去。
死了男人,没有孩子,婆家把她赶回来,要是再被娘家赶走,她就只能去流浪了。
坐在月色下,眼里蓄满泪水,她想到这些便忍不住想再忍忍,农村结婚很快的,只要陈春生娶了老婆就没事了。
而且他说的对,她还能说话的时候,就被这个人渣玷污了,既然这样了,多几次少几次又有什么区别。
给自己做完心里建设,站起身进屋 陈春生已经在等着他了。
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眼地上的洗脚盆,林姐知道他的习惯,程程嫁过来之后,就接替了她。
每天固定给陈春生这个范围打水个给他洗脚,现在程程走了又落到她头上了。
林姐压着一肚子的火,去给他打水,帮他洗脚,连拒绝都不敢,只能跟他住到了一起。
躺在床上时,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具尸体,任由他摆弄,没有一点权利拒绝。
眼泪顺着眼角滴到枕头上,她绝望的想着,可能从她被捡回哑巴村那天开始,她悲惨的人生就开始了。
隔天一早,林姐还得起来烧水做饭,等他们吃完饭洗碗后才匆匆忙忙的赶去工地。
一看程程没来,找到安然比了好久,安然一脸尴尬,逃避着她的眼神。
“那个啥,林姐,你跟我比划没用,我看不懂,赶紧干活吧,马上盖完屋顶了,我要去帮忙了。”
安然找借口想躲开她,她是知道林姐和程程的关系都,怕林姐也是跟她弟弟一伙的,恨不得马上躲开。
顾海棠搅水泥时间,抬手擦汗的瞬间眼尖瞅见了她们,摘下手套走过来。
“林姐,你别为难安然,程程的事,是我帮的,你弟弟一直对她非打即骂,昨天又想对我和安然下手,才变成这样的。”
“你如果担心程程,也可以放心了,她跟我们住一起,在好好养伤,她差点就让你弟弟那个禽兽打死。”
“如果你们家还有点良心,就不要来打扰她,钱也都拿了,你们更没资格干扰她的生活。”
林姐听完,惭愧的低下头,她确实是想找程程,想求她不要离婚,不要离开这个家。
她实在无法承受这样的生活,只有陈春生娶了媳妇,她才能像其他人家的姐姐一样,和他正常的相处。
可是听到顾海棠的话,她又十分羞愧,陈春生打老婆这事整个村里都传遍了。
每次程程挨打,她和父母一起装聋作哑,当没听见,连拦都不敢拦,程程每次都被打的遍体鳞伤。
她只敢给她送点膏药,甚至都不敢踏进屋里帮她涂,林姐越想越觉得自己恶心。
自己一直痛恨陈春生的禽兽行为,痛恨父母的不作为,她现在才后知后觉。
她对程程,不就是跟她父母一样,冷眼旁观,纵容陈春生的恶行。
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活成了父母的样子,那些她所憎恶的,愤怒的,恐惧的特质和事件,如同复制粘贴一样,在程程的生活中重演。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像落荒而逃的丧家犬一般,连理都没理她们便跑了。
安然看的呆滞,楞楞道:“这林姐是不是不太正常?怎么神经兮兮的?我还以为她要我们把程程交给她呢。”
顾海棠面色凝重,厉声道:“她应该就是这么想的,不知道刚刚的话触动到了什么,让她慌成这样,不管怎么样,程程没事就行。”
安然点了点头,没说话,跑去帮周媛媛一起搬东西。
第一栋房子基本完工了,只
需要等他们入住时再装潢一下,打扫一下便好。
今天早上已经陆续在把建材运到第二处工地,宋清和他们几个男的,提前过去拆破旧的老屋。
他们几个则把第一处用剩下的水泥沙子,砖头运到了第二块地方
少了程程和林姐,她们三个的工作速度低了不少,一早上也没运完。
等他们下工回去,程程已经把饭做好了,还把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顾海棠十分无奈,拉着她轻声道:“程程,你做一下饭就好了,不用打扫卫生的,屋里住的人多,大家都是各做各的。”
程程恍然大悟,压着声道:“那下次我只打扫我们几个的,快吃饭吧海棠,一会菜凉了。”
知道跟她说不通,顾海棠也不说了,坐到旁边端起盒饭吃。
“对了海棠,你弟弟把盒饭拿走了,说在这吃不合适。”
“没事程程,他的你给他放门口就行,他一个男人当然不能搁这杵着了,让他自己吃就行。”
周媛媛吃了几口,语气一滞,“海棠,我前几天瞧见顾彦了,在跟钟依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