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愿进入包房后,王庆便守在门口。
白知愿进去后,打开窗户向下看去,果然如店小二所说,这里能清楚的看到每个进出酒楼的人。向外望去,鸳鸯楼坐落的位置极佳,能看到上京的一片繁华之象,来往的马车络绎不绝,商贾云集,熙熙攘攘。
白知愿正在心里思索如何才能引人注意,才能让众人看到齐泽意的假面。突然,她从窗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来人正是谢云嵩,后面跟着一个楚楚动人的女子,是太医院院使沈修之女——沈知意。
前世白知愿曾在宫中见过沈知意,沈知意女从父艺,完美继承了沈院使的医术。看到他们俩人一起进来,白知愿想起前世皇上曾为两人赐婚,只不过后来,白知愿被齐泽意软禁,再无外界消息,也不知道两人后来什么时候完婚的。
只是今生两人这么早就有交集了吗?看此情况两人私下早已私定终身了,那么后来皇上赐婚也算顺理成章。
白知愿收回思绪,继续观察来人。紧接着,楼下一阵骚动,白知愿向下看去,来人竟是当今皇上的同胞兄弟康定王。康定王年轻时候也是驰骋四方的大将,后来现在的皇帝登基,感念康定王这么多年四处征战,一身伤病,康定王年龄渐渐大了,又在一次战场上失了一条腿,就赐他封号,并在上京赐宅子,以便颐养天年。
康定王自失掉一条腿后,性子变得愈发古怪,唯爱美人,府里更是姬妾成群,常常出现在烟花之地。开始,皇帝还碍于皇家颜面,提点康定王。自有一年春季狩猎,皇帝被北狄刺客刺杀,是康定王拼死救下。自此,皇帝便纵容了康定王的所作所为。
康定王后面还跟着一位一袭红衣的女子,散着墨发,有着柔美的五官,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如一谭清泉格外扣人心弦。
白知愿心中一动,心道,这是又哪寻的美人。
转身,走到门口,叫王庆进来。低声吩咐王庆:“刚刚我在窗边看到了皇上的胞兄康定王,就是那位断腿的王爷。他后面跟着一个红衣女子,你去打听下这女子的来历。切记不要暴露身份。”
王庆领命下去,转身出去。
王庆为人机灵,不一会儿,就与康定王府的随从打的火热,没一会就把红衣女子的消息全部打听清楚了。
此女是上京最大的青楼——满春院,新来的头牌花魁,晚棠。
“据说,这晚棠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曲《惊鸿舞》惊艳四座。这姑娘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原是南阳一大户人家,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才不得已委身青楼。”
王庆看着白知愿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小姐?”
白知愿回神,“你继续说。”
王庆继续道:“据说,前些日子,康定王去了一次满春院,对晚棠一见倾心,昨日花重金买下了晚棠姑娘的初夜。”
白知愿喃喃道:“原来如此。”随即心里一动,计上心头。
白知愿转身出了包房门,瞥了一眼齐泽意所在的包房,月峰和月影还在包房门口守着,要接近实属不易。齐泽意和江暮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么久,自己上一辈子居然被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害的家破人亡,今天就先小小惩戒他们一番。
酒楼里人满为患,正好为白知愿提供了便利。白知愿一路向前,却意外地碰到了沈知意红着眼睛从包房里出来。还差点和白知愿撞到一起,如此失态,可不像平日里端庄秀丽的沈医师呢。
不过白知愿现在可没有心思管她,白知愿一路摸到了花魁晚棠和康定王的房间。
白知愿看着周围布满了守卫,一时犯了难,总不能硬闯吧。
突然,白知愿灵机一动。走到康定王的包房门口,对着门口的侍卫压低声音道:“奴才是云麾将军的小厮,将军听闻康定王在此,欲来拜访,听闻康定王有贵客在此,不便打扰。特地请康定王去将军的包房一聚。”
侍卫听完,不敢耽误,立马进去通报。
听罢侍卫的通报,康定王满心疑惑,云麾虽是自己的外甥,但他们俩一向生分,今日怎的突然叫自己一聚?
康定王虽疑惑,但云麾现在毕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皇上又一直对这个外甥另眼相看。罢了,自己还是去一趟吧。
思及此,康定王对着侍卫道:“告诉云麾的小厮,就说我马上就到。”
侍卫领命,转身出了门,告知了白知愿康定王马上到。
白知愿装作回去复命,转身离开躲在了楼梯口。
果然不一会,康定王许是安抚好了晚棠,拄着拐杖走了出来,带走了一半的侍卫。
眼看着康定王进了谢云嵩的包房,白知愿蒙起面,抽出藏起的匕首,三两下解决了门口的守卫,闯进了晚棠的包房。
“啊……”只听晚棠大叫一声,白知愿低声道:“抱歉”,就打晕了晚棠,扛起她,一路跑到了鸳鸯楼的后门,王庆早已驾马车在此等候。
王庆每日跟踪齐泽意,早已摸清了鸳鸯楼的格局。而白知愿方才出了包房,已经按
照王庆给的路线,掌握了鸳鸯楼的构造。这才轻而易举的避过人群,将这头牌花魁掳了来。
白知愿迅速在马车里换回女装,又吩咐王庆将晚棠送回满春院,就回府去。自己则转身跳下马车,重新回到鸳鸯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