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戏已经落幕了,陆安妤也不想继续呆下去了,说不定下一个被开刀的就是她了!
刚迈出一步,季盛厉冷不丁出声,“站住。”
陆安妤闭了闭眼,佯装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和他冰冷的目光对上。
“阿盛,这是你的新婚妻子,名字叫陆安妤,我查了很多的资料才挑出来的……”
“离婚。”
季盛厉打断季老爷子的介绍,言简意赅地宣布,甚至不是商量的语气。
听到这话,陆安妤莫名有种庆幸的感觉。
比起现在乖戾阴鸷的季盛厉,她宁可是一动不动的植物人季盛厉!
陆家那边她搞不定,是不可能主动说离婚的,现在季盛厉不乐意和她结婚,正好方便了她。
季老爷子皱眉,“你真的想离婚?”
陆安妤是他好不容易选出来的,她也真的把季盛厉唤醒了,他自然是满意这个孙媳妇的。
季盛厉一点不给情面,飞快打量陆安妤,“俗不可耐,我怎么会娶像木头一样的女人?”
“……”
陆安妤汗颜,心里暗骂两句,这男的还真是毒舌!
“不可以,”季老爷子语气严肃了几分,“你才刚醒过来,两人还没有正式接触,你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孩?再说了,大师说你们命中注定是一对,多亏了她,你才能苏醒过来的。”
大师……
季盛厉无奈,“爷爷,我是唯物主义者。”
纵然再宠季盛厉,季老爷子在这件事上也不让步,严厉道,“我不允许,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身子,到时把婚礼办了,也要名正言顺地要孙子!”
季盛厉知道他是认真的,脸色微沉。
刚刚陆安妤和爷爷在书房说了许久,谁知道她吹了什么耳旁风,让爷爷这么坚持封建迷信那一套。
陆安妤被他瞪了这么一眼,也很无辜,勉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
瞪错人了,她恨不得离婚呢!
季盛厉神色更冷,起身离开了。
陆安妤用余光瞄他,直到他走远,季老爷子出声,她才回过神来。
“安妤啊,阿盛他就是嘴皮子冷,比较慢热,人还是很好的,你别太在意。”
人还是很好的……
陆安妤想到他刚刚把纪浩言赶出去的冷漠无情,到底还是闭上嘴了。
结婚,离婚,从来没有她开口的机会。
晚些时候,她回到和季盛厉的房间,男人正在浴室洗澡。
令人脸红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中浮现,陆安妤拍了拍脸。
“俗不可耐!”
想起季盛厉对她的评价,她的脸色平静下来。
看了看还没来得及收起的地铺,陆安妤十分自觉,想必他不会和她一起睡的,与其被踢下床,不如她主动睡地上。
过了一会,季盛厉只穿着浴袍就出来了。
和躺地上的女人对视一眼,又是冷淡地开口,“滚出去。”
“呃,爷爷说……”
没等她解释,季盛厉按下呼叫铃。
想拿爷爷压制他,不可能!
保镖应声而来,季盛厉用下巴指了指,“清场。”
陆安妤抱着被子,难以置信地看他。
刚刚被丢出去的是纪浩言,转眼就成了她!
保镖对季盛厉唯命是从,已经朝她走来,有股莫名的压迫感。
“等等!别碰我!”
男人眉头一挑,不屑地看她,还有什么要挣扎的。
陆安妤卷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在季盛厉面前摇摇晃晃站起来,“我自己走!”
一个叫她进来,另一个又叫她滚,真难伺候!
她嘴里犯着嘀咕,缓缓朝门外移动。
这一晚,陆安妤睡在客厅,沙发很软,她倒是睡得很熟。
第二天她是被人喊醒的。
“安妤?安妤?”
陆安妤迷迷糊糊睁开眼,有人在推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季老太太!
她瞬间惊醒,“奶奶。”
“你怎么……是阿盛让你来的?”季老太太关切询问。
陆安妤张了张嘴,思索间瞥见那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为难之色一扫而空,笑道,“奶奶,不是,我自己来的,季盛厉睡眠浅,我怕影响他恢复,才来这里睡的。”
“阿盛睡眠浅?”
季老太太追问一句,这丫头唬谁呢?
“安妤,要是阿盛欺负你,你可要和我说实话,季家当时是有求于你,如今阿盛醒了,也绝不会落井下石。”
听到她这么说,陆安妤心里有些温暖,“奶奶……”
“奶奶,您起的挺早啊。”
一道戏谑不乏懒散的嗓音响起,季盛厉步伐轻盈,下楼的同时整理好袖口,抬眼扫了陆安妤一眼。
尽管狠意只是一闪而过,陆安妤后背升起凉意。
仿佛被这个男人掐着脖子威胁了一样。
做植物人的时候可爱多了……
季老太太嗔了季盛厉一
眼,宠溺地警告道,“你小子,可别欺负我孙媳妇,听老婆话会发财,明白没有?”
季盛厉呵呵一笑,就当没听见,“老太太散步的时候,叫人跟着点。”
猝不及防的吩咐,让管家有些慌乱地点点头。
“你呀,自己才刚醒,就操心起我来了。”
对这个孙子还是狠不下心,季老太太心软道。
等季盛厉和季老太太都离开,陆安妤才有空看一眼手机,顿时头皮发麻。
她都要忘了,今天是毕业答辩的时间。
简单地吃过饭,陆安妤和季老爷子打招呼,“爷爷,我要回学校一趟,答辩之后回来。”
季老爷子淡定地说,“嗯,结束后叫阿盛接你。”
陆安妤面色一紧,连忙拒绝,“不用了……”
季盛厉薄唇动了动,先一步拒绝,“我没时间。”
季老爷子面带愠色,提醒道,“你们是夫妻,这是你分内的事,你也该多出去走动,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允许你拒绝,你送安妤去。”
又是他们两个人的纷争,陆安妤无辜躺枪。
陆安妤本打算装傻,偷偷离开,走出门就看见车已经停在路边,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季盛厉一声不吭,懒得看她一眼。
陆安妤没心思自卑,自然而然去拉后座的门,男人刻薄的声音传来,“怎么,我成你的司机了?”
她顿了顿,只好坐到副驾驶去。
一路上季盛厉默不作声,陆安妤也看着窗外,把自己当作空气。
“说吧,要多少,你才愿意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