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师弟又给林汐师姐寄东西回来了……
“好羡慕啊,我也想有个人在外还时时念着我……
“但我觉得林汐师姐也太绝情了点,都五年了,名分都不给人家,每次对待宋师弟都不冷不热的,我心疼宋师弟……
“我也是,真怀疑林汐师妹是不是修炼了绝情道,怎么一点也不动心呢……
“唉,这么痴情的小狼狗,可惜喜欢上了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
林汐一路听见对她的评语,只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回到房舍,她站在走廊上,手里拿着木雕,手指一遍遍的摩挲,是她的模样,很粗糙,底部还有她的名字,和一朵茉莉雕花,应该是他亲手印刻的。
这几年,他时常出去历练,回宗门的时间一次比一次短,却总会收到他送来的小玩意和一封信封。
她打开信封,还是一如既往的开头:亲爱的未来娘子,见字如晤……
紧接着就是他历练的经历,事无巨细的一一阐述给她听,好像她也参与了其中。
信封的最后,是持之以恒的真挚,像是一次次的表白,一次次的承诺:今天的你,有喜欢我一点了吗?
落款:等待你名分的可怜大龄剩男小郎君。
这次结尾处比往常多了一句话:你再不来娶我,我就又老了一岁,吴蟀会笑话我的,小汐,给个名分吧,不,如果还没有考虑好的话,回封信也好啊,回封信给我一个慰籍吧。
后面是一个小狗涂鸦,表情很是委屈,林汐能自动带入宋琼宇做这个表情的神情,唇齿不自觉的溢出声,眉眼间满是柔情笑意。
她抬头看了看满天的鹅毛大雪,无数雪白的花瓣洋洋洒洒的飘落,像是在举办一场巨大的舞会,翩翩起舞着,是那么的美丽冻人,冬天是它们的主场。
她无意识的伸出手,一两片雪花飘落在她的指尖,很凉,很冰,没过几秒就化了,变成剔透的水滴,然后寒冽的冬风走过,连水滴也消失不见。
又一片雪花重新飘落在指尖位置,只是…不是原来的那一朵了。
“已经五年了”。她失神的喃喃自语道,“这么冷的冬天,也不知穿的衣服多不多,房间暖不暖,吃食热不热,交可靠的朋友了吗,不知现在他长得有多高了………
今年他不会回来了,其实他本身回来的就少,和她总共也见不到几面,她本应该高兴的,可心却莫名的沉哀。
满眼都是冰雪覆地的白,醒目的刺得眼睛酸涩,吹拂起的发丝带过她红透了的脸庞和鼻头,像是哭过一般,眼里莫名悲哀的孤寂凄凉,好似沉淀已久。
她站了许久,疲惫的叹息一口气,转身进入屋内,从衣柜底下翻出两个箱子,一个是装有他寄回来的小物件,一个装有信封。
掏出纸笔,沾了笔墨,一笔一划的落笔于纸上。
时间一分一毫的溜走,她神情十分专注,写的十分认真,像是在打磨一道精美的工艺品。
一封信完成,她晾了晾,大体的看了一眼,折叠好,装进信袋,然后和那些信封放在一起。
其实他的每一封信,她都有回,只是她不敢,不敢发出去,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既然一开始就知道没有可能,那还不如不开始。
砰砰……
“小汐,在吗”?
林汐恍惚了一下,收起箱子搬到柜子下,“马上”。
她打开房门,躬身行礼,疏离有礼的说道:“弟子拜见师尊,不知师尊前来,所谓何事”。
顾白一挑眉,语言挑逗,“没事就不能来找我亲爱的小徒儿吗”?
习以为常的林汐再次无语:“……”。没事找我干嘛,闲的慌。
“这大冬天的,为师来找你火锅”。
林汐眨眨眼,委婉的建议道:“其实你可以找师兄一起”。
“确实”。顾白一认同的点点头,“这本就是他提出的,他不是去找食材了吗?怎么还没有到”。
林汐:“……”。黎平安挺闲……
“师尊”。黎平安抱着大锅小菜迎面走来,“你吩咐的食材和锅我给你找来了,你看看还需要……
声音戛然而止,他看见顾白一对他使的眼色,反应过来,但好像为时已晚。
林汐似笑非笑的看着暗潮汹涌的两人,一脸写着“你编,你在编,多编点我就信了”的神情。
顾白一尴尬的摸了摸鼻头,自顾自的招呼进屋,“别愣着了,安排上呀”。
黎平安迎上去,“哦,好”。
火锅是冬天居家必备的代言人。
热气腾腾的雾气解化了房间里的寒冷气,三双筷子时不时的在锅里搅动着,烫的直扇手哈气。
“小汐最近修炼怎么样,有进展吗”?
“丝毫没有”。这辈子可能也突破不了,她逃不出她的心魔,也心甘情愿陷落。
林汐坦白的回答,两双筷子夹的菜同时进入她的碗,她睨了
一眼,礼节性的点点头,“多谢师尊、师兄”。
“我们是兄妹,哪来谢不谢的”。黎平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林汐抬了抬眼睫,没有阻止他。
顾白一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黎平安,笑容依旧温和的说道:“不必操之过急,随缘就好”。
林汐:“……”。真是将摆烂贯彻到底啊,若是别家师尊,可得想法子增进……
“哦,对了”。他状似不经意的询问,“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心怡的女子结成伴侣”。
他问的是黎平安。
黎平安放下碗筷,抬手抚礼,“回师尊,还没有,弟子也没有这个打算”。
他说这话时,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正低头吃菜的,一脸“与我无关之事,我都漠不关心”的林汐身上,眼里一闪而过的情意自是没有逃脱一直观察情况的顾白一的眼睛。
他浅浅的勾了勾嘴角,将问题转向黎平安,“小徒儿呢,是如何想的”。
她想了一下,十分坚决的回答,“我不会成亲”。
顾白一嘴角酸涩的稍稍弯了弯,不会成亲,那就是承认有喜欢的人了。
宋琼宇回来那天,是布谷鸟的春天,她整个人埋在浴桶里,洁白的水渐渐沾染上红色,那是她手腕处导致的。
她在手腕上割了一刀,静静的看着它流淌,一滴一滴的滴入水里。
浴桶里她加了大量的红玫瑰,血汁同玫瑰融合在一起,她神情享受、舒怡的观赏着,嘴角若有似无的弧度代表着她愉悦的心情。
直至手腕处的血不再极速滴落,她缓缓放进浴桶里,然后整个人缓慢的缩进去,她现在很迷恋这种疼的挣扎感,像是垂死挣扎,特别的美观,让人不自觉的冲动。
“师姐,我回来了,想我了吗”?
宋琼宇惊喜的打开门,却空无一人,嘴巴撇了撇,喃喃道:“怎么不在呢”。
突然听见一声水波滑动的声音,只一声后就消失了,像是故意引诱一般。
宋琼宇怀着好奇又警戒的靠近,除了水面平静的浴桶,没有一人。
他耸了耸肩,转身正要离去,一只带着水渍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浸湿了他的肩头,极轻又充满蛊惑的嗓音在耳边环绕,“小师弟要去哪呀,师姐都不见,就这么着急走”。
耳朵又酥又麻,身子无意识的微僵,手不受控的张了张,又紧握成拳,“师姐现在不方便,我出去等你”。
“你怎么知道我不方便”。她完全是趴在他的身后,他能感觉到她身上的热度,瞳孔微缩,呼吸不自觉的加重。
“师弟难道一点也不想我吗”?她的嗓音又轻又蛊,还带着丝丝委屈,他能想象是何种可怜巴巴的神情,让人怜惜,他用力的闭了闭眼。
他感到他的脸被轻柔的掰过,然后温热的气息逐渐靠近他,好像有一寸距离,睫毛无助的颤抖,不敢睁开眼睛。
“小师弟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是嫌弃师姐了吗”?她抱怨的撅了撅嘴,语气好似有丝丝哭腔,攻占着宋琼宇的防线,“是在外面喜欢上了别人,把师姐抛弃了吗”?
“不是”。他慌忙的想要解释,睁开眼一愣,喉结不自觉的上下滚动了两下。
她湿漉漉的发丝紧密的贴在湿透的还滴着水的中衣上,凹凸有致的身材尽显得淋漓尽致,胸前的软肉若隐若现,皮肤白皙稚嫩的像是能掐出水,眼眸尽是红色,连眼尾也是,带笑的眉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好似他是她的全部,舌头轻轻的舔了舔嘴唇,像是魅夜里蛊惑人心的妖精。
她轻轻的笑了笑,很满意他痴迷的模样,眼底的红色愈发甚得汹涌,手缓缓从他的嘴唇滑至吞咽的喉结,指腹所到之处,仿佛点了烈火一般。
她肆无忌惮的往下滑动,然后就被一把抓住,暗哑的嗓音搭配晦暗不明的微红眼眸,似是警告的说道:“你收拾一下,我带你去见叶长老”。
“见他干什么”。她凑近身子,眼神往下扫了一眼,又对上他的眼睛,满眼温柔笑意的说道,“小师弟,你不想我吗?你不喜欢我吗”。
“很想,我爱你”。他的话让她十分满意,然而下一句就让她有点不高兴,眼底的红色疯狂的乱窜,“但你不是她”。
“我哪里不是她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两人的距离被她拉的近在咫尺,她的鼻尖触碰他的鼻尖,抬眸便能将他隐忍克制的神情一收眼底,这让她心里有股恶劣的快感,“师弟,说话要讲究证据啊,还是你不喜欢我了,所以故意找的借口,是不是以前说认定我一辈子,要娶我的话,都是假的”。
嘴巴微张,“不是,句句真心,若违,永世不得善终”。
她眸光一闪而过的清明和悲哀,但很快又被覆压,只剩无尽的红,是腥甜,是血色。
他艰涩的咽了咽嗓子,抬起手伸向她的后脑勺,姿势像极了了索吻,气息不稳又克制的说道:“抱歉了,师姐”。
暗处,她勾了勾嘴角,眼底红光兴奋的翻涌,她激动的闭上眼睛,等待着他的靠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