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向暖都躲在宿舍里,断了一切和外面的联系,黎露心急火燎地去找贺昀,没想到他也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为什么都不说话,黎露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肯定的是,发生的一定是大事。
开车回公寓,刚到楼下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gls,黎露知道是沈叙白回来了,想起他和周凛狼狈为奸黎露心里更是堵得慌,停好车自顾自地往前走,完全没有理会已经走下车的沈叙白。
“露露。”沈叙白上前一步拉住黎露。
黎露抬眼看向他,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哟,这不是沈医生吗?怎么?参加完你那好兄弟的订婚宴了?”
“露露,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沈叙白目前还搞不清楚向暖和贺昀是怎么回事,一个头两个大,“咱们先进家再说好不好?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
黎露仍旧面色冰冷,“就在这儿说吧,长话短说。”
“这大冷的天儿,咱俩在这儿说,说完了明天一起感冒发烧不好吧?”沈叙白又开始装可怜,“我这几天为了周凛的事一直在忙,一个囫囵觉都没睡,露露,咱们上楼说吧。”
沈叙白上前一把将黎露揽在怀里,“露露,别生气了,我都告诉你,再说了,何必因为别人的事影响咱俩的感情呢是不是?”话音落下,一枚轻吻已经落在黎露的额头。
黎露明显有些犹豫了,沈叙白正欲揽着黎露进电梯间,沈叙白拿在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屏幕上跳跃着一串未知号码,他接通电话,一瞬间脸色变得很是不好,挂了电话拉着黎露往外走,“快,小暖那边出事了。”
黎露心里也是一惊,“她怎么了?”
“研究所那边打电话说她在工作室晕倒了,正在送往军区医院。”沈叙白知道这是周凛那边之前交代过的,向暖这边有任何情况联系沈叙白,结果,没想到这么快。
坐到车上,黎露才反应过来,“不是,那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啊?”
“周凛去滇南了,他离开的时候专门给工作室那边交代过,向暖如果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沈叙白是昨天送周凛离开安城的,他还记得周凛当时的神情,像是完全没有任何期待一样。
一路上,沈叙白将周凛的事前前后后都和黎露讲了个明白,黎露心里极为震撼,“不是吧,周凛拒婚?还挨打?这什么封建家庭啊?”
“哎,说来话长。”沈叙白越想心里越觉得周凛委屈,“对了,向暖和那个贺昀到底怎么回事?”
黎露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问他们,他们都不说话,现在小暖还出了事,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再告诉贺昀。”
到了医院,向暖还在昏迷中,沈叙白问了医生才知道她是重感冒引起的肺炎和发烧,还有低血糖,看着病床上面如白纸的向暖,黎露忍不住掉着眼泪,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那个活泼开朗的向暖为什么来到安城会变成这个样子?思来想去,黎露还是和沈叙白两个人商量先不要把周凛的事告诉向暖,怕对她又是一重打击。
向暖仿佛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漫天飞雪中,她在一直走,一直走,一直走,前方看不清道路,辨不清方向,周边也没有一个人,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她一个人。
迷迷糊糊醒来时,向暖看到的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渐渐的,她反应过来,她应该又被送到医院了,坐在床边的黎露看到向暖醒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小暖,你终于醒了,你都快吓死我了。”
向暖感觉还是浑身困乏无力,眼皮像是有千钧重,沉得根本睁不开,张张嘴,嗓子的刺痛感也随之袭来,“我怎么在医院?”
“你快别说话了,嗓子都哑了,你知不知道你发烧烧到将近40度,我都快吓死了,还好退烧了。”黎露想起来就后怕,本来没想着告诉别人,可是后来她还是不放心,告诉了贺昀,贺昀来到医院时眼睛都是红肿的,黎露看着这两个人好像都在各自历劫一般,可是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贺昀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后就看到黎露正和向暖说话,床铺中,向暖无力地睁着双眼,目光空洞,他的心一瞬间又被刺痛,胸腔里全是翻涌的苦涩,“小暖。”
向暖闻声看过去,是那张熟悉的面孔,也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贺昀一步一步走近,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去了精神气,面上也带着疲惫,泛青的胡茬在他本就白皙的面庞上很是明显,可能,他也很痛苦吧。
向暖闭上眼睛,不想再面对贺昀,“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贺昀喉结滚动,满目悲凉,语气中却仍是宠溺,“小暖,乖,先好好看病,一切都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好不好?”
“贺昀,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了,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向暖不想见到的又何止贺昀,还有向云阔,还有贺婉,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向暖所说的话,贺昀不敢问向云阔,更不敢向自己的母亲提及,他怕,怕那一切都是真的,他一度认为只要他不去问,不去核实,一切的一切都
有回旋的余地,他和向暖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当异父异母的兄妹,一切都没有改变,“小暖,也许,那些话都是假的,也许,你听错了,我们都不要再想那些了好不好?”
向暖忽然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许是起的太猛了,突然间眼前一瞬间漆黑,太阳穴刺痛着,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向她袭来,她缓了好久才睁开眼睛,贺昀已经扶住她的肩膀,她厌恶地一把挥去,她想歇斯底里地怒吼,却全身没有那股力气,“假的?贺昀,到现在你还不肯相信这些事实吗?”
贺昀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你走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