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研发楼向暖一头扎进工作室重新改程序，投入工作后向暖完全忘记了时间，直到秦梦可来叫她下班才发觉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向暖看了看还在运行的数据，今天晚上是肯定要加班了，“师姐你先回吧，我这边还得再等一会儿。”

秦梦可他们之前的项目这周算是全面完成了，周凛难得让他们回去好好休一个周末，下周还有新的项目要上，她叮嘱了向暖几句便和研发室其他人一起先下了班，房间里终于剩下了向暖一个人，精神也更加专注，反正要等模拟数据，向暖干脆将下个板块的系统模块搭建也提前开始着手准备。

周凛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研发室灯还亮着，心想会不会向暖那个丫头还是和那组数据较真儿吧，刚想推门进去看看，只听身后传来一道清悦的声音，“师兄。”

周凛不禁蹙了蹙眉，不用转身也知道身后叫他师兄的是谁，他总觉得在这里只有向暖叫他师兄才是名正言顺，其他人这么叫总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自在，他转过身，面上表情仍旧是一贯的清冷，不辨喜怒，“这么晚还没下班？”

“师兄不也没走吗？”宋亦宁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对了，上次你让我修改的那个程序我已经调整好了，你要是现在有时间的话，我拿给你看看吧。”

周凛也是无奈，明明是他安排给他们组，他们组长又安排给宋亦宁的任务而在她嘴里每一次就成了他直接安排给她的，而且总要来和自己汇报，周凛手下管着五个研发组，成百号研究员，如果每一个都这样直接和他汇报，他哪里顾得过来，“不用了，你直接交给王工吧。”

“师兄，这个程序我专门在你之前指出的那些问题上做了调整，就想让你看一下是不是有所进步，如果你不忙的话，能不能帮我指导指导？”宋亦宁说得真诚恳切，纵是周凛再想要拒绝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好吧，你发我邮箱。”周凛只得答应下来，起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我帮你看一下。”

原以为宋亦宁会回到研发室给他发邮件，没想到她直接跟在周凛的身后，也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刚才看到周凛下班还在办公室的时候宋亦宁就想着制造一个两人相处的机会，于是将之前完成的程序优化设计直接发到了周凛的邮箱，“师兄，我刚才已经发到你邮箱了。”

周凛无奈心里却是更加反感，这个宋亦宁越来越没有上下级规矩了，走回办公室，周凛打开电脑邮箱，翻到宋亦宁发给自己的邮件，下载，运行，查看结果，宋亦宁则跟在他身后一起走了进来，还专门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周凛瞥了一眼被她带上的房门，心里多了几分不悦，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想着快点处理完宋亦宁的数据把她打发走。

宋亦宁看着周凛专注地修改自己的程序，心里美滋滋的，不由眉眼弯弯，嘴角也是噙着笑意，周凛则是看着她的程序头发痛，他真想问问宋亦宁到底有没有认真编写程序，简直是漏洞百出，她的水平比起向暖来真的是差远了。

“师兄，问题很多吗？”宋亦宁看着周凛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键盘一直给她修改程序感觉有些忐忑。

周凛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丝毫没有减慢手上的动作，宋亦宁发现自己真的是抵挡不住周凛这副清冷专注的模样，实在是太帅了，怪不得网上说认真工作中的男人魅力值暴增。

不过片刻，周凛已经将宋亦宁的程序从头到尾改了一遍，然后发回了她的邮箱让她回去自己看，懒得和她多讲这些最基本的逻辑和操作，宋亦宁却不以为意，或者说她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周凛的身上，“师兄，明后天周末了，你有什么什么安排呀？我请你吃饭吧，感谢你帮我改程序。”

周凛笑着摇摇头，“不用了，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没有时间。”

被周凛婉拒宋亦宁心里有些失落，不过转念又有个新想法，她看向周凛，眼眸中溢着柔光，“师兄周末还要加班呀？那我也来和你一起吧，两个人一起，还能快一些。”

“不用了，你还是先把王工给你安排的工作完成好再说吧，我觉得以后你的工作直接和王工汇报就可以了，这种程序构建错误问题王工更擅长，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一条一条检查你的程序。”周凛语气中保持着客气的疏离，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宋亦宁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她没想到周凛竟然会这么直白地拒绝她，她垂眸不敢看向对面的周凛，声音中全是失落，“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能力很差？”

周凛摇摇头，“没有，你的水平足以胜任这些工作，只是你细心程度不足，总是犯一些比较低级的错误，以后要多加注意。”

宋亦宁点点头，周凛想着既然话已至此，四下无人，索性想着把他们的关系说明白，他淡淡开口，“还有，小宋，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师兄了，第一，我并不是你正儿八经的师兄，第二，在研究所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总这样称呼很不专业和正式。”

“师兄，你的意思是......”宋亦宁有些不相信那个谦谦有礼的周

凛竟然会这么直白地说出这样的话，“可是之前我一直都这样称呼你呀。”

周凛心里有些烦闷，之前宋亦宁是唐教授叮嘱让他适当照顾的，再加上宋家在平京的军区大院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周凛也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却很反感被宋亦宁再这样称呼，总觉得如芒在背，“之前是我考虑不周，以后还是不要再这样称呼了。”

宋亦宁走出周凛的办公室，眼中的酸涩再也忍不住，两行泪涌了出来，一转身正巧正面遇到刚从研发室走出来的向暖，她连忙低头从向暖身边走过，连向暖和她打招呼都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