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包子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照这么说的话，我们西处被追杀的起因原来就是你？”

“是。”阿言没有隐瞒，坦荡荡地承认了，没做任何的解释。

听了这话，众人哑口无言……

“没办法，能理解。”

没想到，第一个表示理解的人居然是林昭。

阿言有些惊讶地看向林昭。

“我自己在监狱里待了两年，我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林昭一边回忆那两年的过往一边说道：“若真是放他们出来，这个世界不知道到底有多乱。”

“那……你就不怨恨吗？”包子问道。

“……”林昭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你知道我曾经做了什么吗？”

包子语塞了，他知道，他当然知道……

林昭没去管包子在想什么，而是自己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我来自一个无魔位面，一个没有任何功法、异能的世界，我们世界里的技能无非就是什么：政治家、烘焙师、物理学家、心灵手巧……这一类的，可不知为什么我却觉醒了这个……这个……”

林昭努力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想去形容她内心里的情绪。

“……这个……技能……”林昭想了半天，终究无法靠语言来形容出来。

“我原本有着一个幸福的家庭，爸爸、妈妈、弟弟，还有我……”

“虽然算不上有钱吧，但一家西口过得幸福快乐，我也比较争气，从小成绩就比别人好，从不让家里人担心。读书考大学什么的简首不要太轻松，可是这么厉害的我居然2.岁了还没觉醒技能……”

“我曾经尝试了很多办法，可是就是不曾觉醒任何技能。原本以为我就这么一辈子过去了，老天却和我开了一个玩笑——二十三岁生日那天，我结束了支援落后国家的工作，打算回家与家人朋友庆祝生日。在生日派对上，我的技能无缘无故觉醒了。”

“觉醒之后，我高兴地和大家一起分享这件事，可是没人知道这个技能是什么意思。于是大家怂恿我使用一次看看，我也没能忍住诱惑，想着这可能是开罐头这一类的技能，虽然很失望，但总比没有的好。”

“可谁知道，这个技能……”

“于是，我看着世间的一切在我面前消失——我的爸妈，我的弟弟，我的朋友……”说着，林昭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这个经历了多次生死与追杀都不曾有一丝动摇的人，现在却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的膝盖哭泣。

一边的神曲姐妹自愧让这个孩子受了委屈，其余的人要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要么不知所措，只有岳子剑上去轻轻拂了拂林昭的背。

“我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突兀地，也许是受到林昭情绪的影响，大侠也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我曾经是一个高魔世界的剑师。我的家族追求极致的剑意，还是孩童时期的我由于天赋被家族选中，成为家族的工具被灌输了无数剑术。终于，在2.岁那年，我成为了天下第一剑，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

“那之后，家族利用我大杀西方，无数妖魔鬼怪、仙人散修尽毙于我的剑下，家族得以肆无忌惮地扩张，同时也竖起了无数的敌人。”

“就在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在杀杀杀中度过时，我却遇到了我的妻子。”说到了这里，大侠沧桑的眼中竟浮现出了无限的温柔。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兽人，长着尖尖耳朵和红色尾巴的狐狸型兽人。明明弱得要死，却敢冲到我的剑下去拯救她的朋友。不知为什么，我当时居然真的住手了。可能是因为她们本来就不是必杀目标吧。”

“谁曾想到她的胆子这么大，之后居然还敢跟踪我、刺杀我……可能我骨子里有些犯贱吧，我发现我越来越注意她，没过多久，我甚至期待她每天都可以来刺杀我……于是我知道了——我居然爱上了她。”

“我知道家族不会允许我有个人情绪存在，更别提我和一个兽人相爱。于是我想尽一切办法去隐瞒这件事。可是没想到，家族最终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反常……”

“在我39岁那年，我和她己经有了一个6岁的女儿。我们本来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可是有一天，当我做完任务回来，我却找不到她们母女了。我知道是家族的人干的，于是我去找家族的长老，乞求他们放过我的妻女，可是不论我怎么求，他们完全没有放过她们母女的意思。”

“就在我马上要和家族决裂时，门外传来喧哗——那些反抗家族的势力突然选在这个时候联合在一起进攻家族。家族以此为条件，说我只要解决外面的所有人便会放过我的妻女。”

“于是我花了三天两夜将外面的人尽数屠灭。可是那一战我也身受重伤，家族的人见此机会，想强行对我施咒要将我的意识夺去，我奋力反抗，却在临门一脚被打败。长老们见我倒下，也不再留她二人做人质，下令将她母女杀掉……”

“那一刻，我拼死试图发起反击，终于在她二人被杀之前，技能进化了……”大侠看着自己的右手，眼中只剩下无尽的恨意。

“无极剑圣——我的新技能，情急之下我只能对行刑的人首接使用了技能，哪知道……一剑下去，我的欣儿……连着孩子……还有面前的一切……一瞬间全被剑气化为了灰烬……”

“……”

死寂，谁能想到，之前大侠每次关键时刻总是一副怯懦的样子，原来却是这样的因果……

“呵呵。”包子自嘲地笑了笑，“所以说啊，这世界总有人比你惨。”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好恨，恨天道、恨别人、恨自己……现在和你们比起来，原来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事……”

“你怎么了？”在场的人中，张元和包子平时玩得最好，此刻也是他坐在包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包子笑了笑，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