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的陶米背着小书包,里面是沉甸甸的知识。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有陌生人来找卜村长。
没有人注意到陶米小小的身影从后边一溜烟地进去了。
四个陌生人来到了正屋,卜村长抱着陶米也出来了。
“你就是村长吧?”
四个陌生人中最瘦弱的那个男人开口说话,看起来还带点书生的羸弱。
卜村长最近也有一种隐隐的气势,抱着小陶米坐到了主位上。
“你们是哪个村的?来这里有何事?”
还是先前那个男人说话的。
“我们兄弟四人是关外的,来投靠远房亲戚的。”
“路引呢?”
“路上遇到劫匪,我们的行李都被抢了。”
陶米在卜村长的腿上蹬着小腿,看着瘦弱的男人,那双眼睛透着精明和算计。
“你们四个大男人,还能被劫匪抢了?有点不中用哦~”
陶米说着还伸出食指晃了晃。
“你个小——”
一位黝黑的汉子起身指着陶米要打人,另外几位拉住了他,瘦弱的男子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恶狠狠地看了看陶米,又坐下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位三哥脾气有些火爆。主要是这男人都不能听见别人说自己不中用。”
卜村长笑呵呵也不说话,他觉得陶米说得对!
四个大男人走在路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强盗呢,结果东西还被抢了,是有点不中用啊。
卜村长不接他们的话,瘦弱的男子也不生气。
“路引我们安顿之下自然会去办。”
“你们远房亲戚是谁?可有信物或者信件?”
“我们远房亲戚姓陶,信件和户籍一起被偷了。”
卜村长对着怀里的小女娃:“你家的亲戚要来?”
“没听说啊,说不定是坏人冒充的。”
除了瘦弱的男人面无波澜,其他几人脸上都有了怒色。
“这娃娃这么小,肯定不知道家里大人们的事情。我叔父有三个儿子,一个分家了,一个离家出走了,一个前几天惹上了官司。”
陶米刚刚的话也让卜村长有了警惕,自己村里的歪园实在有些打眼,防不住有些人会眼红、嫉妒。
“建议几位壮士先去办好路引和户籍,为了我们村里的安全,暂时不能让几位进来,还请见谅。”
瘦弱的男人用眼神拦下了另外想要暴起的三人。
“村长大义,我们兄弟几个自然理解。只是我们现在身无分文……”
卜村长给他们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主要是觉得他们不是好人。
“你们四个大男人还能被饿死?有点不中用哦~”
陶米又伸出了她的食指,开始左右摇晃。
黝黑汉子直接跳了起来:“小屁孩,信不信老子剁了你的指头喂狗吃。”
陶米一点也不害怕,就那么笑呵呵地看着他。
卜村长却是搂紧了她,因为那黝黑汉子突然散发出来的气势带着血气,此刻不动声色地看向他的手心有茧子,不似干农活的人才有的茧子。
瘦弱的男人拉下黝黑汉子的胳膊。
“村子不要怕,我三哥跟着木将军在军营混过几天,脾气不好,嘴上也没个遮拦。”
“那你们还回去呗。”
陶米把童言无忌表现得淋漓尽致。
卜村长直呼:小陶米啊,你就是我的神,说出了我的心声!
瘦弱男人也察觉到了卜村长的意思,起身告别了。
到了村边就碰见了陶老头,老陶家在村口。
之前还有吴家做邻居,吴秀琴一家离开之后,他们家就没有邻居了。
此刻和杨婆子,还有两个孙子在门口吃着饭。
四个人对视一眼。
“老大、要不我们——”
瘦弱男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卜村长等四个男人离开后,和孟繁树、孟予书说了一声,就送陶米回家了。
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小陶米,你说那几个人是坏人吗?”
“对啊,他们身上的味道臭死了。”
卜村长倒是没有闻到那四人身上的味道。
到了陶米家,看见在门口张望的冯淑。
陶米又回头:“村长伯伯,今天晚上让大家不要睡太死,让顺子叔多带几波人巡逻。”
卜村长一听陶米的话,更加证实了自己心中最害怕的事情。
卜村长把陶米送回家就扭头走了。
“村子伯伯,要悄悄告诉大家哦,不能打蛇惊草啊!”
陶米在后边大声地叫着。
不远处的安洛听见陶米的声音,打开门。
“你个文盲,还想肖想我三哥,你做梦去吧,那叫打草惊蛇!笨蛋!”
陶米才不管她,大摇大摆进了自己门,然后关门一气呵成。
给那边的安洛气的直跺脚。
晚上刚吃完饭,冯淑的
肚子就开始疼,起初还能忍受,一会儿一疼的。
陶米和卜飞飞陪着她,陶成旺去叫了村里的稳婆。
等稳婆来的时候,冯淑疼痛的时间间隔已经小了很多,而且疼痛的感觉更大了,冯淑的额头都是豆大的汗珠。
陶米一看,自家娘亲这是要生了。
她跑到菜地里,一把薅起了那个成精的人参,给拽到了冯淑的屋里。
稳婆还笑道:“小陶米你抱个大萝卜干什么?”
“帮助我娘生弟弟。”
卜飞飞偷偷把完脉没有什么问题,就拉着陶米出去了。
陶成旺在一旁站着,心疼得不成样子,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稳婆看了一眼:“你赶紧去烧热水,忘了让我儿媳妇来搭个手了。”
陶成旺一溜烟出去了,先烧上水,然后就去稳婆家,给她儿媳妇接了过来。
做完这些事情,他就和两小只站到了门口,听着冯淑在里面尖叫。
只听见稳婆有点慌张的声音:“两个孩子怎么抢着出呢,这不成啊!”
“你们两个,给我排好队,谁第一出来打屁屁。”
一个孩子呲溜地缩回了头,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了。
稳婆开始自己的分内之事,还好有儿媳妇在旁边帮忙,不至于手忙脚乱的。
这一家子没一个能帮上忙的,除了男人就是小孩。
就在先后两声啼哭声中,村里的狗也疯狂地叫了起来。
沙沙的树声仿佛在传递着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