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正面感受过邪修压迫感的后人是很难抑制自己走向崛起的。为此,他们不仅要尽力隐姓埋名,还要尽可能彻底切断线索。
在此之前,为了维持稳定,以确保计划能够顺利推进,过渡阶段也的运转逻辑也必须完整。
为此,小白鼠们建立了一个教派意味很浓的组织,使用明显有问题的观点来掩盖他们所知道的一切。
对于意识来说,他们是否真实存在并不能作为推断时的依据。后人的失误完全可能逆转过去,因此他们在推进计划时也是谨小慎微。
小白鼠们建立的学派有很多明显但死活不改的错误,因为这些错误,他们的势力成长一拖再拖,最终确实长期掩盖了他们的崛起势头。
照理来说,如此一错再错,人才流失,他们理应彻底失去崛起的机会。但他们却也并没有因此彻底失去先机。
各方势力成功推进了渗透进程,最终由于底层复制人的流失导致的严重泄密,几乎所有势力都懂得了如何占卜,并且借此成功扩大了新战场。
这场厮杀导致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一切都陷入了萧条。几乎所有的领域人才都青黄不接。
如果只是青黄不接,这一概永生的世界也不至于怎样。但是长期的消耗战导致的折损却不能忽视。危机逐渐累计,直到开始有产业突然完全崩溃。
技术断代在他们尚未完全灭亡时便出现了。他们以气运作为战场,结局就是将所有人赖以维持的气运几乎彻底放空。数据库化作一片片废墟,关键人物被一次次刺杀。他们似乎忘了,他们并不是生来就会他们已有的一切的。
随着维持不夜城中人永远不眠不休的装置与内息完全紊乱的究极体们一夜之间走向生命的终点,夹缝中的小白鼠们也迎来了最危险的时刻。
小白鼠们倒不怕相关的装置停机,他们本来也是会轮流休息的,只是压在他们头顶的大山一座座消失,想要借机崛起的声浪迅速扩大。由于长期有意的压制,他们内部的矛盾早已激化,现在的局势可以说前有狼后有虎,他们充满问题的教会已经要无力支撑。
杀红眼的气运战场上的敌人与虎视眈眈的内部势力,他们总得选择一个。
他们的教会能够正常运行那么长时间,如果内外一样不堪是完全不可能的。外部的数据库一片狼藉,他们却自己保留者很多可用的研究成果。只要这场气运之战结束,他们立刻就能一跃成为顶点的最大势力。
不过想要真正崛起,前提正是结束这场鱼死网破的僵持之战。
能够在教派中得到地位,实力增长到被委以重任,最次也得察觉到教派内隐藏在骗局下的真相。因此,不论是打算继续蛰伏的一派还是主张崛起的一派,他们无疑都是知道他们的事业,明白其中的前因后果的。
既然如此,这事就不能这么看。
在陷入死寂的不夜城范围内,突然一座巨大的建筑拔地而起。在之前对抗中一直蛰伏的小白鼠们突然揭下伪装,所有人都知道了那一直神出鬼没的代表究竟是哪方势力的分支。
他们骗过了占卜的预测。在预测之中,是教派中的反叛势力夺取了大权,他们才突然崛起。然而试图改变此事的任何一方不论如何没能改变预测的结果。
本来这反叛势力就没有任何魁首,整个权力交接就是一场没有固定选角的戏,怎么可能通过击杀关键人物来阻止。
不夜城转眼之间被扩张派占据,强弩之末的气运战场上的其他战士就此被快速了结。
邪修势力在防御的状况下还是很能抗的,但在此战收尾的时候,他们却是最先倒下的。教派这边拔地而起,好像突然出现的巨大建筑不是别的,正是与他们的复制机类似的建筑。
他们失去了适格者身躯带来的主动权,他们拼命阻止了几乎所有势力还原该技术,可到头来还是失败了。
如果只是另外的势力开始量产适格者,那倒还好。只是他们刚开始组织破坏设施,对方又有新建筑快速完工的消息就传到他们耳中。
他们直到那时也并没有完全掌握那终产者轻易制造一切的秘密,失去大量劳力的他们甚至难以维护他们的复制机,最后不得不放弃一些巨型建筑。
在他们毫无意识的时候,他们被反超了。他们的股东消失,领头的终产者消失,气运也逸散殆尽,邪修们早已只靠与对手僵持来维持凝聚力,现在他们的胜利果实被一直绕开他们预测,无法撼动的对手所夺取,他们的士气立刻就走向崩溃,邪修势力转眼间不攻自破。
邪修势力的威胁消失了,用完全的自给自足来强撑对抗的外环势力也从压力中解放出来。只是想要等复兴起来,还是需要经历漫长的周期。毕竟数据库受到重创,现在他们虽然还是能够轻易制造出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已经几乎仅限于日常的必需品,甚至还没得选。
镜中人势力在这场气运战争中也没得着什么好。他们的相关性连接技术实际上有很多实践经验都有很大的问题,内部镜中人的失常带来的小问题在危机到来的时候变成
了大问题。根本来不及解决的实际问题使得他们的魔爪在战场正式开辟后很快失去作用。
很多东西都彻底消失了,却也有东西不动如山。曾经无冕之王划定的区域在这场气运之战中几乎没有受到任何冲击,这个自打划定不夜城范围时便排斥范围独立的区域从头至尾都没有受到影响。
毕竟在外界看来,这个区域很早就与周围完全脱钩,早就没有下降空间了。但在不夜城那把所有人的内息紊乱都加到即死的装置彻底停机,有人试图靠近那相对安全的区域的时候,却发现曾经的主人还在。
无冕之王旗下的所有人分明都走了,但这片区域却好像有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