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把刀上突然出现的光的时候,武徐山一瞬间万念俱灰。
这刀还真就是炼成妖了?关久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直接触发了?
不……或许千年前那个传说中剑仙的师兄就是被他……
看着那把刀,武徐山心里已经给自己判了死刑。他此时完全动不了,整个人都被脚下那被灰盖住的阵法仿佛扔进冰窟窿一般控住。
说不定这就是用来封印那刀的……毕竟只是一把造出来的刀,和造刀的人不像很正常吧……
姐……我万不该……
武徐山此时几乎已经放弃了挣扎,看着那把刀肉眼可见地快速变得更亮,那光芒瞬间笼罩了他的正面。
此时后面突然跳进来一个人,正要回马灯的武徐山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那个说要收我为徒的那人来救我了吗?
面临重大危机的时候,如果还有获救的希望,回马灯就不会占据整个大脑,让人瞬间清醒。
他体内的每个细胞都不想死。
虽然他现在完全动不了,应该已经失去反抗能力,但在后面来了个人之后,却又瞬间感觉身体又有反抗之力了,力量一下子回到了他的身上,开始对冲那控制。
但是那人进来之后,直接站在了他后面,完全没有动,反而站在了原地。
他在干什么?
刚抓到救命稻草的武徐山突然发现,对面好像完全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
但求生的欲望已经燃起,自身的动力岂是别人的停止就可以轻易扑灭的。相反,他感觉到血往上涌,愤怒一般的情感直冲他的四肢百骸,把其实只是感知问题的身体快速激活。
在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有机会,这封印貌似也没那么强。
武徐山奋力地挣扎,把手强行伸向那把刀。
那刀随着他猛然的靠近,瞬间整个亮起,更强的波动向周围放射出奇异光芒。
武徐山本来还心下一凉,匆忙防御,完全没搞出完整抵抗,整个人就被那光芒笼罩。
周围的灰尘莫名瞬间被扬起,这个只有地上有灰尘,各种瓦片上都干干净净的院子瞬间尘土飞扬,外面山上的暴风瞬间刮进院子,那进来的人也抬起袖子,挥袖起风,吹散扬向他的灰尘。
武徐山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但那一瞬间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手正握着那把“魔刀”。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那光打到他身上的瞬间,并没有对他造成损伤,反而瞬间吹散了他脚下传来的寒意,脚下那亮起的阵法,也瞬间失去动力,不到一秒就放光了里面运转的真气,整个阵法出现明显的裂纹,完全没带来什么多余的效果,刚刚作威作福的封印大阵就这么失去了响应。
武徐山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回过头去,却刚好看到正挥着袖子的那人。
第一眼武徐山还有点懵,但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
刺客联盟的人,不论是战术还是功法都讲究个灵活,怎么可能有这么穿的?
这不会是剑仙吧?
这么巧的吗?我才刚来啊?大中午的也不像是早晚可能来看看的时间吧?
心里琢磨,武徐山动作却没有一点耽搁,整个人直接趁着扬尘,带着这刀就轻身而起,无声无息地从顶上冲了出去。
待风从袖起,直接吹散灰尘的时候,前来看这边情况的剑仙面前早就没有人了。
这剑仙这么些年,发明了各种完全像法术的奇剑,但真打起来,除了火力覆盖,从来不打架的他战斗力是真的要用丢人来形容。倒不是丢谁的人,只是这战斗力,和他的年龄一比,实在说不过去。
一个耍剑的却宽袍大袖,明显既不精于锻造,也不强于剑法。
不过,硬要通过装束就说他不研究锻造之术,还是会错判。
事实上,在他师兄确认回不来之后,他满脑子都是学习他师兄的炼金之术,给他师兄正名。
但是,千年过去了,就算他再怎么找,不属于他的还是没有选中他。真正的炼金之术已经成为永久冰封的世界树,再也不会长大。
事实上,他教的所有徒弟包括他偏向的那个天赋异凛的孩子,到现在也都还在锻刀,和他这个几千年没能精进炼金之术的糟老头一起研究。
在这期间他天天看那把裂刀和周围的一群刀,怎么都找不出门道,倒是各样奇剑越造越多。
他今天赶来,本来是怕人打他师兄那刀的主意,结果过来一看,居然是个不过十几的孩子,着实有点感觉难以置信。
不过,更让他难以置信的还是吹风之后的刹那。
在他挥袖时,明显感觉他的一把奇剑和脚本似的瞬间出鞘,腾空刺向了那满天飞尘的扬尘之中。
本来他觉得那一下绝对能给他打下来,也就没管,谁知等尘埃散尽之后,躺在地上的只有那把自己飞出去的剑。
剑仙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也丝毫不慌,只是走上去,御剑回到了自己的手上,完全没有整
体观察地直接看向刃上一定区域。
整把剑上,有一段直接被砍出了近乎完美的缺口,断口两边严丝合缝,几乎可以合起来。
这一把,可比他千年前的那把强多了。
“你赢了啊,师兄……”剑仙自言自语喃喃一声,便把剑收回了鞘里。
“只是这刀还不能送人……我时至今日,还是参不透你千年前的奇术啊……”
收起剑来,剑仙完全没有看到武徐山往哪里跑,却略微转转就确认了武徐山在哪,直接腾空而起,向山下直接抄近路飞去。
他这一下找的可是相当准确,武徐山在大老远的前面,就感受到了后面快速逼近的剑仙。
剑仙整个人宽袍大袖,轻功却了得,整个人滑翔般向山下俯冲,却丝毫看不到他受到任何阻力影响的蛛丝马迹。
武徐山感受得到,那凉意再次到了他的身后不远,那刚刚被挡开的剑类似的躁动再次出现在了他身后。
一向对自己速度自信的武徐山,被轻而易举地再次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