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根主观上是不会作出产生后代的行为的,但由于控制个体数量的过度庞大导致的各种方面的原因,暴风雨般的个体差异总会导致控制同步丢失,且预定时间内无法找回的情况。
这种情况就像出芽生殖一样,是灵根自身的延续后代现象。不好称之为行为,但确实是现象。
主要的灵根都去深海逐鹿了,炎热多雨的陆地上便因此产生了相对的权力真空。只剩下这些出芽产生的不稳定灵根段落带着稀少的记忆落地,成为这个地方的主要遗留成员之一。
离开的灵根还有其他的遗留产物,基本上都是他们没有带走的放牧用的低等野兽,用以平时提供妖怪需要的易于消化的肉类,方便妖怪可以缩减体内消化系统的空间占用。
这种用来吃的速生动物拥有极高的转化率,生长速度快得惊人,其适应此地的另类供能方式使其完全不必从食物中获取能量,几乎纯粹地只是需要从外界获取物质就能快速长肉,这方面对人类就是降维打击。
不能喝西北风恢复体力的人类终究还是太原始了。
人类迎来了秩序社会下的首个巨兽时代。没有了捕食者的灵根牲畜野蛮生长,和灵根们留下的速生植物一同合作,甚至把人烟稀少的远端乡村的房子一道掀翻,开始正式向人类所处的地界扩张。
这种变化之巨大让原本还在内斗的人们难以想象,由于不可预测事情的走向,这群曾经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们安静了下来。
奇特的是,虽然情况变得让那个颇有声望的老头一言不发,但人们却并未质疑这老者的权威,还觉得其成功预测了这次变动,更加觉得这老头高深莫测。
各级领袖们安静下来,水深火热之中生活的人们却哪里安定得下来。有毒气体同雨水一道降下,多少没有结界保护的房屋在大结界关闭之后在酸雨的侵蚀下轰然倒塌,多少普通人在此背景下流离失所。
这老头看着这群流离失所之人,心情复杂,眉间僵硬不知多少年未下去过。
他的预测错了。那些飞升的大仙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在乎他们死活,他们也因此无法借此机会触及那领域。
人们都以为这可以当场热死人的情况本身就算神迹,以为全在这老头预料之中,只有这老头自己知道其失败。
这个老头是阴差阳错走进过那刻字的山洞的。在成长的过程中,他对那上面刻的内容深信不疑。
虽然他不清楚会遇到什么,但一旦他同样走到那触及飞升的领域,可能就没有回头路,可能就不得不被卷入更加无力作出选择的世界。
他已经深切感受到自己变强过程中快速变得更加渺小的过程,他毫不怀疑自己之后必然身不由己。
如果必须如此,那他依靠什么才能拯救这危机边缘徘徊的人类呢?
他离触及飞升,摸到他目前所知最高的高度只差最后一个实验,但他却无尽徘徊,迟迟无法下定决心踏出那一步。
感觉没有什么在自己的掌控之下的老者生平第一次显露出一丝腐朽。
“人们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你身上,你可万不能首先凋零啊。”
这老者从未听过如此声音,瞬间被拉回现实,转头果真认不出眼前之人。
“你是谁。”老者自是不会有一丝惧意。
“托预知先祖之抉择,我是预知法术最高级的传承人,特来拜见人们的救世主,来开开眼界。怎么样,要不要来看看未来,解决一下当前的疑惑?”
那老头虽未接触过预知,但却由于之前的传说对预知法术略知一二。
“不必了。我不想因为这些东西影响判断。这种东西的严重代价是显而易见的,这种关头我可不能把命运拱手让人。”
那预知听后却笑起来:“果真如此。阁下不愧是人们敬仰的大人物,确实先人一步。未曾有人涉足的领域,却一眼看出。不愧是离飞升最近的人。”
这老者并不想回他。作为已经把飞升的钥匙握在手上,只是还在徘徊的人,他比所有人想象的可强大太多了。
加之他的飞升路线与灵智有着深刻的联系,他是最清楚这预知原理究竟类似于怎样的人了。
他认可预知的强大,却并不想与预知染上关系。
那人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没有反应,安静下来,切入正题。
“预知可不止表面那么简单啊。尽管预知已经让使用者付出了相当的代价,但预知的真面目可不止于此。”
见这人又是无故闯入,又是要说起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本就在想事的老者烦起来。
“预知同灵根一样,是某种完全不同的灵智综合体。生物和灵智武器都是其可以寄宿的目标。预知作为灵智安定下来之后的一种功能表现形式,与宿主有着很明显的共生关系。但由于灵智并不同于思维意识,就算是灵智武器中的智能也是与其真正的本身是共生关系而非直接相关,因此对于思维意识的你我来说,其存在虽然可以被发现,但极其抽象。”
这段话本该由来者来
说,却出自这老者之口,那来者顿在那里半天不知说什么好。
“有这个时间来找我,你还不如自己探索探索你们所掌握的预知法术的可能性。同样的东西我自有另外的现象在用,不兼容长期不够稳定的法术。我这边还有很多麻烦事,没事的话就别来影响我了。”
这老头挥手要送客,谁知这来者却突然在他面前跪下来,说什么都要拜师。
这老头完全摸不着头脑。他现在烦的很,哪里有空教徒弟。别说能够预知的人,就是普通人也该知道这会拜师完全没有意义。
但这个人的意志却极其坚决:“不,预知的内容改变了……正常情况下是绝不可能的……我触碰到了未曾见过的领域,请一定留我到我了解真相!”
出现巨大问题的预知景象很快在他出门拌了一跤之后恢复正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