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已有条件的影响下,那外姓大将不论本性如何,都必然会失去耐心,走向其他的方向。这大将明明拉高了他们对手的强度,却不会保他们度过此劫,这便是他们所遇最大的劫数。
这族长对这旁系王族如亲人一般,可终究还是躲不开这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的法术多样性压制。
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意义。他对这旁系王族的真诚早已被感受到,深深地刻在其心底,毫无保留地教给这王族的他们家传的法术怎么都配得上青史留名。
“这样的人太难得了……我怕是余生都难以再遇到一样毫无保留的人了吧。”
这旁系王族的感叹很容易就得到了那轮廓的肯定:“这是自然。本来我的任务也不让我带一个王族回去,生命止步于此,那当然是再也遇不到了。看阁下如此不堪大任,我就安心了。如此一来,多少也能削弱我内心的罪恶感。陛下,就此别过了。”
那轮廓测够了,便不打算再留手。外面的暴雨已然散开,他也想快点结束一切,不想再继续为自己的任务做什么开脱了。
然而等他再次准备操纵一切的时候,却发现现实突然脱离了控制。明明抬起胳膊,却看不到自己的手,猛一低头,这外人眼中的轮廓才意识到周边景象的扭曲。
这会这里人的脑子都应当是进水停摆的状态,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以为对方的自缚之茧竟另有乾坤。
“就算旁系与核心技术并不交流,在王族眼前玩什么认知游戏也未免太班门弄斧了吧。你当真没有自知?”
看起来刚刚分明已经脑子完全坏了的王族此时身上猛然扩展冒出一个不寻常的气泡,随着气泡的膨胀,恢复神志的王族脸上没有一点断过片的样子,眼中竟满是看蝼蚁般的怜悯。
这膨胀的空泡吞噬着周边残余的一切,光线黯淡,回声削弱,连同真空都难逃一劫,只是不知虚空能否逃出生天。
这么一个甚至在外出时还在自导自演的人物,想必不是平凡修士,一般开创法术的修仙者怕是难以与其相提并论。这么一个高级棋子就这么被锁在晶莹剔透的珠光茧里,放在台面上,就算不说是谁,其中各个王族也早已颜面扫地。
“我早就提过吧?这完全不是一场我们的态度可以直接主管大局的闹剧。这是一场真正的试炼。亿兆生灵与我们同在棋盘上推演,轻视是最大的敌人。如若我们毫无作为,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败于此劫之下,堕入阴影之中。”
群龙无首的众多王族此时都在做沉默之人,质问落地,却久久不见回声。
不过沉默当然不会长久持续。这些没有形之象的轮回实体单纯地拥有意识,并没有人类的全面机能。很快,反驳便出现了。
“作为不是吃饭,不是简单的动作。进步不是掌控力的无尽膨胀,是对踏足领域的深入探索。你我尽出自同一阶级,谈何对现状的感悟,说什么有效的作为。别白费力气了,你再怎么搞的世间生灵涂炭,也是不可能说服我们的。”
万千副迭代神志聚焦于这王族之上,冲击着这叛逆的心灵。这些历代先灵一言不发,他们本就是观察者,依靠对世间的观测进步,世间是否水深火热,对他们而言最多只是一项实验而已。
说出不像自己会说出的话的族长却不好收回话来,仍旧背着身,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这是他们家族的灾难,就算自己之前再怎么真诚待这王族,这种完全是拉人下水的事,他有哪里可以真的理直气壮。毕竟这王族好像从来都没有过什么选择的余地。
这族长只觉自己背离了初衷,现在除了背水一战,已经没有什么能宽抚他的内心。他只觉得自己还是原来那样,根本没有因为发生了什么而变成自己想成为的级别。
也正在此时,那珠光茧被王族放在了桌上,发出玉球落桌的声响。
“之前一直是你们教我,这次换我来教你们吧。你们由权转贵的一劫,就我来助你们度过吧。”
这副将深呼吸过,现在他已经只等上面的指令,只要指令一到,冲突便会彻底升级,他们就能用他们唯一擅长却也不够强的一部分再试试前进了。
这次冲突,最次也要让对手感觉到他们很难啃,把注意力完全放到那外姓大将上才算成功。就是再不济,他们只要保证自己家族作为地方势力,能和地主一样取得局部的合作地位,就算成功了。得胜路径很多,倒不一定需要一步到位。
然而,他们的防御性确实还是太糟糕了。他们完全属于遭受闪击的那部分,注定遭受重创。
人身上的感知一直是他们清楚的漏洞,但却不是唯一的漏洞。完全不感知外界,只顾自己不懈跳动的心脏在全方位抵抗开启之后仍然能被突然握住,瞬间停跳,这是这常败将军都从未遇到过的情况。
正经杀手锏从不轻易露面,这倒很正常。毕竟在这个各个人都窝着自己研究出来的法术保密的时代,人没了,底牌就真的没了。这个时候,权力还异常分散,场面还异常混乱。
原本想看戏,等其内部虚
弱时再趁虚而入的各个势力见情况没有按照预期发展,开始准备起出手来。毕竟里面那个强度难以确认的外姓大将的法术至今未有定论,他们可不想错过把宝石从卡槽里抠出来的好机会。
紧握心脏的威胁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自发解除了。那外姓大将找到了罪魁祸首,突袭解除了危机。
一直以虚影示人,虽虚影如鬼魅般难缠,但本体终究还是没能打破这传说中大将的传说。毕竟,只要他终有一死。就算是被熬到老死,那也算是一种,只是当面化作干尸有些瘆人,这大将没有那么多耐心而已。
这大将自认为完全没有露脸,转头打算离去时,显然早已发现他的人已经等候他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