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将家传的法术不算弱,但他确实是个常败将军。最主要还是其自身缺乏作战经验,并且法术本身的漏洞太大了。甚至不用进行什么麻烦的测试,只要发现其施法时能够灵活地对周边变化产生反应,那基本上就确定了进攻手法,让他的这种防御性很强的法术变成了一种单纯地超光速突防脆皮。
因为这种特质,本来以他们家为主体的地方势力是难以与周边争夺正统的势力相斗的,但因为他们这里某个大将军的存在,他们一跃成为了地方的一大势力,成为一个具有相当强威慑力的空中威胁。
一个空军非常落后,但主体家族的法术破坏性很强的地方空军威胁。
这些关系都不大。只要这个大将军在一天,他们这边就能站稳一天。他们与棋盘上的所有势力一样,都想知道他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然而,一直持续到今天,他们都没有得到任何线索。这个时刻在将军左右的副将直到今天都没有拿到任何可用线索,猛然惊醒的副将看到再次瞬间出现在主城军营中的自己,失望写在脸上。
这大将的这些法术一概都探测不到主流供探测的指标上任何蛛丝马迹的变化,其所做到的一切至今都无人可解。
走出军营,爬上没什么实际军事作用,基本上只能挡住完全没有修炼的普通人的城墙,他们撤回来的部队甚至都没有回来。
又一次同样的状况。这副将在城墙上懊恼,依旧没有什么头绪。解读这外家大将的计划至今遥遥无期。
远处聊天的修士们已有眼尖的看到了远处城墙上的副将,这大将顷刻之间秒掉看似强大的对手,带回副将的纪录又要多加一笔。
远处组织性不强的修士已有人向他招手,可他却完全没有心情。作为家族里安插在大将身边的重要线人,他总觉得什么都没做成过的他地位岌岌可危,依靠与将军的关系维持一切的他实在是太多余了。
“怎么着,又这么闷闷不乐?”
这话明显来自后方参与武器研发的他的某个熟人。为了取得竞争的优势,他们家传的法术不可避免地会参与研发。
他此时并没有心情聊天,回话很敷衍:“常败将军自然要闷闷不乐。我哪里笑得出来。”
“怎么笑不出来。”
对方对他的闷闷不乐嗤之以鼻,“你又没有每天摔实验品摔掉一堆经费,我都没有闷闷不乐,你个混日子的有啥难受的?”
很明显,这聊天的两人都属于那种没什么用的混日子选手。
这家族里没有被分到军中打仗的这研究人员成天找他,作为打小就认识的熟人,他自然知道为什么。只是此时此刻,没有足够麻木的他依然没有心情聊什么,只想快速终结话题。
“你来找我干什么,有新的神机设计好了?”
他们这边势力使用的神机不同于外面的各类强化弓弩亦或装药神机,他们的神机在射击威力上一步登天,甚至早早地就开始为威力过强导致炸膛和子弹难以承受高速而烦恼。
就拿这位研究人员的设计来说,可以在一定距离内没有碰撞体积,穿越目标并且在一定距离后恢复威力的子弹,可以在大段距离以外爆破产生强大冲击波的手指大的中型弹头,可以在不破坏建筑情况下大面积杀伤人员的装置,可以形成大范围不会被破坏的护盾的便携设备,各种各样看起来非常有用的装备。
这些东西有一个共同点,没什么用。
当然不是说这些东西没什么用,只是在已有的背景下,这些东西的作用太有限了。
这副将看不懂法术的情况并不引人注意,因为法术这种东西边界模糊,差别巨大,难以名状,他们的这种实际上如果缺乏进攻意志时可以做到完美的绝对防御的法术实际上太平庸了。
这个研究员来找他的原因很简单,真正属于他们的黄金时代正在到来,其新研发出的装置投入实用的剪彩当晚就会开始,他是来找他参加的。
危险但高效,融合了之前穿透技术制造出的军民两用运输枢纽引起轩然大波,剪彩当晚人山人海,完全用不起枢纽的人们也在这晚来凑热闹,来围观尖端的法器。
折跃枢纽。
说是折跃,但这个技术并不是把两边的空间折在一起开门的。这个枢纽更像一个物资运输巨炮,把货物装入炮弹并直接对准另外一个枢纽发射,这炮弹就会直接穿墙以高速行进,撞在另外一个枢纽的护盾上,完成运输过程。这里面的折与正常的折跃不是一个意思,毕竟他们的世界从未发明折跃。
这剪彩只有一个意义,推进这种虽然消耗巨大,充能周期长,却对于远征极其有利的运输枢纽的建设,向人们解释这种枢纽方便为计划服务。
仪式正常进行,到了发明者上去讲解原理的时候。
这研究员本人相当紧张,上去时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有这副将总感觉有不详的预感。
“拉拉着脸快一天了,你今天怎么回事?”
大将问话向来毫无遮拦。他随时可以带着问题的答案回
到他什么都没问的时刻,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养成了相当直接的习惯。
要说这副将得到信任的原因,说来也简单。他在回答问题时也非常直接。
“我觉得这是在害他。这样他很容易被盯上。在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宣布他是发明者,他之后很可能被不怀好意之人夺了去。枢纽可以正常使用,可他就有可能危险了。再结合之前他给我看过他的长篇总结报告,我觉得他在这场仪式的连带反应中很有可能变成弃卒。”
那大将看着满脸紧张的台上小伙,这研究员如此年轻,未来可期。
“你觉得你们家族有可能会抛弃他这么一个发明出关键法器的他?为什么?”
这副将眼神凝重,叹一口气。
“……这装置的绝大部分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