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什么玩意,在这为祸世间?”
皇宫内寂静得可怕,造反还到皇帝面前的人们使得今天时间格外充裕,皇帝一直没空离开朝堂,分身血都流干了,这里的反叛部队都被全歼了,这里依旧没有任何人要出现的征兆。
“我为祸?”那书被抓在手里,丝毫没有惧意,毕竟这只是个探测器,就是被抓了,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直言不讳地反击:“难道不是你为祸吗?这帝国走到如今的地步,难道不是你背地里一步步地带出来的吗?你怎么说得出来是我为祸?”
“确实就是我的问题。”江羽丝毫不避讳,承认的相当爽快:“现如今的情况,任何一个看起来强大的势力都无法力挽狂澜。如今情况,只有置之死地才方有后生的希望。”
书那边没有料到他这么爽快,不过这并不影响那边的录音,证据还是一五一十地保留下来了。那么多大臣拼死拦不住他,可此时皇帝对其的信任确实被直接卡住脖子,而江羽还毫不自知。
“置之死地而后生?”书那边对于他的说法自然极其不屑,“你这祸国殃民的怪物,有什么宏图大志,能声称置之死地而后生?”
“偏要说的话,自然也谈不上。”江羽并不想和他解释什么目前的末日。他面前的这本书不是人,他没有兴趣和其过多解释:“我知道的只有我的情况,我所做的一切不排除多此一举的可能。”
“不排除多此一举的可能,还在惹出这么大的祸的情况下丝毫没有内疚感,真是不愧你现在的样子啊。”
这流干了血的分身若是脱离了其颈前项链,怕是一秒都站不住。这几乎已经完全停摆的肉身,让那本就低效的书完全无法从中获取任何有效记忆。
这浑身是血,却对自己的伤势毫不在意的样子,就算是死过多次的合成人也不见得能如此从容。这不是怪物是什么?怕不是什么夺舍怨灵。
“一本书说出这种话来,还真是肆无忌惮啊。怪不得有自信向皇帝吹嘘所谓飞升呢。”
这话书那边的人确实说过,只是他没预料到面前的这个人也知道。不过这还是并不影响其翻案。打碎这皇帝莫名其妙信任的工具已经在他手上了。
“只要破坏皇上的那失常的信任,一切都乾坤未定。”
探测器对面之人听江羽非正常的发言终于突然一怔。
“我还真是好奇你们那边的所谓飞升是什么东西,不过很快我就不必继续好奇了。”
那书在紧张之中突然发现了一个那人颈前的项链,皇帝自己也曾戴过这项链。
他之前哪里是在与皇帝对话,他们的对话一直就有第三个人。
他早已无处不在。
……
截教教下的妖怪们,修炼强大之后多以人形示人。倒不是自称万物的灵长就能带来什么正面效果,主要是教主本人是人类,以人形面对各种方面都会比较方便。
妖也好,人也罢,都是快速演化的产物,虽然一个个表面看起来冠冕堂皇,好像是什么凌驾于他们共同食物野兽之上的种族,但实际上走的再远,也有东西是他们扔不掉的。总有东西会被发展甩在后面。
追根究底,现在这些妖怪也都和目前中了所谓瘟疫的人一样,是过去制造军团的妖神手下的改造产物。谁也不比谁高级。这些野兽从其他的野兽之中独立而出,自称妖兽,在诸如外形等地方迫切地要与寻常野兽区分,诞生过很多畸形审美,正如人类在崛起之后也迫切地从野兽中独立出来,与所有的妖兽划清界限一般。
他们不一样,又都是一样的。
现在,新妖神天庭站在远古妖神的遗骸上,敲骨吸髓,榨取价值,为新妖神天庭的势力壮大吸取养分,虽然他们现在骑在妖神的遗骸上耀武扬威,但他们从来没有比他们脚下的妖神优秀到哪里去。在妖神的眼里,他们依然是拙劣的产品,是死不足惜,快速增殖的工具,是在囚笼里六神无主,内耗厮杀的野兽。
前代文明断层之上生长的全都是野蛮人,一直都是。谁又能保证这妖神不是野蛮人呢?在那赋予妖神无尽的生命的陨石落下之前,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当然他们的文明并没有轮回。只是他们的星球上还有相当数量的未解之谜正待发掘。
想要揭开这些未解之谜的有很多,远不止江羽和那天外来客两个。
妖狐的兽形人已经逐渐过渡到了停止思考的时候。他们原本的统治者没有也不能阻止一个已经有不知道多少经验的存在。
他已经不知道让多少种族逐渐停止思考,最后完成统合,把原本的一切扔进反应堆里了。这次也不例外。这种蚕食已经成了他公式化的进程。若是没有人能及时阻止他,后院起火也许远比正面的危机更加危险。
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母星究竟是哪个,也许每一个都是母星也说不定。毕竟他的存在实在过于离奇。
这个创始人每次的起始科技,都明显的非正常。或许每一次实际上都是入侵?
无所谓了,谁知道入侵这
个名词是不是也过于土着了。
不过有一点很明显,每一个他的改造产品都能一定程度上反映其思想。有些线索也许很有价值:所有编号前相同的人,虽然完全互不相识,但都是一个人。
这样每一个记忆的主体都实际上完全不认识所谓真正的自己,每一个记忆都好像是故事,每一个人都是消费品。也许这也能解释寰宇企业如此看淡生死,无视一切。
记忆对于其真正的存在而言,就好像是存档,说有价值也有,但是并不与本体存在任何强绑定。
自身藏着很多未解之谜的探索者把魔爪伸向了妖神天庭,而妖神天庭却暂未有任何反应。巨树依然参天,看起来一切好像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