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正常情况,这一抓对于突然出现的墨莲来说已经基本上奠定了胜局。虽然她年龄没有面前这位那般大,但毕竟她爸妈教她的东西是不同于她们家族里其他人的那种,整个绝技强度有了巨大的飞跃,就算那首脑身上再多几件传了好几代的诅咒套,那也得被她的护体变种缠住打得有来有回。
就算打不过,抗还是好说的。死缠烂打下来,对于入侵者来说这时间足够敌人组织最完备的反击。
且不说在上面的那位城主会不会费工夫整什么反击,会不会抓紧时间,起码一般来说纠缠住是没问题的。
不过那也是一般来说。在这种地位上厮杀那么多年的首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
又没有后台,强度又掺杂诅咒套的成分,行事这么嚣张还过得好好的,没点绝活哪里活的下来。
墨莲刚闪出来,还没什么准备,一套动作抓住人之后甚至实际上还没看清对手的时候,那首脑的动作就已经完成了。只见眼前天旋地转,刚刚明明已经握实的东西竟抹了油般脱手,她自己则直接当场被翻出去,哪有选择着地的余地。
江羽送墨莲紧急入场之后,为了安全起见,自己就选择了在暗中观察的嘤舞那里入场。毕竟虽然墨莲没有看出什么,但他是看出了那个墨莲要挡的人的蹊跷。
之前他劝那人不要搞炼器是有原因的。他自身不能修炼,自然对修炼以外的各种各样的技术都有一定研究。虽然书库里的书经常不免有些过时信息,误人子弟,但还是有不少中肯的东西的。
就比如炼器。他还记得有一本书上作者如此说过:“拖延的时间长的东西一般都成不了什么好东西,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
虽然这句话多少有点偏激,把大器晚成避而不谈,怎么看怎么不合适,但是在某些范围内,还是可以用用的。
这些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一代代人,炼出来的东西确实是臭名昭着,被谓之邪道。炼器这种东西,不管是翻那一本纪史,真正出名的都是一体成型的传奇。越到后面,就越会因为那武器自身的底色,让所有拿到它的不论是谁都最后近墨者黑。
就像好好一张纸,小孩子拿去胡写乱画多了,就是它再是纸,也不好拿来写什么像样的东西了。
所以虽然普通人抢得很凶,但炼器也还是基本上上不得大雅之堂,就是皇家禁军需要大规模配置补强度,也全是剑神山附近各种各样的地方直接造的新的,从来没有传过很多代的。
但上不得大雅之堂,不代表这玩意的实际作用可以无视。这一身浓烈到诡异的精神污染,这一身的诅咒套,这谁敢觉得她是普通人啊。
于是他自己立马不敢一起去一个地方了。直接跟嘤舞一起在旁边的某个房顶观战。
不过这一到房顶,就突然看到墨莲被甩飞到背后好远的地方,没有抓住对手,实在是比较难搞。毕竟实际上,他给黄珏玉上的最高级别保护就是墨莲,这要是先手突袭都直接被反制,那这就没法玩了。
不过江羽不会这么想问题。他不会单纯地看待某一个消息。墨莲被直接甩飞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墨莲没有被直接正面砸飞,那证明对方不是绝对强度型战士,是有技巧在里面的,那这就是好消息。
要对方是强度型的,那这就难打了。要对方是技术流,要操作的,那操作失误就太好解决了。需要的操作越频繁,失误的概率叠加的就越高,机会的大门敞开的就越大。
就是这个好消息虚了点。确实是好消息,但没什么用。现场没有人需要他补士气。
正在这时,那首脑不知是因为什么,竟一抬头直接看向他这里。
他也什么都没干,只是进入观众席而已,讲道理对手不该注意他。毕竟他一看就知道很弱,就算不是刺客联盟的也容易看出不对劲。
不过那人却确实像盯着司空见惯的老猎物一般,一双眼睛冷冰冰地锁定他,刚刚被那一剑再次弹飞的飞刀霎时间开始空中转向,直接向他弯过来。
这消息就要分类讨论了,要是他要人救,这就是坏消息,队友救他又难又漏破绽,要是他不需要人救,那这一刻分神就是对手的破绽。
很显然,江羽并不需要人救。他本来就是瞬间传过来的,大不了多费一层充能直接走。
不过早有准备的他并不需要跑。他不老老实实地坐在老远观战,非要过来贴脸看,自然不是因为望远镜视角太小,看着不过瘾。
身为摸必死的他敢过来,自然是早有计划。
早已拿在手上的两个宝珠不再并排捏在手上,他带着护手的手掌一张开,那两个宝珠一起漂浮起来,在他那护手手心悬空。
下一刻,冲击波自他手心扩散,只持续了一刹那的冲击让自己操作着爆炸的他自己都有点怀疑效果。
这种连他自己都炸不伤的东西,确实有点像炮仗一样假。不过他以外的人可就不这么想了。
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在那声极其短暂又不甚刺耳的爆炸声后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仿佛在那一刹那,身上的真气突然凭空消失削弱了一大截,那飞向江羽的炼器飞刀,更是在那一刹那几乎全部失去控制,停止校准方向,直接胡乱飞过。
那首脑手里炼器太多了,也许感受不那么明显,那一只手抽筋的那位可就太清楚了。他手上刚刚还充满着战意的剑,在那一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好像突然失去了灵魂。
不过这安静没有持续多久,他手上的剑很快恢复了行动。那力量再次驱动他的身体,直接又再次把他拉向了刚刚救他的黄珏玉身前。
那首脑这次的眼神更加阴森,不再隐藏,直接就拉起与刚刚完全不同的强度,直接就杀过来。想必也是怕夜长梦多,不想再拖延下去。他不敢怠慢,这次同剑一起前进,终于自己主动踏出一步。
正在这时,他们即将碰面的那地方,一道看不清的东西突然横扫而过,如同时速上百公里的钢铁列车呼啸而过,直接撕开他面前的大地。
他的剑瞬间再次沉默下来。两次沉默过于接近,甚至连他都记得住两次的感觉。这一次的沉默,远远比上一次要彻底。
“师伯……是这么称呼吧。阿姨啊,你这是在这干什么,又和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