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屋。
关门。
插上木栓。
放下怀中挣扎不止的白狼,跺了跺脚:“你以为我要抱你啊?本姑娘是怕你被看门老者发现,然后被杀掉。虽说我乃宗主养女,可是我跟他们不一样的,我杀妖有自己的原则,我不杀没做过坏事的好妖。不过要是你日后敢做坏事,本姑娘就……”
花云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与脑袋上插着的两根洁白羽毛形成鲜明的对比。
白狼后退了数步,狂叫不止,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别叫!”花云瑶挥舞了一下拳头,“你想大半夜的把人都招来吗?是不是不想活了?”
白狼似乎意识到自己做错了,发出了委屈的叫声。
“别叫了,本姑娘不是狼,听不懂狼语,有本事你变成人,口吐人言啊。”
花云瑶就这么随口说了一句,但次日清晨她会因此话无比后悔的。
白狼的眼睛眨了眨,可能是在思考花云瑶所言之意。
花云瑶蹲到床边,抖了抖袖子,那些放于袖子里的肉包子都被抖了出来,床上瞬间出现了一座香喷喷的白色小山。
下一秒,这座小山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吃饱喝足睡大觉。”花云瑶双手举过头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斜背着的木匣子取下,放至柜上,“我睡床上,你睡地上,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不等白狼做出反应,一个飞扑,直接扑到柔软的床上,脱了衣,挂于架上,后又脱了长靴,整齐地摆放好,钻到被子里去了。
.
次日清晨。
“你是谁啊?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关键还是和我同床共枕?”
花云瑶的声音让少年睁开了眼,只是乌黑的眼睛还带着些迷蒙,似乎是没有完全醒来。
“你昨晚……没把我怎么样吧?”花云瑶双手搂住了身子,飞身下床,随手拉了件挂在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两只脚伸入靴子里。
迅速起身,后退数步。
少年从床上坐起来,原本遮着身子的被子滑落,雪白的肌肤均暴露在外。
“你怎么还不穿衣服?”花云瑶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赶忙背过身去。
“恩人。”少年双目炯炯有神,唤了声,只是口齿有些含糊。
听到这个称呼,花云瑶一愣,以前是救过不少人性命,可不能为了报恩就、就干这种事啊。
“恩人,我,我,我……嗷呜!”见花云瑶一直背对着自己,少年有些急了,可惜会的人言不多,最后只能“嗷呜”了一声。
这一声“嗷呜”甚是熟悉,花云瑶转身:“你是昨日那只白狼?”
少年身后生出一条白色的尾巴,摇得飞快:“嗷呜!嗷呜!”
“哦,原来是你啊,本姑娘还以为……”清白不保了。
“不对,你什么时候变成人的?”花云瑶想到了什么,神情紧张地摸了摸自己,“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昨天没把本姑娘怎样吧?还有,不是让你睡在地上吗?你怎么爬我床上来了?”
“不、能、伤、害、恩、人。”少年一字一顿地言,面上表情格外认真,又做出冷得发抖的动作,告诉花云瑶夜间地上寒。
“行行行,本姑娘知晓了,下不为例。”
下次再爬床,就把他的狼腿打折,一定!
等等!他此时是人形,还光着身子,一会儿大师兄常子州会如往常那般来叫她起床,要是被看到,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而且常子州那人好是好吧,就是嘴巴特别大,双花宗的诸多八卦都是出自他口。
说常子州,常子州到。
门被推开,常子州走了进来。
眼前这一幕让他“哦”了一声且婉转悠长,眼都笑弯了:“若不是师兄有事找二师妹,比往常早来那么一会儿,估计就看不到这样有趣的一幕的吧。”
“不是,师兄你听我狡辩……解释!”
有趣?你哪只眼睛看见有趣了?
这明明是尴尬,是尴尬好嘛!花云瑶已经能尴尬地抠出整个双花宗了。
“狡辩什么?”常子州狡诈一笑,从身后抽出一把黑玉扇子,展开,摇了起来,满脸吃瓜样。
花云瑶嘟起嘴巴,双手叉腰:“喂喂喂,不是狡辩,是解释!大师兄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听了听了,是狡辩啊,不是解释。嗯?难道是师兄听岔了?要不二师妹再说一遍吧?”
“你!”花云瑶气炸了,急得直跺脚。
见到恩人被人欺负了,少年冲着常子州呲了呲牙,目光凶狠。
此刻,花云瑶像是找到了救星,瞬间欣喜,伸手指着常子州:“上!揍他!”
还不等常子州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就扑了过来,把他摁倒在地。
可能是常子州倒地的声音有点大,吸引了不少弟子驻足围观。
“那不是二师
姐花云瑶的房间吗?为什么会有两个男的出现?”
“什么两个男的?在下面的那个是咱们的大师兄常子州啊,在上面的那个……我也不清楚是谁。”
“那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女魔头的房内?”
“据我所知,常师兄每日都会叫女魔头起床,可今日不知为何提前了一点。上面那个男的,我就不知了。”
“你们话题跑歪了,重点是在女魔头房间吗?定然不是。”
“那你倒是说说,重点是什么?”
“重点是常师兄和上面这位兄台的姿势!快看他们的姿势,难道不像话本所写的那种场面吗?嗯!我相信你们懂得都懂。”
议论声不止,花云瑶双手抱住脑袋,完蛋,好像社死了呢。
“嗷——”少年不明白为什么会被这么多人围观,正准备嚎一声,就被花云瑶捂住了嘴。
“大家都散了吧,这个少年是我……”是我什么呢?
花云瑶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是我的夫君。”
少年面上露出错愕的表情,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嗷……夫君?什么是夫君?”
花云瑶狠狠瞪了一眼少年:“夫君他,他前几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脑袋,你们不要介意他说的胡话啊。”
“小师妹何时找了个夫君?本师兄怎么不知道?”常子州见少年很认真地在听花云野说话,连忙推开其,站了起来,摇起他的黑玉扇子。
常子州,双花宗吃瓜第一人,这名头可还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