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焱长臂一伸,便搂住了李娴韵的腰肢,将她搂在怀里,低头含笑看着她,“知道为夫心意了?”
李娴韵仰头看着他嘴角上弯,莞尔一笑,“不早就知道了吗?”
耶律焱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嘴角弯起弧度,“知道就好。”
姬楚楚看着这一幕,手在袖口里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她的母妃在旁边心疼地看着她,压低声音,“楚楚,时间的好男儿多的是,何必眼中只有可汗呢?”
姬楚楚转头看向自己的母妃,她的鬓角已经生了华发,为了儿女的事情,她已经操碎心了。
姬楚楚最终没有说出心中的想法,很乖顺地点了点头。
只有她自己知道,喜欢了这么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就在这时,她的视线扫向一边,正看到几个女人看着这边窃窃私语,见姬楚楚看过去,那几个女人赶忙闭上的嘴巴,一看便知是在说她的坏话。
姬楚楚恶狠狠地看向李娴韵,那个被泡在蜜里面的女人,耶律焱正搂着她,凑身过去对她说着什么。
耶律焱那般克制内敛的一个人,在她的面前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喜爱。
若不是李娴韵的出现,可汗不会改变,而她也不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都怪李娴韵,她要与她一较高下,总有一天要把她踩在脚下。
书面上的花灯与岸上的花灯,以及墨蓝色天际上飘荡的孔明灯连成片,美得梦幻,让人如置身在仙境中一般。
李娴韵在耶律焱的怀里看着周围的美好,突然她感觉到一股杀气,她身体的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稍微有异动便会察觉出来。
她仰头看着耶律焱,“夫君……”
耶律焱面色严肃,安抚道:“没事。”
看来他已经察觉出来了。
突然之间,从水里腾空而起数个黑衣人,直奔耶律焱和李娴韵飞杀而来。
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身后也有一群黑衣人从角落里面围杀过来。
这些养足处有的女眷哪里见过这阵仗,忍不住惊叫出声。
这些达官贵人入宫之前都需要卸甲,所以并没有自卫的兵器。
这些黑衣人也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选择这个时间刺杀。
只不过,令黑衣人没想到的是,他们还没有碰到一个人,便有无数禁卫军涌了上来,将他们跟贵人们隔绝开来,好似一个屏障一般挡在了贵人们前面。
接着便是激烈的厮杀。
耶律焱将李娴韵搂在怀里,用粗糙的大手虚掩住她的眼睛。
李娴韵把他的大手拿开,“夫君,我没事的。”
比这残酷的场面她都见过,并不觉有什么可怕的。
这些黑衣人都是精挑细选而来的,武功高强,不是那么好对付,只不过禁卫军更不好对付,耶律焱带出来的士兵个个武功高强,到哪里都是中流砥柱、所向披靡。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禁卫军便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地将黑人或杀或捕。
众皇亲贵胄一直都知道耶律焱不是好惹的,但是经此一事才知道皇宫乃是铁桶一块,耶律焱的羽翼丰满,根基深厚,没有人能与之抗衡。
耶律齐眼瞅着横七竖八的黑衣人,眼风阴冷,他脸上的痘痘已经好了大半,但是还有红色的印记,今日不顾颜面的来便是要看到耶律焱死无葬身之地。
没想到他千挑万选之人,竟然连耶律焱身边的禁卫军都打不过,连耶律焱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实在是可悲可恨。
他现在也意识到为什么司乐坊那么容易便能安插人?就是挖好了陷阱,等他来跳,接过他还真跳了。
眼下损失惨重,还要提防那些黑衣人的供述。
不过好在他是拐了好几层关系才找的这群亡命之徒,即使他们能供述个一二,他派人把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秘密杀害了,这件事情便是一桩无头案,没有人追查到他的头上。
禁卫军统领身着耀眼铠甲走到耶律焱的跟前,跪下曲臂行礼,“启禀可汗,黑衣人都被控制住了。”
“关入地牢,严加审讯。”
“是!”
清燕池边躺了一地的尸体,血水横流,有些流入了清燕池里,吸引了不少小鱼,在墨色的水里面跳跃甩尾。
血腥之气如热浪一般,熏得人难受。
在耶律焱的命令之下,达官显贵们陆续离开,去寄存车马的地方寻找自己的马车去了。
耶律焱拥着李娴韵向汗宫走去。
李娴韵纳罕,“夫君,你不去处理公务吗?”
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他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
耶律焱转头看她,“今日之事的幕后主使不会蠢到用自己的身份去雇佣杀手,这其中必然拐了很多个弯儿,即使为夫一层层地追查上去,查到了也是那些人的尸体,并没有什么用处。更何况为夫已经知道了幕后主使,何须通过那群黑衣人知道。”
李娴韵看着身边
高大威猛、气宇轩昂的男人,他的那份淡定从容、运筹帷幄,让人很是钦佩。
“所以你不打算去抓捕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
“不错,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眼下为夫抓住他,他有千条万条的理由替自己推脱,抓不住狐狸还惹一身骚,这样的赔本买卖为夫可不做,为夫非得等他犯更大的错处,让世人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让他辩无可辨了再出手,才能连根拔起,以绝后患。”
耶律焱心中所想基本上不为外人说道,但是自己的女人问,他便和盘托出了,那份耐心和坦诚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李娴韵抿唇,她知道是谁做下这样的事情了。
耶律焱见李娴韵不说话,心中竟然有些忐忑不安。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心思深沉,会害怕他、远离他。
他还是不应该向她剖露这么多,以免她知道了自己的太多的事情,厌弃自己。
耶律焱总想以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她。
二人缓缓前行,甬道两边亮白的灯笼,将两个人的影子拉长又变短,又拉长。
耶律焱转头凝视着她,搂着她肩膀的大手轻轻地紧了紧,“娴儿,你是不是觉得为夫很可怕?”
李娴韵疑惑地仰头看着他,“夫君,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见耶律焱一脸探究地看着她。
李娴韵轻笑,“你是害怕我觉得你心思深沉而觉得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