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之时,整个皇城已然笼罩在血雨腥风之间。
草原大军配合着锦衣卫,四处虐杀毫不留情,所过之处恍若炼狱。
六部官吏之中,但凡是有确切罪证的就地诛杀。
证据不足者便放他们一马。
“你们这帮畜生,老夫要向陛下参你们一本。”
“如此烧杀抢掠,与强盗何异?”
“草原上的牧民本身就是蛮人,你们竟然将他们招募志军队之中,早晚有一天我大周天下会因为他们而灭亡的。”
丞相府之中,萧逸举着拐杖大呼小叫,可就是没有丝毫的作用,守在门口的锦衣卫没有丝毫退让。
“丞相,您歇一会儿吧!”
管家跪在那里不停的规劝。
“锦衣卫是皇权特许他们做的事情必然受皇命,您这般喊也没有用啊。”
萧逸喘了几口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的绝望。
“难道那小皇帝就不怕受千夫所指吗?杀了老夫,他就以为这天下能坐的稳吗?”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城中突然响了极为怪异的鸟叫声。
直到此刻,丞相府门口的锦衣卫和草原大军才悉数撤退。
萧逸慌忙站起身子:“快出去打探,将情况报于我知!”
五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看起来威武雄壮,但队伍当中主要是一些杂物。
上万辆的大车穿插在队伍中间,每辆车上都放置着数十个大箱子。
许澜岸侧躺在一架宽大的马车之中,嘴里嚼着烟叶,颇为惬意。
“真是没想到这些京城官吏竟然贪了如此多的金银珠宝,好在此次是雷霆手段,要不然还真让他们给跑了。”
春芽将一本整理好的册子送到了叶行面前。
“大人,京城当中的府库,以及从文成武将家里超出来的财物已经整理好了。”
“可数额太过巨大,这一本只是总纲。”
叶行坐直了身子,接过册子简单瞄了一眼,顿时惊为天人。
“八千万两白银?没算错?”
春芽轻叹口气,看起来有些疲惫。
“算了三遍,不会有错,这还只是白银,剩下的金珠宝贝,还没有统计出来。”
“剩下的就是南宫大人和两位元帅,从草原拉回来的皮革器件!”
叶行眼中的兴奋到了极致。
“大周每年的赋税也才一千几百万两白银,一下就相当于朝廷十年的收入!”
“这趟迁都,没白迁!”
春芽的脸上却多了几分担忧,从身上取出了一份名单递了过去。
“这是留守在京城当中的官吏,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有私兵,只是我大军入城,一时不敢轻动。”
“就这般放任他们留在旧都,万一……”
叶行摆了下手:“没有万一,他们必然造反!”
“如今朝廷的新法,想要惩治一个人,就必须要有足够的罪证。”
“就算知道他们有罪,但在没有罪正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诛杀他们,要不然便会落人口实。”
“到那时,恐怕连陛下的皇位都做不稳。”
春芽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乖巧的坐回到了一旁。
跟在叶行身边这么长时间,学到了不少东西,对于朝廷的新法也多有涉猎。
叶行伸了个懒腰,便掀开了帘子。
“没想到丞相竟然造了这么大的一架马车,就好像是个移动的房子!”
“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感叹了一声,叶行便对随行的锦衣卫招了下手。
“让白青云,慕容白,拓跋宏三位将军前来觐见。”
不多时,三人便到了马车之内。
这里的宽敞,就连他们三个也是惊艳了一把。
“这位就是拓跋将军?”
大概二十多岁,看起来颇有几分英武的少年将军赶忙上前一步。
“草原鲜卑拓跋氏族,拓跋宏见过叶大人!”
叶行但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拓拔将军不必多礼。”
“草原上的战报本官看过,将军竟然能带着三千本部人马大破突厥三十万大军,当真勇猛。”
拓跋宏顿时有些不好意思。
“若不是两位元帅牵制住了突厥主力,恐怕……”
“哎!”叶行抬手将其打断:“将军不必这般谦卑,是谁的战功,战报上说的清清楚楚。”
“再说了,两位元帅的战功不在你之下,没必要如此谦让。”
“陛下也早早传来封赏,封拓拔将军为平西将军。”
拓跋宏有些惶恐,他们拓氏族在草原上,也就是个不起眼的小部族。
原本盘算着到了大周之后能做一个小参将都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没想到直接做了平西将军。
“末将谢恩!”
叶行摆了下手:“用
不着谢我,到洛城之后,谢谢陛下吧。”
现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突然自马车外传来。
“叶大人,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群老百姓拦路!”
叶行不由皱起眉头:“怎么回事?”
“回禀大人,老百姓说山中有一股山匪请求大军剿灭。”
叶行有些烦闷,当即起身走出了马车。
“有山匪就找当地官府,如此拦截大军算怎么回事?”
传令兵有些不知所措:“大人,此处原本是东陵侯的封地,朝廷将其收复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设置官吏。”
叶行颇为意外,立刻让春芽拿来了地图。
“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再往东可就要到大海了,先锋军队如何带的路?”
训斥了一句,叶行便上前拍了下那传令兵的肩膀。
“把拦路的老百姓带过来一个!”
传令兵没有丝毫的怠慢,即刻去办,不多时,一个衣衫褴褛,拄着拐杖的老人便被带到了跟前。
老人见到叶行的时候,慌张到了极致,身子一软,便软瘫跪在了地上。
“小人见过大老爷!我们东乡几十万老百姓吧。”
叶行眉头紧皱,自从大周实行变法以来,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老百姓了。
他快步上前将老人扶起,顺手拿过一张面饼塞了过去。
“老人家,不要着急,慢慢说!”
老人小心翼翼的撕下一口饼,塞进嘴中嚼了两下,随后便将剩下的面饼藏进了衣服兜里。
只有长时间挨饿的人,才会这般仔细。
“大老爷,我们这一片已经被山匪闹了五十多年了。”
“可无论是东陵侯爷还是当地的官府,都是推脱不已,总是说无力清缴!”
“前些日子来了朝廷大军,把东陵侯也给平了,心想着,总该把山匪也给灭了吧。”
“可又是没了结果!”